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战场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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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感觉过了万年之久,他的真元在不断冲击着‘海底穴’的门窍,每一次的冲击,都像一场伟大的残酷的战争。
他总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迷雾中,只要往前一步,就能破开迷雾,见得光明;就像站在一条被迷雾笼罩的峡谷边,只要勇敢的纵身一跃,就能跃过峡谷,到达彼岸,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他知道这是一种错觉,也是修行的魔障,如果不能清楚这种错觉,识海中就会滋生魔念,坠入魔道,不能自控。
他已修行了《九阳经》,一阳醒心,可以保持心灵纯净,二阳开悟,便会心生智慧。
他明白此时还不是修行‘海底穴’的最佳时间,他用大毅力终此了修行。
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陌生的空间;四周是一片朦胧,看不到边际。
而且四周的空气十分怪异,生气与死气纠缠一起,吸入肺腑后,先是一种如刀割般的痛疼,而后又如炎热的季节饮下一杯清茶般清爽。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如同打铁,将铁器放进木炭中烧红,锤打后又放入凉水之中淬炼,冰火两层天。
木道人又拿出了那个如同司南一般的圆盘,在推算什么,约一顿饭的功夫,他才看了唐柏一眼,道:“醒了!”然后指了指左边,道:“这边!”说完迈开大步而去。
唐柏忍不住好奇,追了上去问道:“木前辈,能否告诉在下,我能帮什么忙?”木道人看着唐柏,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诵经,莲花经。”
唐柏大吃一惊,他突然感觉自己在木道人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种感觉非常可怕,他感觉木道人很神秘,神秘到让人恐惧。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在这片灰色的空间行走。
这里没有黑夜与白天,也没有任何生灵,完全是一片死寂之地,仿佛是一片被世界遗弃的空间。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阵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之中弥漫,沁人肺腑,让人身心舒爽,仿佛所有的毛孔都在呼吸,所有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生出飘飘入仙之感。没多久,这股清香完全被一股死气替代,死气一入体内,唐柏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全是一根根黑色丝线,就像身体中长满了头发;生长在他的血肉中,在吸收他的精血生机,他甚至能感觉到寿元在快速流逝。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木道人回转头来说道:“将‘驱魂灯’拿出来,不然你很快就会寿尽而亡。”
唐柏忙将那盏漆黑的油灯拿了出来,然后身体里的黑丝如同崩堤的洪水往手中的油灯涌去,接着灯蕊一闪,燃起了一股黑色的火焰,手中油灯也变得轻无一物,连灵魂也与油灯多了一丝莫名的联系。
木道人突然轻‘咦’了一声,看着唐柏道:“你竟然用命魂点燃了魂火?”
唐柏迷茫的看着他,道:“我什么也没做。”
木道人点了点头,又沉默了起来,显然不信,但又不与争辩。
唐柏只觉心里憋着一口气,有一种不被理解的郁闷,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有了‘驱魂灯’在手,周边的死气被吸入了魂灯中,灯盏的黑色火焰越来越幽暗,也变得越来越阴森,在黑色火焰的照射下,四周的温度急聚下降,让唐柏有身处幽冥的错觉;而他的灵魂因为与驱魂灯产生了一丝联系,此时如同泡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中,不但十分舒爽,而且在不断凝实。
两人走过死气迷漫的区域,进入了一片茫茫的远古战场中。
战场的天是残破,大地也是残破的,茫茫然一片混浊,混浊中弥漫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战场气息,不同的能量在虚空中形成诡异的景像:影像中有无数的士兵在拼杀,有霸气无边的男子一掌遮天,有妙蔓绝色的女子一剑寒光天地变,有全身散发着金光的和尚……
一幅幅景像时隐时现,形成海市唇楼般的虚影。
战场的空中还飘浮着无数法宝残片,大地中深埋着残破的甲胄,裸露出了的森森白骨、还散发着强大的让人窒息的威压。
哪怕是时间,也无法消除这片战场的痕迹,空气中还迷漫着无边无际的杀伐之气与战争的气息。
就算身处战场的边源,唐柏也能感觉到强大无匹的杀气与战意,受到这股气息影响,他的心跳不断的加速,血液不断沸腾,凭空散发出强大的战意,全身散发着无情杀气,欲与这片空间的战意杀气汇集成一体。
“定”
一声道喝在唐柏耳边响起,如惊雷炸响,唐柏瞬间清醒了过来,心中一惊,运行起《九阳经》,坚定意念,心中如住着一尊佛陀,镇压心绪的波动。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庞大的战争,这场战争让此地的天地破碎,变得满目疮痍,留下的是无尽的白骨,还有永不消散的战意与杀戮的气息。
