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老头的袋子

  如此又过了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唐柏除了滴血祭炼黑色的藤条与那个紫金色的布袋子,就是修行《九阳经》。
  日子枯燥乏味,不过于修行而言,如此正好。
  何谓清修,清修便是远离俗世,清静自然,体悟天心。
  唐柏本就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在这寂静的城池中,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
  他喜欢这种宁静,只有这样,他才感觉自己存在,感觉自己挣脱了天地间那张无形的大网,摆脱了人世间的诸多因果。
  甚好进入阴灵山脉时,他用火灵精换取了足够多的辟谷丹药,虽然化精丹田境也可以辟谷不食,但也就可以坚持一二个月时间而以。
  要想真正辟谷,只有达到金丹境界,那才是仙俗两层天,真正的可以餐风饮露,辟谷不食。
  唐柏身上的佛韵就越浓郁,识海中的一阳之念也越发纯粹,已经完全压制了识海中的两股煞气;但要想突破一阳醒心的境界;唐柏感觉如此修行,哪怕一百年也突破不了。
  《九阳经》最重要的就是悟,一朝悟透,如鱼跃龙门,可立地成佛;若是心无所悟,便是再如何修改,终究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夫子曾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其意便是如此。
  而后的时间,唐柏将精力放在祭炼之上,只是偶尔修练一番真元,强化一下念头,或许感悟修行《天火九变》。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时间,唐柏隐约感觉与那紫金色的布袋子产生了一种微弱的联系,他曾经祭炼过紫金戒子,立马明白,这紫金色的布袋子就要祭炼成功了。
  果不其然,半月之后,唐柏再一次祭炼时,脑海之中现出一个足有足球场大的空间,里面更是摆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多的是一坛坛美酒,堆积其中,占了大半的空间,一‘眼’望去,足有几百坛之多;而后里面放着许多大大少少的衣柜,还有一些法器,丹药,各种属性的晶石,还有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放在一个形似祭拜的木架上,犹为显眼。
  唐柏意念一动,令牌就出现在其手中;令牌平凡无奇,但材质十分特殊,非金非银非玉,四周有明显金色,上面写着’律令’两个古老的文字,这种文字已经失传,与《莲花经》上的经文相似,但更久远,若不是唐柏对古字深有研究,一时还真认不出来。
  一时之间,唐柏也不知这’律令’是何意思,研究了许久,不见有何神奇的地方,又收入了戒子之中,放于那木架’祭坛’之上。
  接着唐柏意念一动,房中又多出了一个衣柜。
  打开一瞧,只见衣柜中全是花花绿绿的妇人女子衣衫,而且全是上等的材料所制。
  唐柏不由一愣,随后房中又出现了几个衣柜,果不其然,都是些女子的衣衫,有一个柜子中竟然全是女子的亵衣,做工精细,颜色不一,绣着各种图案,上面还弥漫着各种女子的体香。
  唐柏不由怒道:“这死色鬼,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真是’人不要脸,不分老少’。”说完之后,忍不住从柜子里拿起一块极薄的红色亵衣在鼻端闻了闻,只觉一股特殊的香味直入脑海,他的心没来的狂跳起来,丹田中的‘莲子’浮现出一个’欲’的经文,散发着妖艳的粉红的光芒;他的身体里,更是散发出一种比这亵衣更加迷人的体香。
  一时之间,唐柏只觉情潮涌动,不能自己,脑海中竟浮现出当日与那黄衫女子在山洞中颠鸾倒凤的画面;他叫了声不好,忙盘膝而坐,运起《九阳经》心法,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压下心中的情潮;而后暗骂自己几声,才慌乱的将这些柜子收入了布袋之中。
  接着又将法器查看了一遍,他不到得不承认那老头的富有,法器差不多有上百之数,而且各种各样的法器皆有。不但有二丈高的巨鼎,还有二三寸的大的镜子;不但有飞剑,而且还是刀,戟,枪,棍……
  一时之间,唐柏感觉自己仿佛花了二块钱买了张彩票,一下子中了五百万,竟不知道如何去花这笔巨款。
  这些法器如果要一件件的去祭炼,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唐柏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玩一阵,便失去了兴趣,又将这些法器原封不动的丢进了布袋之中。
  人的欲望就是如此,没有的时候渴望拥有,拥有的时候便不会珍惜。
  而后唐柏又检查丹药,晶石。
  整整忙了三天才清点完成,而且更让人郁闷的是、这些丹药中,有七成都是什么’欲合丹,金枪丸’等男女助性之物。
  不过也算幸运,唐柏在一些小盒子中,不但找了一本《天蜀三十六剑阵》,一本《灵魂禁制之法》,还有一些修行的秘籍;足有七八本之多,不但有正道秘术,还有一些魔道法门,更主要的是找到了一张残破的皮卷,上面虽然只有一些残缺修行的法门,但一看内容,就与他所练的《巫体大法》同源。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那老头为何紧追自己不放,相来他能感应自己修行过《巫体大法》,故来找自己麻烦的。
  欧阳红玉给他修习的《巫体大法》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份,很可能不到完整版的十分之一,但此时看来,却是《巫体大法》基础部份。
