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济人之急,救人之危

  申道人对这座神庙似乎十分的熟悉,原本看起来空空荡荡的神殿之中,硬是又被他找到了一个如同黄金所铸的钵盂,托在手中还可以看到钵盂中有着淡淡的金光,仿佛里面是一个庞大的世界;接着在一个角落中的尘埃中找到一盏青铜古灯;铜灯平凡无奇,样式却是极其古朴,除了被尘土淹埋得脏了一些,却非常的完整,而且铜灯上还刻着一些火焰似的花纹,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想来也不是凡品;而后又在一堆灰烬中寻出一个陈旧的蒲团,岁月并未能将其磨灭,还散发着一股极弱的佛韵,似乎有一个个佛陀菩萨端坐其上,了悟禅佛;接着又找到半个断裂的木鱼,上面刻印有三个佛陀,庄严慈悲,栩栩如生,隐约似有经声自木鱼中响起。
  申道人眉飞色舞的大叫道:“老子发了,老子一定要将这些秃驴的东西全部搬走。”他话声刚落,突地神情一变,道了声可惜,飞奔了出去,朝着东边的方向看去,眉头一皱,而后又收回了目光,看了唐柏一眼,小眼睛瞬间变得贼亮,盯上了唐柏手指上的紫金戒子,看来看去;见唐柏昏迷不醒,心中暗喜,忙蹲下身子,将唐柏手臂抬起,正准备将紫金戒子取下时,唐柏突然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申道人,微弱的说道:“申道长,你想要小子的戒子直接跟小子说一声即可,何必偷偷摸摸呢。”
  申道人被唐柏吓了一跳,忙蹦开了四五步远,才发现自己发应过甚,而后双眼一转,又笑嘻嘻地道:“老道可不是要偷道友的戒子,是看道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本道人以为被人谋害了性命,想来发点死人财,这并不为过吧。”
  唐柏闻言,气了个半死,一口气差点顺不来,强吸了口气,平静了心情才小声地道:“申道长有心了,想来小子命大,一时半刻怕是死不了,道长还是请吧。”说完,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那个追杀自己的黑衫男子不在此处,心中奇怪,难道是眼前的这个胖道人将他赶跑了,从而救了自己?但唐柏有些不相信申道人会见义勇为,如果他再慢醒半刻,想来身上的东西都被这道人摸走了。一时之间,唐柏又拿不定主意,如果不是申道人救了自己,那又是谁救了自己呢?
  申道人闻言,也不生气,而是拱了拱手,说道:“即然道友已醒,小道就先行告辞了。”说完身形一动,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唐柏不由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胖道人身法如此历害,又有些庆幸这道人还有些原则,没有杀人灭口,强抢自己的戒子;如果真碰到个魔头,自己完全只有挨宰的份;正松口气时,又听到风声响起,接着双眼一花,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修士,接着一阵光线散开,只见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从空中落下,只见脸色冷峻,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他身后却是背着一把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子,长相虽然精致,但脸色十分的苍白,连呼吸的气息也极不稳定,显然受了严重的内伤;许是没看到唐柏半睁的眼睛,看到唐柏时,不由轻‘咦’的一声,说道:“这里还有一个死人,哥,小心一点。”
  年青男子闻言,冷笑道:“死倒是未死,不过马上就要死了。”说完手中多了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清冷的剑光直朝唐柏的心口刺去。
  唐柏原本被血箭伤了心脏,本来正在收缩愈合,此刻因为紧张又迸裂开来,一时间,心痛无比,只觉全身发冷,十分难受,他想开口说话,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不由暗道:“我命休矣!”,然后闭上眼睛。静静的等死。
  却不想那座椅上的女子突然道:“哥,你答应过我不再杀人的,你放我下来,这人好像受了伤,我帮他看看。”
  那男子闻言,‘哼’了一声,自语道:“算你命好。”;说完收了长剑,极不情愿的蹲下身子,将背后的座椅放下,扶着女子站起身来。
  那女子却是对唐柏微微一礼,道:“这位道友,我兄妹并无害人之意,你且放下心来;这位是我大哥秦山,小妹秦瑶,略懂得些医技,我观道友藏腑有伤,可否让我救治一番?”