木道人站在战场的边源,一动不动,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说不出的悲恸,这是一种自灵魂深处的悲伤,就连唐柏,也莫名的被其感染。
过了半晌,木道人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又恢复先前的模样,说了一句‘小心点!’,然后朝战场中走去。
唐柏刚准备迈步,就听到战场中响起了长长的号角声,一时之间,天地变色,空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制,变得十分沉闷;呜咽般的号角声中隐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不断的引动人的战意,怒火,暴戾,攻击与杀戮。
接着,唐柏看到那些沉埋在大地白骨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残缺的武器,又相互的厮杀在一起。
唐柏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场战争有如此恢宏、如此执着、如此惨烈。
苍穹炸开,大地沉陷,无穷的能量爆发,毁天灭地。
木道人停下了脚步,极为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战场,神情极为凝重,而后拉着唐柏一退再退。
唐柏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诡异,他看到一具没了头颅的巨大白骨,手握半截战刀,凶横无边,挥动时如天劫降世,无穷无尽的神雷随着他的战刀落下,虚空尽是电光狂舞,雷声轰鸣。
他心骇然,哪怕是圣胎斩情境界仍修士前来,也会在这种神雷中烟消云散。
紧接着,他又看到半颗珠子,散发着无穷的混沌之气,一股古朴、苍凉、洪荒、久远的气息伴随着晶莹的青光迷漫开来,如同永恒之光,普照在无边的神雷上,像阳光照在白雪上,霸道无匹的神雷瞬间融化一空。
他看到一个木鱼,‘咚咚’的木鱼声,如千万僧佛禅唱,声音宏大、浩然、纯正、充满着渡人苦海的悲悯。
他看到一颗眼珠,照射出残忍、狡诈、狠毒、暴戾,无情、嗜血的魔性,无数种魔性汇聚起来,如同万魔之眼。
他看到战场深处,腾飞起一道又一道的剑气,每一道剑气散发的光芒都粗大无比,仿佛在辟落星辰,照耀永恒。
他还看到一截手骨,持着一面残破的镜子,引起天地大道的共鸣,四周似有一条无形的大道接天连地……
这一场大战,如同末日灭世一般,法宝光华耀世,轰鸣惊天,巨大的能量不断爆炸碰撞,要将这片天地重归虚无。
木道人看着远处的战场,道:“这是战争的烙印。”
唐柏却失神的看着远处的战场,只觉‘人如蝼蚁,命如草芥’这八个字很有道理,哪怕是这些如同神魔一般的存在,在天地间,与蝼蚁草芥有何区别?
战争的烙印会持续多久?木道人也不知道。两人盘坐在战场的边源,打坐修行。
唐柏将木道人给的卷轴拿了出来,认真的学习,不懂的时候,就寻问木道人,两人一问一答,唐柏学得很快。
这是一种意念祭炼的法门,每一种法器都有独特的属性,所需的意念祭炼之法也不相同。
唐柏有很多法器,他每‘祭炼’一种法器,他的识海中就会滋生一颗念头,这些念头中有正有邪,有的如火,有的如冰,有的生机迷漫,有的死气沉沉,有的剑气冲天,有的刀芒如电。
他将紫金戒子中的法器都祭炼了一遍,这些都是他曾经的战利品;而他的识海,也多出了无数念头,如同一片闪烁无数星辰的宇宙,而这宇宙之中,醒心念与开悟念就像两颗永恒的太阳,压制着众多的意念。
他突然发现,木道人给他的祭炼之法,还夹杂着意念修行之法,竟与《九阳经》修行之法有相辅相成的效果。
而后,他拿出了大衍塔中所得的玉琢,木道人轻‘咦’了一声,随手一招,玉琢就落出了他的手中,把玩了一番,又交给了唐柏,才道:“这是道器,以你现在的修为,祭炼不了。”
唐柏一愣,不由问道:“何谓道器!”
木道人看了唐柏一眼,不再言语。
毛病,木道人有说话说一半的毛病,这种最招人恨,偏偏有时候又拿这种人毫无办法。
唐柏将玉琢收起,又安静的修行起来,偶尔会问一些修行上的问题;木道人有时会回答一些,有的只说半句,其他的都需唐柏自行参悟。
如此一来,唐柏修行速度虽缓慢一些,但对修行的感悟却深刻许多。
战争的烙印整整持续了七年,这七年时间,唐柏不管是修为还是术法都小有进步,他本是化精丹田境的境界;但此时,他感觉只需要一个契机,他的修为就会有一个很大的飞跃,就能碎去丹田精元,凝化金丹。
只有到达金丹的境界,才算真正的进入了修行大道之中。
战场的战争烙印平息后,又恢复死寂,木道人站起身来,领先进入了战场中。
战场中,唐柏极为小心谨慎,时刻注意周围的变化,前进的步伐与木道人始终保持着同一个频率。
如此过了二个月,两人避开了无数危险,进入了战场深处。
许多时候,唐柏感觉到战场上还有着淡淡的生命波动;一些法器之上散发的强大气息让他眼馋不已,但他不敢离开木道人半步。
法器动人心,亦会要人命。
木道人却是不急不缓,他对战场十分的熟悉,总是能避开未知的危险。
只是他一入战场后,就变得无比的沉默,他的人,他的心,仿佛与战场融为了一体。
唐柏甚至生出一种错觉,木道人本就这片战场的英灵,仿若这里是他曾经的战场,无尽的白骨中,有他的同袍,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也有他的敌人,他也属于这里。
唐柏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哪怕木道人白发苍苍,哪怕他修为高深,但一个人的寿元,绝对不可能可以存活几万年之久,如果真有,哪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仙人。
仙!
哪怕唐柏已经修行,仙,依旧只是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