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执拗的性格与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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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汝便与白马寺一同陪葬吧。”
宏音传遍整片大地，说不出的冰冷无情。
那杆大戟轮动了，向着白马寺砸下去，无法想象这一戟落下会怎么样，是生灵涂炭，还是一切就此沉沦。
都有！
亿万里大地都将在这一戟下毁灭，被它打沉。
老僧人依旧是没有出现，天地间唯有一道叹息。
轰！
大戟前段有光辉迸发，它没有落下被挡下了，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迸发了，那是一种超越修者想象力的力量，撼动诸天。
砰砰砰。
连续三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无敌生灵倒退三步，他的大戟被神念震退，砍下的瞬间被弹开。
“吼！！”无敌生灵震怒。
与月相当大小的眸子，四对眸子皆是有血色浮现。
他的大戟吞吐混沌道气，星空星辰似若感受到了什么，星体炸开群星坠落。
大戟再出，睥睨天地！
“一个将死人尔，在吾道前一切皆尘埃，今日让吾送汝上路。”
无敌生灵长喝。
他气贯三十三重天，浑身混沌灵气喷薄。
“轰。”在这一刻，白马寺上有一缕缕混沌圣辉，像是烟火般绽放，火树银花，绚丽灿烂。
世人眼中诡异的出现一道苍老身影。
那是一个老僧人，盘坐着蒲团上，双手放腿上，身躯干瘦，散发着迟暮的气息，眼皮垂下，双目无神，仿佛等下就要死去。
这是一个可怕的异象。
凡是看向白马寺方向的人都能见到老僧人身影，不论是相隔多远都是能看到，仿佛他就在身前一般！
老僧人眼皮微微睁开，他看向无敌生灵，枯瘦的手臂抬起隔空打出一掌。
天地刹那失去了光彩。
一切仿佛凝固了，风止，水不再流动。
须臾，佛光璀璨，卍字手掌打出，遮天蔽日，混沌气澎湃得惊人，似若天地要重新开辟。
诸天在震动。
无敌生灵踉跄，他的身躯炸开，口中有痛嚎凄厉无比。
那如同平原般大小的宽阔胸膛喷溅血水。
他被镇死在了白马寺外，身躯最后尘归尘，土归土，其手中大戟飞出，插在了亿万里外的山林间，碾碎了古森地貌。
尘世的人皆惊悚。
无人不寒毛倒竖，感觉头皮要被扯了下来，颤抖不已。
屹立在天外天，遥远地域的神魔身影都是在这一刻收回了眸子。
无敌生灵的死让他们不再关注白马寺，身影渐渐消散。
这一战让他们明白了老僧人还活着，还没有到死的极限，同时也放弃了这段岁月盯着白马寺的想法。
到了至今，这一场大战依旧传播着。
那段岁月，方玄他就站在那场大战的中心，见证了一切。
那个执拗光头，记尘出手一掌拍死了一位四目古族的圣神。
“你不会要去见记尘吧。”见方玄神态，猫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疯狂的想法浮现。
它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的疯狂。
只是它发现不止自己一个人疯。
方玄给了点头回应。
“这是记尘的法器，年轻时用过的。”方玄看向手中降魔杵。
他会想要去见记尘，没有别的，就是单纯的想要去见见。
方玄一直以来从不把自己定位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人，会哭会笑，见世间疾苦会为之悲笑，随心所欲，亦不会做忘恩负义，真正的自在逍遥，悠然自得。
这才是方玄。
这个老人很执拗，他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会去完成，曾经受人一碗水，他还了对方一片湖，有一次他认定自己要突破，直接枯坐五十年，最后破茧化蝶。
而守护白马寺也是他答应了死去师父，白马寺方丈的一句话。
“我会守护白马寺，用尽自己一切力量。”
记尘真的很固执，九头天牛都是拉不动的性格。
这一坚持，他用了五千年，明明他只有三千年的寿元硬生生坐了五千年。
在白马寺中突破，又坐了两千年。
如今大限将至，方玄知道记尘要死了，不会再有突破的机会。
这个明明有望在这三千年中成为第四尊真佛的执拗家伙要死了。
方玄看人很少错。
记尘会成真佛，这是铁的事实。
然而一句承诺让他困死在了白马寺，一步未曾离开。
这是方丈的错吗？
是的，方丈错了，错的很离谱。
可是站在方丈的角度想也没有错，他只想要保护白马寺，不想看到寺庙没落消失在历史中。
白马寺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每一次都是挺过来，唯有这一次要失败了……
“见到这个你就要去见记尘？”颜无不解。
这法器和记尘有什么关系。
是记尘的？那么方玄见到它为什么就要去见记尘。
猫白也是意外。
这降魔杵确实很厉害，可是与那个无敌记尘比起来太渺小了，这法器毕竟只是记尘年轻时候用过的。
一个年轻时期拿的法器而已，拿着它见到记尘的可能性很小。
“它的出现代表了记尘要死了。”
方玄摩挲着降魔杵。
“什么！”
“什么？！”
颜无、猫白一人一猫震惊。
他们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记尘要死了？
见他们脸上有不解，方玄笑了笑出声解释。
“大概在五十年前，一个小沙弥打扫卫生看到了……”
小沙弥打扫卫生见到记尘身边放着一根降魔杵，他好奇不已。
“这是？”
“我的法器。”
记尘那时候这般回答。
“方丈这是您的法器吗？可是它。”小沙弥不是没有眼力的，它看得出来这降魔杵配不上记尘。
降魔杵很不错，可是与记尘比起来太渺小，两者不相匹配。
“呵呵。”记尘微笑，笑容慈祥和善不已。
“这是我年轻时候的法器，陪着我走了很远。”
“哦。”
小沙弥越发好奇，摸来摸去。
只是他很快脸色失落，想到了一些什么。
“方丈现在还留着肯定很喜欢它……可是我们白马寺没有未来，它也要跟着我们消失。”
小沙弥为一件法器悲伤。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就让它出去吧。”记尘笑呵呵回应。
“嗯嗯。”
小沙弥点头，笑得有点呆。
他觉得这主意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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