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张,奇妙的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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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棍一动,形成一种大势,就像整个空间都随着竹棍向唐汝庭压去,这是一种超越了技之极致的体现,如术,如法,如道。
唐汝庭怒极而笑,但很快又谨慎小心起来,后退数丈避其锋芒,待唐柏气势一尽,右手自袖里滑出,食指朝唐柏肩胛点去,此处有一处穴位,真气可上行天部,下降地部经水,如若点中,可不伤性命将唐柏治服,不过吃些苦头是免不了的。
但唐柏此时进入一种似是而非的境界,身体像是他的,又不像是他的,感官比以前灵敏百倍,洞悉了一切变化。
唐汝庭出手如电,但在唐柏眼中,唐汝庭出手的轨迹极为缓慢,如某部电影是的慢镜头;同时,他感觉到了风,是手指划破空气的风;开始时风阻碍了手指的速度,当手指的力量强大时,手指带动了风,带起一种让人无处可躲、无处可逃的势,势与周围的空间融合,这一指,唐柏周围成了唐汝庭指尖的世界。
这就是传说中的界境!
唐柏虽然吃惊,身体却自然的动了起来,他一动,就像在风中飘飞的竹叶儿,跳动在风尖上,他的身法自然,恰到好处避开了唐汝庭的界境一指,然后转身,竹棍当刀,刀芒自棍尖而出,形成一把透明的长刀,自下往上倒削,火光之中,刀芒仿佛将光线都切成了两半。
“咦!”
唐汝庭大吃一惊,身影如电,身随步转,避开刀芒,手指招式不变,速度却是快了一倍,又是一指点向唐柏肩胛处。
唐柏从这一指上感觉到了无数种变化,同样的一招,意境却完全不一样,如果刚才那一指融合了空间,以势成界;那么现在的一指,意境完全不同,这一指如水,呈有形之象,合无形之意,不可捉摸;像风,无处不在,却无踪无影,不着痕迹;像山沉重,成就大势,不可力敌;看似一指,却有千般变化,无处可躲,无法相抗。他正在思索如何破解时,身体却自然的做出了反应,竹棍当指,竟也点向唐汝庭肩胛处,同样一指,但唐柏手中的竹棍长了一大截,正是一寸长,一寸强。
唐柏的表现让唐汝庭十分意外,他已是界境高手,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一个十岁的孩子。而且,在唐柏的招式中,他看到了一种自然的轨迹,还夹杂着不同的绝招,这些绝招有刀法、剑法、棍法、掌法、还有拳法,这些武技被融合一起,自然而然,无关阴阳真气,无筋骨损伤,而是精与气合,气与力合,力与自然一体,形成了独特的一种近于道的术;就像这片竹林一般,以大地为基,有青竹,有花草,有山石,有荆棘,有灌木,还有其他的物种形成了这片竹林。他很吃惊,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同时,他心有所悟,被一种莫名的气机牵引;不知不觉中,又进入那种莫名的定境中。
火把被唐汝庭当成了武器,火焰早被风吹熄,四周变成一片黑暗,但相对两人来说,黑暗却像不存在一般,他们都进入一种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状态,能感应周围的景象,那怕最隐秘的细虫与远处惊飞的蜉蝣,都逃不过两人的灵觉感知;他们像在过招,又像在印证某些不可捉摸的法则。竹林之中,青竹如草,如被利刃切割,山石飞溅,夹带着‘碰碰’声响,两人将各自的武技发挥出巅峰的水平,技巧与力量结合,展现出一种惊天动地般破坏的美感。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追追赶赶出了竹林,出现在一片小山坡上。此时黑夜远去,天边出现了一片红霞,如烈火将白云点燃,在不断的燃烧,接着,一轮红日东升,将黑暗驱离,让阳光洒满大地。与此同时,唐柏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阵钟声,让他的身体与灵魂都随着钟声振动起来,他的身心,在不断的升华,他仿佛听到无数人在诵经,如梦似幻,随着若有若的诵经声,整个人进入了无思无想的境界。
唐汝庭似有所感,停止了动手,看着朝阳升起,似看到了一缕缕的紫光,化成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散于天地间,化成了无尽的生机,福到心灵,他盘膝而坐,迎着东来紫气,呼吸吐呐起来。