  皮卷上的《巫体大法》与欧阳红玉默写出来的《巫体大法》不同,皮卷上的《巫体大法》是讲如何凝炼穴位。
  皮卷上只记载七个穴位,分别为涌泉穴,海底穴,鹤口穴,气海俞,志室穴,肾俞穴,命门穴;而这些穴位又各有修行秘法;不过只,可惜,这张皮卷也残缺不全。而且皮卷上记载的这些穴位极其敏感,都是人之身上的重要穴位,如果没有基础部分,真若修行起来,极其危险。
  如此又过了二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唐柏将大部分精神放在修行的秘籍之上,不管正道秘传,还是魔道法门,都一一查看;他的《九阳经》虽然还没有突破一阳醒心之境,但这段时间勤修苦练,却是静了心境,开了智慧;过目不忘,能举一反三,聪慧伶俐;那些秘籍他虽未真正修习,却是将内容牢记于心。
  而后几天,天气变冷,唐柏才意识到已是隆冬,不知不觉中,他进入阴灵山脉中已有一年之久;此时他才记起要帮赫连英雄去找招魂花,不过一想,就已悉然,生出大不了在此地修行几年的心思。
  只是他还有一丝魂引在赫连英雄那老匹夫手中,若不拿回,终是修行的障碍。
  一时之间,他念头万千,矛盾至极。
  不知从何吹来的冷风,从破烂的门窗吹了进来,竟然夹杂着雪粒子,‘沙沙’的在屋中的地面上,这也许是成百上千年来,这座城池第一次迎来风雪。
  如果不是唐柏意外落在这无边的废墟之中,机缘巧合的借丹田中的‘莲子’破去笼罩着废墟的九阳归一阵,而后引星光破开阴灵山脉黑雾;只怕这一大片废墟将会永远埋藏在阴灵山脉的地底,直至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唐柏站起身来,走到屋中那破烂的门窗前,静静的看着狂风吹进城池,落在那些些诡异的植被上,他突然发现,这大半年来,城池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在黑红两色的植被之中,发现了一点淡淡的绿色;这点绿色如果不注意,完全会被忽略过去;但唐柏曾经开启透视之眼,将这周围的一切都记在脑海之中,所以哪怕只有一点最细微的变化,他也感觉得出来。
  也许,这光明城真的到了改变的时候,也许要不了多久,这里又会变成一座新的城池,散发独有的光明。
  唐柏抬起头来,看向城池中央的高塔,心中一动,飞跃了出去。
  路过那些诡异的植被时,唐柏发现这些植被中多出了一些尸体,有的已经完全腐烂,有的像前些日子才刚刚死去,就连脸上惊恐的表情都可能看得清楚。
  城池其他的地方有明显的打斗,隐约能看到残余法力的波动。
  这座城池,终究不再安静。
  唐柏早就知道,没有那黑藤守护城门,这座残城迟早会有人闯入,只不过,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有一双可以看透本质的眼睛,避开城中那些诡异的植被。
  不到一枉香的时间,唐柏已经到了城中的广场边。
  广场上已有七人;其中有二人唐柏认识。
  其中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浑身肌肉的男子,是与唐柏一同进入阴灵山脉的晁田,唐柏还清楚的记得他手中有一口大钟。而另一人就是在神庙时、与那妇人斗法的中年男子,叫昆桑,那时唐柏躲在地底,开启了透视之眼,他的儿子曾追杀自己,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离高塔最近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远远看去,就像一柄锋利的铁剑,正在狠狠的切割着厚重的空气。
  唐柏微一沉吟,便放开脚步,往广场中走去;有了以前的经验,他对广场上的空间重力早有了准备,一连走了三四丈远,才将速度放缓。而后又走了十来步,他便感觉到了压力。
  空气中的重力越来越磅礴,四面八方的力量不断地朝他挤压而来;无形的规则之力却又如清泉般,在洗涤他识海的念头,让念头通达纯粹,让他对各种武技,术法有更加深刻的感悟。
  他伫立不动,闭上眼睛,静静的感悟着曾经学过个武技术法。
  转眼又过了半月时间,唐柏睁开眼来,运行起《巫体大法》,原本清瘦的身材膨胀了几分,变得高大壮实起来,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很快超过个七人中的第一个。
  这是一个女子,相貌与衣着都很平凡,受这里的规则影响,身上散着一种淡淡的杀气。
  唐柏知道,能闯进这里的,但不简单的角色。
  这个女子也静静的闭着眼睛,在感悟功法术数,不过她五感灵敏,唐柏看向她时,她便感应到了,睁开眼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唐柏,双眼如同两把利刃,似要将唐柏从中切开,里外看个通透。
  接着她的脚下黄光一闪,又往前连走了几步,与唐柏齐平;但空间的重力达到了她承受的极限,只见她秀眉微皱,身上散发的杀气越来越浓,双肩忍不住晃动了两下,方才稳定下来,收敛身上的气息,而后看着唐柏,突然开口问道:“道友面生得紧,不知如何称呼?”
  唐柏早感应到了她身上的杀气,想来不是正道修士,虽然不想搭理,但还是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说完又是几步走出,超过了女子。
  那女子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追赶,而是停在原地,借助此地地规则,修行起某种功法。
  慢慢的,唐柏发现,随着的推移,广场上的重力越来越强,而且离高塔越近,空中压力就越沉重。
  同理,离高塔越近,感悟术法的规则就越清晰,让人沉迷。
  这是一种极至的诱惑,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