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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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有德一边做饭一边思考出路，差一点切着手，他看着手上的小小的伤口，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剩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刘有德说是做饭其实也不过水煮蔬菜，再熬一大锅粥，这粥稀到连筷子都插不稳，所以说想填饱肚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原身不会做饭，刘有德会做饭，可家里别说油连调料都只有便宜的粗盐，饭菜的味道也可想而知。
孩子们抱着碗却吃得很开心，反倒是刘有德吃不下去。他把碗里的粥分给几个孩子，自己只喝了几口就说饱了，水煮的蔬菜更是没吃。
孩子们嘻笑着把粥喝完，也没有人关心刘有德为什么胃口不好。吃完之后老大主动洗碗，其他孩子们也帮忙干活，只有最小的那个孩子放在床上没人管。
刘有德看着连翻身都不会的小小婴儿，头痛她的口粮在从何而来。他从记忆里已经知道原身已经打算把这孩子送人，现在换他来肯定不会送人，可要养活这孩子也很难。
大人没有吃喝还可以想想办法，小小的婴儿才难，这年代可没有奶粉。他从记忆里知道，之前几天都是熬的米汤一勺勺喂下去，家里穷得连奶瓶都没有。
刘有德暂时也只有学着原身用米汤喂养，但是长期这样喂孩子肯定不行。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母乳也没有牛奶，想要养活都是大问题。
“爹，我来喂小八。”老三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米汤，这是刘有德事先留出来的。
刘有德不确定的问：“你能行吗？”
“爹，前几天都是二哥抱着小八让我喂。”老三也还小，不敢抱小小一团的小八，这些天一直是兄妹俩合作喂孩子。
刘有德心虚的把小八抱起来：“我来抱，你喂。”
小三也不挑谁抱，喂完小八她还要洗澡，趁天没黑赶紧开始。
家里人多光是烧洗澡水都要烧几大锅，刘有德看着孩子们分工合作。大一点的从井里压水提进厨房，小一点负责烧火，完全不用大人操心。
刘有德看着都心酸，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才对，结果一个个却开始承担起繁琐的家务。
孩子们一个个排队洗完澡，刘有德也准备洗澡睡觉。家里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孩子们还小都是用木盆在院子里洗。
夏天村里的男人都是直接去村边的小河里洗，刘有德不愿意光着身体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洗，宁愿打水在屋后洗。
刘家的屋后种着一片竹子，周围的邻居也离得有点远，最近的一家也有五六米远，他在屋后洗也不用担心有人过来，给他安个有伤风化的罪名。
刘有德还挺喜欢刘家这片地基，占地面积大，前面是院子，旁边是自家菜园，另一头也荒着可以扩建。
刘家两间屋子，正屋后面隔出一小半当厨房，另一间一分为二摆着三张床。前半边放着一张老式厢床，这还是刘有德他奶奶传下的嫁妆，后半边用长板凳架起两张棚子床。
这个家穷得连衣柜都没有，仅有的一个樟木箱还是刘有德结婚时媳妇带回来的陪嫁。
家里三张床，刘有德带着小八睡，几个大的自觉爬上床，后屋的两张床随便他们分配，反正都年纪还小，暂时可以不用分男女。
刘有德等孩子们都睡着才有空思考今后的生存问题，他要养活这么多孩子，靠地里的工分肯定不行，必须得想点别的办法。
这年代的出路少，哪怕是城里日子也不好过。他一个农村户口，出点远门就要介绍信，他想要讨生活都只能在镇上看看，再远一点可以去县城，去市里必须得当天来回才行，否则就有风险。
刘有德想出门先看看，可他想得再好都没用，第二天要上工。前几天因为下雨，大家才在家休息。
刘有德要上工，家里几个孩子也跟着出门，他们要去打猪草，顺便从山上捡点柴火下来。
刘有德看着心疼也没用，村里的小孩子都是这样长大，他也不可能娇惯他们几个，更何况他中今也没有条件娇惯。
“上山小心点，注意安全。”刘有德交待这一句。
“知道啦。”风中隐隐传来老大的回答，其他几个跟在他后面跑得也快。老三留在家里看家，顺便带带小八。
刘有德走到地里一看，刚出太阳，下地就是一脚泥，幸好现在是夏天，他脚上又是穿的草鞋。
刘有德不记得上次下地干农活是多久以前的事，反正肯定很久远，他记忆里就没有干过多少农活。
炎炎夏日顶着大太阳干活，有着原身留下的记忆和习惯，刘有德倒也没有出问题，可速度却慢下来很多。
旁人也没多想，只当他最近家里事多，没休息才慢一点，毕竟出名的老实人，谁也不会怀疑他偷懒。
上午上工半天，刘有德一滴水都没喝，等中午回到家嘴唇已经干到脱皮。他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家里没有凉开水，直接抱着井水灌了一肚子。
刘有德喝完水才发现孩子们都已经回来，中午饭也已经做好，依旧是水煮蔬菜和粥，连点干饭都没有。他进厨房看了一眼粮缸，想要吃上干饭有点难。
几个孩子已经把家里养的猪喂完猪草和米糠，鸡也赶到后面竹林里觅食，还从山上拖下来一小捆柴。小八也被老三照顾的很好，哭闹是免不了，可喝完米汤的她能继续睡着就是好事。
刘有德感觉几个孩子都能干，他不禁有些羞愧，比起孩子们他是差一点，他得抓紧时间赚钱，不能让孩子们天天吃没有油水的菜。天天吃不饱，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瘦，养得面黄肌瘦，他都不忍心吃饭。
“你们下午别上山，在家玩顺便看着点小八。”刘有德不想压榨童工，孩子们干半天已经很不错，剩下的事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