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一个屁引起的战争

  小山外,八百铁骑展开,浩浩荡荡,威武不凡。
  薛定天挥了挥手,铁骑让开一条通道让两人离开,是游戏,就要遵守游戏规距,薛定天最不喜欢的就是破坏游戏规距的家伙。
  湘城交通四通八达,路有多条,有宽广的马车道,有蜿蜒弯曲、高低不平山间小道,蔓延四面八方。
  两人并不知道回涟城的道路,对这一带的地势非常陌生,要逃过追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八百铁骑,五十名一流的武技高手,何况还有许多隐藏在周围盯稍跟踪,要如何逃?
  也许前路,还有一些埋伏,谁又能说清?
  四周已经是一张大网,唐柏与燕菲菲只不过是网中挣扎的小鱼,正是两人已无路可走,薛定天才会玩这个游戏。
  薛定天只是喜欢玩,她并没有要放过两人。
  任何杀害她弟弟的人,她都会慢慢的把他玩死。
  唐柏很冷静,一个人只有冷静的时候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他不断的呼吸,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乱。
  他打量着四周的地形,然后急速的思考,他相信总有一个办法可以逃生。
  天无绝人之路。
  马车道,平坦,宽阔,自然方便快捷,逃跑自是无任何阻碍,速度最快。
  但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八百铁骑。
  另外还有三条小道,通往不同方向,一条向高山而去,人难走,马更难行;一条小道通向田梗、菜地、容易躲藏,不容易发现;还有一条通往村庄,却有尽头,一旦被发现,就会连累无辜百姓。
  该如何选择?……
  香烧了半柱,薛定天换了张新琴,她最喜欢的《夜半香》也弹了半曲,一个中年男子来报。
  薛定天的琴音暂停,淡淡的道:“两个小家伙逃了多远?有没有感觉到害怕?”
  中年男子脸色有些古怪,道:”两人走的是马车道,而且速度很慢,距此不过半里之地。看他们情形,并无惊慌之状,如常人一般,有说有笑。”
  薛定天皱了皱眉,‘哦’了一声,然后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香燃掉三分之二时,又有一个年青男子来报。
  “两人突然失去踪迹,仿若凭空消失了一般。”
  薛定天微有怒容,但语气仍是轻淡道:“那些盯稍跟踪他们的人呢?”
  年青男子冷汗直下,跪倒在地,胆颤心惊的道:“那,那,那几人被暗器所害。”
  “本小姐只叫他们逃跑,可没让他们杀人,破坏规矩的人,应该要受到的惩罚。吩咐下去,死守最后的关卡,任何人不得放出去。另外,沿路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见到两人,可以就地斩杀,不必抓来见我。”接着她又笑了,喃喃自言道:“这个游戏有些趣味了。”说完,琴音又起,不再轻柔,却是铮铮而响,如此两军对战,杀气冲天……
  大道之上,一人牵马缓步而行,远处,几骑策马奔来,见此情景,马上有人喝道:“为何落单,可见那逃命的两个小鬼?”
  落单的骑兵低着头,沙哑的道:“小人正在追踪那两个小鬼,哪想突然有暗器袭来,人倒是没事,战马却伤了腿,无法再骑,正要回去报告小姐。”
  几个骑兵见马腿上确有血迹,没有多说,又扬鞭而起,马蹄踏出阵阵尘烟,转眼变成了几个黑点,消失在远方。
  “小子,我们又该如何?”
