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疯了、都疯了
这曲从第二小节开始，单钢琴是不可能完成演奏的，所有的钢琴家都需要别人一起协奏。
因为这节开始，变成了一主一副、两个完全不同的音轨同时进行，必须要靠二十根手指每时每刻都同时发出二十个音来。
只有两只手的人类显然无法单独应对这样的曲谱设计。
可现场，只有这一架钢琴，叶凡也只有十根手指。
孟齐和理查德.克莱曼得都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叶凡的脚，发现叶凡也没有要脱鞋、手脚并用的想法。
当然，即使有这想法上下肢的距离也决定了这不可能实现。
下面的观众大多不明白乐理，只依然沉浸在叶凡的演奏所带来的触动中。
叶凡的钢琴像是牢牢抓住了他们每个人的魂魄，他轻易的就能用那一排排黑白键让下面的人疯狂和安静。
第一小节结束了，几乎没有理查德.克莱曼得想象中的停顿调整，叶凡直接进入了第二小节。
他根本不需要调整，而且理查德.克莱曼得发现，这第一节本来应该最快也要十分多钟才能结束，叶凡却只用三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他的手速，已经惊的让人不敢轻易猜测到底有多快了。
理查德.克莱曼得不禁真是佩服的要给跪了。
单论琴技，他清楚叶凡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也许，叶凡一出手，这世上根本就没人能再敢自称钢琴家了吧。
因为这世上哪有人可以与他的演奏水平相比，比较就是自取其辱。
等第二节第一行音符出来，理查德.克莱曼得真的直接跪下了。
他一脸错愕的跪着仰望叶凡，像是仰望一尊圣像。
他做到了！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用一双手、十根手指、同时发出了二十个音。
他的演奏，现在就像疾风骤雨，打落了所有人的尊严，让所有人都只想跪下，都只想臣服与他。
这正是这小结的主题，是抗争，是一个被迫害者的抗争。
这小结表达的就是一个被压抑、迫害许久的人站起来了，狂躁的发出怒吼。
用铁拳砸碎了一切的束缚，用暴风骤雨般的进攻锉穿了所有阴谋诡计，打破了所有想困住他的枷锁，杀了所有恨他、辱他，胆敢不服从他的一切。
所有人的血瞬间被点燃了，他们浑身炽热的都想跟着怒吼，都想将眼前的一切砸碎。
但最后，他们都选择了默默跪下，默默跟随着叶凡演奏出的这个英雄的足迹，去做一切他想要他们做的事情，去实现他所有的意志。
奉他为尊，奉他为他们的方向和未来，视他为这一生都应该追随的领袖，视他为一生都应该忠诚的唯一。
“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个人吗？
他如何用一双手在同一时刻弹出来二十个音，而且是连续不停的同时弹出二十个音？”
理查德.克莱曼得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幕太过于诡异。
没人可以看清叶凡到底在干什么，因为叶凡太快了。
所以也没人可以解答叶凡能创造这奇迹的原因。
只有叶凡自己知道，他能同时弹出来二十个音的原因就是，他能控制万物的时间，包括每一个音符的时间。
即使他击在那个键上，也能要那个键暂时无法发出声音。
叶凡放慢了这音符的速度，直到他再按下另外十个键时，那些被他加快的音符正好和前一次按下的音符同时迸发，最后同步出声。
才可以实现用一双手硬生生弹出来双钢琴的效果，同时演奏一主一副完全不同的双音轨。
第二小节，他依然用三分钟就弹奏完成了。
台下跪倒的人，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臣服，对他来说早就如同家常便饭，这种场面更是司空见惯。
他并不沉醉于这种感受里，甚至不再享受这种感受。
现在的他，沙发就是他的天地，咸鱼才是他的目标。
他依然没做任何调整，直接进入了第三小节。
随着演奏，其他观众都慢慢的又站了起来，因为这小结表达的是一个王者无敌后的寂寞。
不需要臣服，不需要观众。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生的动力，亦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众人跟着他的演奏不停的痛哭流涕着，不少人哭瘫在地上，又狠狠的不停用头撞地。
理查德.克莱曼得却只是依然直直的跪着，他这会只想用东方最繁重的礼节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和折服。
因为从第三节开始，叶凡改编了原版的“拉三”，他在不停的用一双手同时演奏出三十个音符，这相当于同时三个人弹奏三架钢琴。
即便是原作者在世，他也不敢这样改。
要知道“拉三”的作曲家，可是圈内有名的“魔鬼”，对钢琴家来说就像是地狱的使者，因为世界最难的十首钢琴曲，五首都由他所做。
可即使像他这样狂妄、自大只顾抒发自己的内心感受、从不顾及演奏者的艰辛的作曲家，也绝不会这样改。
因为“拉三”还有机会在人间被演奏，而如果按照叶凡这样改编，人们就只能等神来演奏了。
现在叶凡的改编，也不是三个钢琴家和三台钢琴就能完成的。
这难度，是世间绝无仅有。
唯有他自己可以演奏。
从第四节开始，理查德.克莱曼得也不知道现在是同时弹奏了多少音符了，现在相当于多少双手和多少钢琴同时演奏？
因为叶凡一个人，用一架钢琴已经演奏出了一场交响乐的感觉，当然，只是所有的乐手都是世间顶级的钢琴家而已。
至少，理查德.克莱曼得同时听出来几百架钢琴的声音，和几百双技艺超高的演奏家同台精彩演出。
不是叶凡只演奏出了几百架钢琴的声音，而是理查德.克莱曼得的听力已经忙得顾不上了，只能捕捉到这么多。
演奏气势恢宏的，众人也忍不住都感觉到一脸骄傲。
因为他们的王者将荣耀已经都交给了他们，他不再眷恋世间所有的荣誉和财富，只把这些都分享给了他们……
他的荣誉，既是他们的荣誉，他的光芒，既是他们每个人的光芒。
这就是第四小节所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