第三百二十七章、两女交手

  云梦、飞涧已经封锁了消息,只告知泰山弟子,碧霞元君闭关修炼,命她们安心在黄山等待,修真者走到某个地方,突然来了灵感,就地闭关修炼,也是常有的事,是以,泰山弟子也没有起疑心。
  只有妙心清楚,这些门派的目的,她的师尊没回来,绝不会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只是她被师尊封了穴道,整整关了一天,才被运气冲开。
  她并没有急着去寻师尊,通过听到轩辕峰方向传来的雷声和屋外的议论,猜测是她的师尊在渡劫,身旁定然有先生在辅助,只要师尊与先生在一起,便不会有事,因为先生不会害她的师尊,事实证明,师尊渡劫成功了。
  她走出屋舍,同门的姊妹不知她被封了穴道关在屋内,还以为她在运功疗伤,见到妙心出屋也没有在意,平时她们也很少说话。
  妙心来到峨眉暂住的屋舍前负手而立,蓝色的眼睛冷视楼上,脆声喝道:“秦陌瑶,出来!”
  峨眉弟子见有人直呼掌门名字,甚是无礼,出门叫道:“是谁这么放肆,胆敢……”后面的话没说完便住口了,因为她们见到的是一脸煞气的妙心。
  屋里面的人将窗户推开,秦陌瑶伏在窗台上,微笑道:“原来是剑痴妙心啊,找我何事?”
  妙心道:“我们之间少一场比试。”
  秦陌瑶轻笑道:“比试的时间已过,你没有出战,按弃权论,再说,与你比试的洛玉英,你要想比应该找她去。”
  妙心道:“我为何错过了时间,你心里清楚!”
  秦陌瑶道:“你错过了时间,与我有何关系,难道是我指使那上仙不成?”
  妙心手中慢慢玄化出一柄蓝色火剑,脆声道:“我知道那纸条是你写的,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现在想与你挑战,你敢不敢应战。”
  秦陌瑶轻蔑道:“想挑战还轮不到你,让元君出来与我说话。”
  ‘呼……’一束蓝光穿过,秦陌瑶所在的房屋被贯穿一个大洞,妙心喝道:“由不得你!”飞身而起,抡起手中火剑刺向屋内。
  “你以为我怕你不成!”秦陌瑶从房屋内弹射而起,手中莲花剑化为红光。
  ‘铛……’两剑相交,火光飞舞,真气掀起飓风向四周荡开,秦陌瑶的身后的房屋跟着倒塌。
  两人交手,动静都特别大,不止是峨眉、泰山弟子,其他门派的人都来围观,众人虽不明原因两人为何大打出手,但见到这等精彩的打斗还是惊叹不已。
  妙心自然不用说了,都清楚她拥有神火,三年来只修剑,被同门取笑为‘剑痴’,剑法上的造诣施展开来,定然不凡。
  没想到的是,秦陌瑶丝毫不弱于妙心,真气异常充沛,竟比之前的比试强了十倍不止,而且那境界好似突然提升到了散仙巅峰的境界,与云梦等人不相上下。
  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神速,难道也与那李先生有关?
  一红一蓝两道剑光不停在空中交锋,真气叠撞不休,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穿梭如电,难以捕捉。
  两人从莲蕊峰的屋舍群,一直打到天都峰,峨眉弟子不敢上前,泰山弟子也劝阻不得,其他门派的弟子更不想错过如此激烈的打斗,无疑这场面要比擂台上的比试还要精彩。
  于归舟得到消息赶来相劝,两人杀红了眼,谁也不听,无奈之下,挥剑欲要将两人隔开,殊不知他的剑还未靠近,一道蓝光便呼啸飞来,急忙挥剑抵挡。
  妙心意气双修,虽意不如逐浪,气不如秦陌瑶,但融合在一起,威力却不弱于任何一人,于归舟明显感觉到了差距,倒退数步才停下。
  于归舟刚欲再上,又是一道红光劈来,却听秦陌瑶道:“我的事你少来管!”