鸡鸣狗叫,炊烟升起,天地间多了一种黑夜没有的生灵之气,整个世界变得灵动起来;小山坡下是一片平坦水田,老农已经下地,梨头迎日,一声牛哞,无形的音波穿透了无形的空间,在唐汝庭的心海响起,恍恍惚惚中,一些陌生的画面不断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仿佛身处云海,世界如雾中看花,远处有金壁辉煌的宫殿似隐似现;有绝世美颜的女子,身姿妙曼的舞蹈,有悦耳动听琴音,像一汪清泉流过心海,洗去凡俗。隐隐约约,又似有人在呼唤,呼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却又感觉是在呼唤自己,心神有一丝莫名的牵引,牵引自己去寻找什么,像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压在心头,却又忘记了是什么事情;他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心中越是烦闷,呼吸也变得絮乱,只觉气血翻涌难受,心里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猛的一震,暗道‘不好’,这是走火入魔之兆。他忙静心凝神,导气归海,而后耳边传来一声清啸,将他从这种似梦非梦走火入魔的境界中惊醒;睁开眼来,只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不由暗道“好险”;站起身来,正好看到远处有三四条人影,全身是血,正狼狈的往这边飞奔而来,其后一个半百老者,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但手中一把长剑,剑光闪烁,指东打西,一人挡住了十几个江湖人,正往这边边战边退。
突然的变故,吓得老农丢下梨头,手中的赶牛棍呼呼作响,赶着牛儿飞逃,一群不知谁放养鸭子,‘嘎嘎’的叫着,在水田中拍打着翅膀,飞扑而起,落在田埂上乱窜;不知哪儿窜出的几条黄狗,‘汪汪汪’的叫着正凶。
“是爷爷!”
唐柏也被啸声惊醒,他五感敏锐,目光如电,一眼瞧去,那被众多江湖人围攻的半百老者,正唐景豪。
唐柏飞身而起,手执竹棍,自坡上飞奔而去。他快,唐汝庭更快,空气中出现一道道长长的残影,眨眼间已到了唐景豪的身边;只见拳如山岳,气似江海,势若奔雷,界境之威,无可匹敌;十几个江湖人,如稻草一般,强者吐血而退,已吓破胆气,飞逃而去。弱者筋骨尽碎,一拳之威,如夺命阎罗。
“老祖宗,死了,我哥死了。”一个少年,衣衫散乱,脸色苍白,眼中尽是伤惊惧,抱着唐汝庭的大腿哭叫道;他后背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未止,衣角尚有鲜血滴落。
“老祖宗……”
已被吓破胆气的唐家少年都围了上来,从黑夜到天明,就像从地狱到人间。他们是火种,如果唐家灭亡,他们就是唐家的希望。但他们离不开莲城,涌入莲城的江湖人太多,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各大家族,他们像一群饥饿的恶狼,紧盯着唐家。
当精神松泄下来时,唐景豪只觉浑身泛力,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从突围受伤,然后用秘法激发身体潜能,能拼杀到现在,护下身后的子侄,已经是个奇迹。
“小豪,这是什么回事?”
唐汝庭脸色铁青,手指连点唐景豪胸前几处大穴,稳定其体内散乱的真气,但老人明白,唐景豪的已灯尽油枯,神仙难救。
“老祖宗,先回唐家。”
唐柏握紧了竹棍,心里却有些茫然,他本应该愤怒伤心,因为倒在地上的是自己的爷爷,但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些感觉,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爹,唐家此次要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
“屁话,唐家有怕死的人吗。”
唐景豪微微摇了摇了头,而后看着唐柏,气息微弱的道:“小柏,离开唐家吧,就算为了你的母亲,离开吧,越远越好。”
“如果不是你现在要死了,老子会一掌拍死你。”
唐汝庭松开搀扶的手,脸色铁青的说道。
“小柏,你是祸乱之源,离开吧,为了唐家,为了你父母。”
唐景豪说完,聚起残存的真气,一掌拍在自己的头顶,自尽而亡。
死,也许就是给唐柏一个说法,也许是一种解脱。
“三爷!”
唐家少年伤心的哭喊着,世事无常,一夜之间,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愚蠢!”
唐汝庭愤怒的骂道,双眼泛红,眼角的浊泪悄然滴落。
只有唐柏,五味杂陈,生人已去,余音善在,而他,却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