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无中生有,道分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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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剑壁之中,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唐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他仿佛能将时间的流沙紧紧的抓在手中。
他早放弃了传承的希望,也放弃了寻找出路的希望,他就盘坐于石室中打坐,修行,睡觉;睡醒后还是修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原本还有些驳杂的心思,现在变得极为简单纯粹。
剑壁里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连人都没有,复杂给谁看!
《心经》讲’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讲’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讲’无苦集灭道,无智无得,讲无所得故……’
于此剑壁中,实乃修佛之佳地,空间无形,人亦无情,无欲、意念、行为、心灵,一切都是空的,一切都已置之度外,一切得与失都无需计较,清净的心没有一丝挂念。
他感觉不到饥饿,也无需饮水,仿佛连呼吸都不需要,他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任凭时间流逝。
但这一切都是假的,任凭他如何努力修行,他的修为并没增加,增加的是他的脑海中的意识。
他的意识越来越敏感,像一口井,任何微弱的波动都能溅起涟漪。
如此又不知过多久,他感觉生命已经开始流逝,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老死于石室之中。
直到有一天,那道离自己并不遥远的模糊身影又在开口说话了,但就是没有说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唐柏还是有些激动的,至少他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他感觉这声音是那么的亲切温暖,他感觉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块石头。
他用尽力气呼喊,哪怕那道身影没有传承,只要能陪自己说会儿话,他也会感觉到心满意足的。
但随着他的呼喊,那模糊的身影又闭上了嘴。
唐柏也安静了下来,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那身影与自己并不是处在一片时空。也许,那道身影只不过是无数年前,存留在这剑壁的光影;而这剑壁中,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看了看空四周,他仿佛看到了空间中流淌着时间的长河。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他的心也变得十分宁静,意念似融入了四周的空间。
石室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道模糊的身影也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脑海中又响起那模糊不清的声音。
意念随着模糊的声音产生了共振,两者的频率在慢慢的接近。而后,他感觉自己穿越了时间的长河,来到了数万年前,他感应到了剑,他看到剑,剑壁的石室中长出了无数的长剑,成千上万,像一片剑的海洋。
每一个把剑都不相同,有的厚重无锋,有的小巧美观,有的长有数丈,有木剑,有石剑,有草剑……各种各样的剑,无穷无尽;每一把剑都散发着凌历的剑气,迸射出不同颜色的光华,五颜六色,纵横交错。
一道道剑气冲天而起,像要刺破苍穹;每一把剑都有着冲天的杀意,无穷的杀意像要毁灭万物。
这种毁天灭地的剑意,唐柏也有,在得知父母逝去的消息时,他的心中就完全一片绝望,他的剑意也由生命之剑变成毁灭之剑。
此时看到这毁灭的剑意时,父母逝去的音容又出浮现在他脑海之中,那隐于心中的恨意又被激发出来,恨天恨地,恨命运轮回,恨世间万物生灵,他的脑海之中只有毁灭一切的恨意;而此时他的意念仿佛与石洞的无数的长剑产生了共鸣,而后他又感觉到一股致命的威胁自遥远的时空传来,仿佛他的意识再往前延伸,他就会被被无尽剑气绞碎,被无穷的杀意毁灭。
他清醒了过来,他还是囚困在石室中,但他感觉自己到了另一片时空中,那是曾经消失的历史。
那道模糊的身影终于动了,他双手在结着一个奇怪的的法印,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突然大叫声“合!”
石室中的剑海振动起来,像无数的士兵听到了将帅的军令,无数的长剑不断飞起,悬浮于半空,形成了一个圆;而后随着手印的变化,在空中不停的旋转融合,每融合一把,剑气与杀意就强烈一倍。
唐柏感觉自己在这剑气杀意之中,有如一只弱小的蚂蚁,随时都会化在虚无。
长剑融合的速度越来越快,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唐柏只能看无数的剑影越变越少,剑气与杀意却越来越强,仿佛诸天仙佛都要臣服在这股杀意与剑气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剑气与杀意瞬,消失怠尽,石室中只剩下一柄长剑,看上去十分普通,没有无穷的威势,也感受不到半分威胁。
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很满意,随手一招,空中的长剑就落入他的手中。
他看着手中的长剑,很温柔,像在看自己的情人;而后神情一变,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十分的干净纯脆,似乎他的人也变成一把剑。只听他轻轻的喝道:“无中生有”,然后一剑指地,而后轻轻上扬,剑招挥洒开来,平凡无奇,缓慢无比,如小孩学步,努力行走,却显得笨拙;但这一剑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却像大道中的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剑招也是一样。
唐柏心中一动,想起了在黑峰山下的天机宗,想起了意外所得的《天机剑法》,其中第一式’天机现’的起手与这’无中生有’简直一模一样。他犹记得书中偈语:欲言天机妙,大道不可少,净尽露天机,只恐人自迷,不语,道在心中更问谁。”
三页剑法;一剑名为‘天机现’,一剑名为‘天机变’,一剑名为‘天机灭’;三剑皆简,亦如稚童戏耍。
此时看来,那《天机剑法》与这模糊的身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耳畔又传来那模糊身影的声音,恍惚听到’道分阴阳’四字,他收拾心情,聚精会神的朝那模糊旧身影看去,只见其平剑而视,正与《天机剑法》的第二剑’天机变’起手相同。
只见那道模糊的身影长剑一抖,剑尖于空中划出一个圆,而后圆中生出太极,太极生出剑花,剑花生出万物,一剑挥出,剑中可见星辰日月、风雨雷电、山川河流,飞龙彩凤……
这一剑仿若一个生动的世界诞生,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唐柏从腰间抽出宝剑,亦是平举而视,剑尖一抖,于空中化出一个圆圈,但仅是一个圆圈;他感觉不对,重新再练,却总不得法,似是而非;剑招看似简单,却像融化了无数变化。
他有过这种经验,那时他进入顿悟之中,从佛家的’山非山,水非水’意境中感悟生命同源的一招剑法;后来进入界境后,又感悟到’山是山,水是水’的第三层境界。但此时他才明白,他的那招剑法多么幼稚,他只是看到一扇门,却根本没有打那扇门。
不过那一招’生命轮回’给了他灵感,他的心神似乎回到了那次顿悟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山,看到了水,看到了树,看到了花,看到了草,看到生机,看到了剑。
他手中的剑还是那么挥出,但他感应到了’道分阴阳’那一剑的轨迹,这轨迹中似乎有一股至强的阻力,阻挡着着唐柏的剑随着轨迹运行;而就在此时,唐柏又听那模糊的身影大声的喊道:“道分阴阳!”