  于归舟闪身躲过,心中失落,本想借此机会接近秦陌瑶,却发现在秦陌瑶眼里他仍是无足轻重。
  这时,临崖子也赶了过来,挥剑冲入,挡下两人的剑,将两人震退,喊道:“两位得罪了,黄山之上禁止私斗。”
  妙心胸口起伏瞪着秦陌瑶,原本也只是想教训她一番,出出气,没想到却低估了她,拼了全力,才斗个旗鼓相当。
  秦陌瑶内心也是惊叹,若不是刚炼化一块太一指骨,修为大进,今天可要被这妙心压着打了,她清楚妙心很强,若不然也不会使那手段,令其错过时间。
  临崖子问道:“不知两位所为何事?”
  妙心收了神火,向秦陌瑶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没有与秦掌门比试,此行有些遗憾。”
  秦陌瑶冷笑道:“领教之后,就不遗憾了?”
  妙心怒气上涌,沉声道:“你若有胆量,我们下山继续。”
  临崖子忙笑道:“两位且消消气,都退一步,何必要争个高下,惹得两门不和,况且,秦掌门已被推举为盟主,只是还未公布出去,妙心师侄做的未免有些莽撞了些。”
  妙心一听更是来气,冷笑道:“这等心狠手辣的人竟被推举为盟主,当真是瞎了眼睛。”
  临崖子喝道:“不得无礼,念你是泰山弟子,才容你留在黄山,你若在这般出言不逊,别管贫道将你赶下山去。”
  妙心毫无畏惧之色道:“我也不愿留在这黄山上,不过下山之前,我要见师尊,请真人带路。”
  临崖子面容一僵,尴尬道:“元君在闭关,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妙心道:“师尊已渡劫成功,还需要闭关吗?”
  “什么?怪不得会出现那种异象,原来是元君在渡劫,还以为是云真人呢,……”一时间,哗然一片,大部分人看到了昨晚的雷云,却不清楚那是什么原因,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渡劫,猜到的人也都认为是云梦,谁也没想到竟是碧霞。
  这可是足以震动修真界的大事,几百年来,修真界名门之中可从未出现过一个渡劫成仙的人。
  至于逆天教的那些仙人,一直被认为是魔教,如何成的仙他们也不清楚,还有徐市、列封的来历本就不明,也不应算在内。
  泰山弟子听到师尊渡劫成功,相拥在一起,欢呼雀跃,她们的师尊成仙了,她们的未来一片光明。
  临崖子当然知道内幕,听到妙心说出内情,知道这件事必然瞒不过去,硬着头皮道:“元君渡劫时损耗巨大,需闭关恢复,是以,不希望有人打扰。”
  妙心道:“临崖真人说这些,妙心可不放心,总得去见一眼吧。”
  临崖子被妙心咬着不放,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时,秦陌瑶递给他一个眼色,冷声道:“她要见元君,就带她去见一面,也好让她放心。”
  临崖子心领神会,笑道:“请妙心师侄随贫道走一趟。”
  泰山弟子兴高采烈围了过来,欲要同妙心一起去。
  临崖子道:“去一个人就可以了,多了会令元君分心,影响恢复。”转而对妙心道:“随我来。”
  妙心跟同门师姊交代了几句话之后,跟上了临崖子,秦陌瑶见妙心离去,微微一笑。
  ……
  石门外只有飞涧、云梦两人,面对石门而坐,其余的人都已离开了。
  时间拉长,云梦静下心来思虑,总觉得将元君关在里面有些不妥,而且对秦陌瑶的话产生了怀疑,他清楚无障与泰山之间的关系,包括碧霞曾派出妙心下山保护无障。
  而无障救妙心也好,将他交给碧霞也好,这都说明无障并不是凶魔,而是一位知恩图报的人,他们之间应该是一种信任的关系,并非是为达目的串通一气。
  云梦可以肯定,若是碧霞渡劫成功,必是无障的功劳。
  但一个人怎可能在三年内有如此巨大的突破,可以傲视天下修真,这是所有的人都很难想明白的问题,不止是无障一人,还有他的弟子,进步都是十分迅速的。
  云梦忽然发觉他好像错过了一个机会,无障曾试探过他对‘圣战’的反应,他的反应令无障很失望,若是能站到无障的一边,也许无障真的可以助他渡劫成功,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必须为黄山的长远发展着想,更不敢与天斗。
  然而无障敢,而且事实已经证明了,不但在危机时刻解救了他们,没有像雪莲那样被砍头,夺了魂魄,而且成功逃脱,救出妙心,这等实力,天下还有别人吗?