  一个声音在从铠甲里传出。
  此‘人’正是唐柏与燕菲菲,两人用石头为暗器,将盯稍的人全部放倒,又得一战马,唐柏坐在燕菲菲肩上,用铠甲遮掩,在铠甲中间,用宝剑剌也两个小洞,燕菲菲也看得清楚外面的情景,如此一来,两人变成一人,行动虽有些不便,一时倒是难以发觉。
  本来唐柏的脸略显幼稚,一瞧偏知,但唐柏用灰尘在脸上擦了两把,又将头盔压低,若不仔细察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需要寻个地方躲起来,天黑之后,再寻个隐蔽的地方躲藏就安全了。”
  唐柏喃喃自语。
  但四周处处是陷阱,危机重重,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
  约半柱香的时间,大道上成批的骑兵汹涌而来,长刀在手,杀气腾腾。
  他们分成几股,有的往马道驰去,有的在各田埂菜地搜寻,任何一个躲藏的地方都不放过;有的去了不远的村庄,闹得鸡飞狗跳,村民稍有怨言,就被无情斩杀。
  当一个世界没有约束,弱小就代表死亡。
  唐柏两人混在骑兵中,小心翼翼。
  这不是一个游戏,这是生死的考量。
  马已受伤,虽是不严重,但有些颠簸,加上两人叠加,平衡力更是讲究。
  甚好燕菲菲力大,摇晃一会,倒也慢慢的掌握了技巧,稳定了下来。
  “你,随我们去那边搜查。”
  一个似是小首领的骑兵对两人命令道。
  那是通往一座小山的道路,对于一般人来说,躲在山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那小首领是这么认为的。
  山路崎岖,马儿颠簸得历害,但对骑兵来说,倒是与平地一般;只是苦了唐柏与燕菲菲。
  燕菲菲努力地控制坐下的马儿,又不敢用力,已是非常困难,更让她郁闷的是、铠甲里突然传出一阵古怪的响声,接着一阵恶心臭味直往她鼻孔里钻,让她恶心难受。
  她忍不住大吼起来,双手往唐柏屁股上一推,铠甲分成二半,巨大的力量将唐柏被推得冲天而起。
  燕菲菲被拉扯下马。
  突然的变故出乎骑兵的意料之外,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两个人;接着,他们又看到一张漂亮的脸蛋,正是自己在追杀的小鬼。
  “是他们!”
  刀光闪烁,利刃横空。
  燕菲菲大吼一声,随手抓住一只马腿,横扫开来,挡住长刀,然后她把手中的骏马,当成暗器往身前的骑兵砸去。
  马如流星,亦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撞在前的骑兵之上,一时之间,人飞马翻,血肉横飞,乱成一团。
  更多的骑兵围杀过来,也甚好是在山道之上,高低不平,有荆棘土石,一时间难以造成合围之式。
  唐柏很郁闷,精心设计的计策,没想到一个屁把两人给暴露了,他人在空中,凌空倒转,长剑已在手中,划出一条弧线,向一个骑兵削去。
  那骑兵甚是了得,横刀直挡,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
  唐柏借力,又横飞出去,还没等他落下,两把长刀就朝他双脚削来;此时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十分危急;但他并不惊慌,双腿回缩,手中长剑倒剌刀网中,荡开刀光,安全落地后就地一滚,滚到了燕菲菲身边。
  两人背靠着背,安全了少许。
  “射箭”
  有人命令,接着有箭矢飞来,又急又疾。
  前后又有十几支利箭射来,唐柏用剑削开,正想近身搏杀,发现身上的铠甲让身法十迟滞,只好站在原地,将长舞成一个圆圈,防护两人。
  “蹲下。”
  唐柏突然叫道,然后猛拉燕菲菲,手中的长剑却是剌向靠近的马腿。
  利箭从两人头顶飞过,竟射入了彼此的骑兵身上。
  怒骂与马叫声相互混杂,箭雨微停。
  唐柏长剑专剌马腿,两人向不远的小山冲去。
  远处的骑兵正策马而来,如被围住,两人做梦也别想闯出去。
  “给我开!”
  燕菲菲双脚往山道上用力一踩,整个大地都似一抖,震得靠近的骑兵纷纷落马。
  突然,一剑东来,快如闪电,如蛟龙腾空。
  这是一个黑衣人,他的表情很冷,正如他的剑;这一剑,无论是速度、力量、精准、时机都把握得非常之好。
  燕菲菲双目圆睁,惊讶,还有恐惧。
  一道银光,自空中劈来,由于速度太快,如碾在水波上,两边的空气被分开。
  这一剑,来自唐柏,来自他所有的精气神,在燕菲菲遇险的瞬间,他的精气神凝聚成了一个点,他突然消失了,变成一柄剑,一柄无坚不摧的剑。
  黑衣人的长剑断为两截,没有任何阻力,也没有任何声音,银光就如劈在一块豆腐上。
  这是唐柏入镜以来,最过凌厉的一剑,最为霸道的一剑,就像一个点压缩到了极致,突然爆发,眨眼间就将黑衣人劈成了两半。一剑过后,感觉身体空荡荡,所有力量,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全部爆发开来。
  又有骑兵挥刀削来,唐柏无力移动身体,危急时只好俯首躲避;刀光自头皮而过,不但削去了一缕长发,他甚至感觉到了头顶的冰凉,那是头皮与刀锋的摩擦。
  燕菲菲惊醒过来,后知后觉,想也没想,抓起唐柏往空中扔去。
  呼啸的风从耳边而过,四周的景色如同一条白线,从眼前飞过;唐柏骇了个半死,他已经没了半点力气,要撞到山石,只怕会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唐柏绝望的看着燕菲菲,他真想问一问她,自己跟她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