唐柏抬头望去,只见眼前剑光闪烁,如天边划过无数闪电,唐柏心中一喜,眼中的电光大盛,一下捕捉到了长剑的运行轨迹,手中剑随着那道轨迹挥出,他感觉手中的剑比闪电还快,快得超出了他的掌控,随后,空中一下出现了两柄,一柄光明正大,剑光如电,如雷霆震怒,仿佛天地都随着这一剑而动;一把阴狠狡窄,不知从何而来,无迹可寻;一剑挥出,四方风云变色,变化无穷无尽,似有毁天灭地之威。
那模糊身影突然停下了练剑,轻‘咦’了一声,竟朝唐柏的方向望来,这一眼充满了沧桑,看穿了时间的长河。
唐柏心神一震,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剑壁,正端坐于石室中,但脑袋疼痛不已,如有千万根银针在扎里面的血管神经;大脑如同要爆裂开来。
他知道是自己过度使用精神力造成的后果,忙闭目调息,无思无想,直过了大半天,才稳住心神,缓解精神疲劳。
他朝自己身边看去,满脸青春豆的男子依旧双眼血红,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石壁;右边之人,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双手不时捏着剑诀乱舞;眼前的石壁依旧,看上去依旧十分普通。
如果他没有在剑壁中经历过’无数年’囚困,如果他没看到那模糊身影的剑法传承,这石壁真的很普通。
唐柏意识到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剑壁中的时间极有可能另一个时空的某个点。
想到此处,他不由一愣,但他并没有激动,他的心境随着剑壁中的沉寂改变了很多,变得十分纯净淡泊。
他闭目感悟着石壁中看到剑招,只觉‘无中生有’的变化并不清晰,那道捕捉到的轨迹在快速的消散,似乎这轨迹不应该出在这片空间之中,上天要将它抹除一般。
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不断的回想那道身影挥剑的意境、角度、速度、还有姿势,最后残留在他心头的是一丝淡淡的剑意。
这道剑意给他的感觉妙不可言,却又捉摸不定,仿若自己曾经俗世中所学的剑法,可信手拈来;又感陌生无比,不知从何着手,像石室中看到的那道模糊的身影,看到见,却接近不了。
也许这一剑并不属于自己。
唐柏并不是毫无所得,他还记得那招‘道分阴阳’,这一招二式,出剑的动作、剑意、角度、轨迹、变化,全部了然,他在脑海中不断模仿练习,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像那道身影,而剑意却与自己所悟生命与毁灭的剑意像要融合在一起。
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离开剑壁,找了间人少的石室,抽出宝剑,闭上双眼,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一剑挥出,只觉剑光一闪,宝剑之上多一股势,一往无前的势,似云海被波浪冲破一般,滚滚翻腾,疾若奔马;空气往两旁分散开去,形成了一片真空;紧接着剑势陡然一变,宝剑之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唐柏体内的真元如江河入海,尽往手中的宝剑涌去。
他心中不由慌乱,想撤回剑势,但这一剑完全不受他的控制,邪异无比,气海的真元被吸得一干二净,但并没有支撑这一剑的势;这一剑就像一个黑洞,连他体内的血液精元都在快速的流失,他正惊骇时,宝剑之上闪过一道剑芒,直射石墙而去。
石墙如豆腐一般被切开,剑芒犹自不散,直朝另一间石室而去,仿佛是天地间的一条白线,切割一切。
“小心”
有人大喝,一道凌历的剑气迎上了剑芒,‘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推力形成一个光圈向四周荡开,修为较弱的弟子被这光波震飞了出去,一个个内腑震伤,吐血不止。
众多弟子震憾无比,愤怒无比。
震憾剑芒的霸道,愤怒剑芒的无情。
沿着剑芒的方向寻去,他们看到了唐柏。
此时的唐柏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整个人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