  相比之下,他们的围攻和设计有多可笑,换句话说,无障只是不想伤害他们而已。
  终于明白了,这石门根本困不住无障,只是他们眼下还不想出来而已。
  云梦叹口气道:“飞涧啊,你看我俩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两只看门的狗?”
  飞涧笑道:“云真人怎会有如此感慨。”
  “我们修行,终其一生,无非是将自己修成了一条只为活命的狗,守着那点家业,苟延残喘。”
  飞涧也叹气道:“你这一说,我们的确很像啊,修行之人该割舍的都割舍了,为的不就是那长生不死吗!”
  “清心寡欲,置身事外,为的就是不扰乱我们的道心,而我们的道心是一个只有自我的心,境界越高,便越自私,天界的诸神诸仙亦是如此,所以他们不会在乎我们渺小的生命,相反,他们认为我们的魂魄都是为他们生,我们一代代供奉着他们的躯体。”
  飞涧道:“云真人想得有些多了,那些事情岂是你我所能改变的!”
  云梦道:“现在有这样的一个人,出自我们凡间,他有着超强的智慧,修为可以为天下师,敢走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路,欲要改变这个世界,我们这些老家伙应该怎么做?”
  飞涧明白云梦的意思,苦笑道:“可他是凶魔,并不是一个人。”
  云梦呵呵笑道:“飞涧啊,其实我知道你心中惦记着蚩尤的《龙鱼河图》,可那只是个传说,未必是真,何况那封印之地,即便有好的异宝,怎会留在那里。”
  飞涧道:“他若没得到《龙鱼河图》,元君怎会渡劫?”
  云梦道:“先前我也这么认为的,后来觉得有些牵强,假若他们得到《龙鱼河图》为何还要留在黄山?”
  顿了顿又道:“他能从那位上仙手中救走妙心,单凭这一点,他的实力会如何,要知道,逆天教的那些人可是仙人的境界,他们都摆脱不掉那巨大的压力,便说明先生的修为至少是金仙的级别,这样的境界怎会在乎那《龙鱼河图》,飞涧,有些事情该承认就得承认,其实我心中也曾有过这种不甘,我们修行一生,到头来却不如一个年轻人,但也可以换一种角度想,这说明后辈很强,这是好的现象,我们应该认可和鼓励,而不是嫉妒。”
  飞涧思虑许久,叹道:“恐怕你我现在都没有退路了。”
  云梦呵呵笑道:“先生给我们留了一条退路,便是这石门,只要我们主动打开,便是退路。”
  飞涧脸色有些难看,道:“一旦打开,我们可再无机会了。”也许其他人无事,他飞涧可就不一定了,无障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没准庐山一派都会被灭了门……
  云梦道:“我们本就没有机会,他既然在我们面前暴露身份,便是想让我们承认,他不是凶魔,只要我们承认,他便不会为难我们。”
  飞涧直起身叹道:“看来只能如此了。”他的话还未说完,飞流便从手中飞出,刺向近在咫尺的云梦,突然而迅捷,定要一剑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