  此时唐柏也冷静了下来,努力地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睛,却是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一旁的秦山道:“小妹,救他做甚,看这些废墟建筑,似是庙宇,想来以前是一处佛门胜地,佛家有至阳之法门,说不定有佛器重宝,正好可以压制你的九阴寒毒发作,别浪费时间,大不了不杀他,让这小子在自生自灭就是。”
  秦瑶闻言,摇了摇头,道:“不行,身为医者,就需以救治病人为己任。”她本是智慧之人,一猜就知晓唐柏身体太过虚弱,许是没力气说话;而后随手一挥,一根金色的丝线出现在她手中,化作一点金光,缠在唐柏的脉络之上;金光瞬间与脉络成为了一体,一股极阴之气自金线之上导入唐柏体内,流转他的全身。
  几个呼吸时间,秦瑶收了金线,脸色免不了又苍白了两分,身子虚晃了一下。
  秦山连忙扶着她,担心地道:“小妹,没事吧!”说完,又恼恨的看着唐柏,暗怪自己刚才下手太慢,让这小子白捡了条性命,还让自己小妹的伤势又加重一分。
  秦瑶怎么不知道她哥的想法,忙道:“不关这位道友的事,你别迁怒于他,是体内的阴毒太过霸道。”说完手中又多了个瓷瓶,从中倒出一个翠绿色的丹丸交给秦山,说道:“哥,你将护心丹喂他服下,想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秦山极不情愿,但他又不愿惹自己妹妹生气,接过丹丸,捏着唐柏的两颊,待其张开嘴后,随手一弹,那翠绿色的丹丸就落入了唐柏的口中。
  那护心丹一入唐柏口中,遇津便化,化成一股清凉之气,顺喉而下,直往唐柏的心脏而去,形成一股薄薄的细雾包裹着他的心脏。
  唐柏只觉一丝清凉舒适之感自心头涌起,瞬间轻松了许多,而后又感觉心脏细小的脉络似在收缩,心脏的伤口愈合不由加快了不少;知道自己脱离了生命的危机,不觉精神一松,一股极度的疲惫之感涌来,不知不觉中,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死沉,连梦都没有一个,等唐柏醒转的时候,发现手中握着一个小瓷瓶,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朝四周看去,秦山与秦瑶都不见了,自己被安置在一堆废墟底下的一个半塌的空间里,如果不将上面的破废的砖瓦破开,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唐柏一想就知道是秦瑶的主意,想来两人离开时,秦瑶不放心他的安危,才想出如此办法。
  唐柏叹了口气,只觉胸口还隐隐作痛,想来心脏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他看了看手中瓷瓶,里面有三颗翠绿色的丹药,正是昨晚秦山喂给他吃下的那种护心丹,他又倒出了一粒,吞下之后,也不再在乎《莲花经》的诡异,诵起了经文,
  ‘莲子’涌现符文,呼吸形成周天,真元形成圆;丹田、脉络、身体、空间形成了一体,大圆套着小圆,小圆围绕着大圆,不停的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生机,聚于他的心脏之处。
  如果唐柏还清醒的话,如果他开启透视之眼的话,他就会看到空气中,无数绿色的光点,将他层层包裹着;而后汇聚在他的心脏中,散发着绿色的光,正在滋养着心脏的伤口。
  如此又过了两天,唐柏如同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只觉精神充足,身体轻松了许多,此时他才有精神内视,朝心脏的位置‘看’去,只见拳头大的心脏如同熟透的了桃子,左心房的内壁上有着一个细小的孔洞,如果是寻常之人,心血就会从这孔洞之中流出,心房血液流不进心室之中,早就没了性命;而唐柏却‘看’到自己的左心房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将心脏包裹,而且还在修复那细小的孔洞。
  看到心脏细小的孔洞,唐柏想到那诡异的血箭,还有那个着黑衫的魔修;他突然想到了薛定天,那个视人命如蚁的女子;正如她所说:“弱小,就是一种罪过。”
  唐柏感觉自己确实太弱小了,所以他不怨恨那个黑衫男子,怨恨,是弱者才会拥有的情绪。
  唐柏摇了摇头,将脑中多于的心思赶跑,又从紫金戒子中拿出一颗辟谷的丹药服下,待心平气静时,又倒出一个护心丹,开始诵经;如此又过了三日,他再次醒转,心脏上的伤口只剩下一个小小伤痕,体内的真元也恢复了过来,如果遇到危险,至少有了一点逃命的机会。
  唐柏并未离开,而是继续打坐养伤,也不知的是护心丹的药力强劲,还是‘莲子’诡异的生机,没两天时间,心脏的伤口完全恢复了过来。
  由于这些天以来,’莲子’上那个’血’字的经文不断地散发血雾与煞气,血雾滋养着唐柏的身体,煞气壮大他的恶念,此时他感觉不到虚弱,反而心里有股强烈的嗜血的欲念,似要控制他的思想。
  他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识海中的恶念;从紫金戒中拿出那捡来的佛陀木雕,熟读其上的《九阳经》经文,然后自然而然地修行起了九阳佛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