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遇山匪
“那你想怎么样?跟皇上去理论?皇上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可能再改了,若惹急了,他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事呢,这对徐家没有好处。”徐太后冷哼一声,皇上釜底抽薪,直接将人送出去了,她就是想讨说法也来不及了。
“可是……国师说那丫头不除,对璟儿不利啊。”徐映容很是焦急,对她儿子不利的人,她怎能留之呢?徐太后听了这话,眼睛蓦然睁开,讥讽道:“皇上以为把她送去阳州就没事了?呵,哀家可是知道阳州山匪猖獗,若是那丫头在路途遇上什么意外,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母后的意思是······?”徐太后望了徐映容一眼,说:“传信叫你父亲进宫,哀家有话对他说。”“是。”想到太后要对那丫头动手,徐映容松了口气,立马就退下去叫她父亲进宫了。
宗政锦一行人日夜赶路,走了将近半月之久,终于到达阳州境内。根据易初的调查,这阳州虽在南方,却并未像洛州和泽城那般富裕,相反这里略显贫困,尤其是山匪猖獗,导致商客游人不敢来此做生意了,这好山好水就此荒废。
宗政锦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浅浅叹息,她以后就要生活在这个地方了吗?
“公主,喝点茶吧,明天就能进城了。”赵晴以为她累了,便端了一杯水递给她,宗政锦接过水,望着眼前这个一心担忧她的赵晴,鼻头一酸,说:“小晴,对不起,让你来跟我一起吃苦了。”
赵晴一听,立马反驳说:“公主,奴婢不觉得苦,奶奶已经去世了,您就是奴婢唯一的亲人了,您到哪儿,奴婢都会跟着的。”
“傻瓜。”宗政锦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她拉着赵晴的手,承诺到:“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带你们回宫的。”
“恩。”赵晴点点头,无论公主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她又似想到了什么,问道:“公主,那个国师大人为什么也跟我们一起来啊?”
在看到离开的队伍中有易初时,她着实吃惊了好久啊,那个人不是两年前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呢,还跟他们一起去阳州。一提到易初,宗政锦的心情就有些复杂,按理说他是父皇派来的人,她应该讨厌,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易初,她有说不出的好感和信赖。
“他是来帮助我的,此人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皆高人一等,有他的帮助,对我来说有利无弊。还有,在外我们不要叫他国师,叫他易先生,这样先生就不会暴露。”
“哦。”赵晴虽不清楚国师为何要帮公主,但看得出公主很信任他,那她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车外的白衣男子在听到宗政锦的解释后,嘴角轻轻上扬,这位锦公主果然如传言一般,机警聪慧,若能好好教导,必成大器。
车队已行至郊外,正准备穿过密林时,忽听到一声骚动,敏锐的易初顿感不妙,手刚摸到腰间的剑,密林里就跑出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利剑,直奔车队而来。护卫们仓促应战,易初飞身来到马车旁边,并嘱咐宗政锦主仆不要出来。相比赵晴的害怕,宗政锦倒是平静多了,她早就知道她不会平安到达阳州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一直忍到现在才出手。外面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黑衣人来势汹汹,护卫们死伤惨重,易初武艺虽高强,但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围攻啊。就在黑衣人即将围住马车之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一群人,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倒像是山匪。
“他爷爷的,敢在老子的门前打架,都不想活了是吗?”领头的人怒吼一声。
可是双方在激烈的交战,谁有空听他废话,那人见没人搭理他,两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暴脾气一上来,提着大刀就向人群中砍去,他的手下见老大都上去了,也一个个上去打了起来。
这次三方都打杀在一起,场面就更加混乱了。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那群山匪打的都是黑衣人,有了他们的乱打,黑衣人很快就弱了下来,黑衣头领见己方已经失势了,只好放弃任务,狼狈逃跑了。
见人都跑了,易初摆了个手势,护卫们立马停了下来,山匪那边也停了手,易初走到那个领头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多谢壮士出手相救,易某感激不尽。”
“哎哎哎,别啊,老子什么时候帮助你们了啊,”领头的中年男子一脸不屑,“老子只是看不惯穿黑衣服的,顺手而已。”这话一出,护卫们分分汗颜,还好他们穿的是棕色的。
车里的宗政锦听了“噗嗤”一笑,那位大叔可真逗,明明是帮了她们,还嘴硬不承认。易初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也不点破,只是微微颔首,转身便要走。“等一下。”那男人一说话,手下的人立马拦住了易初,易初轻皱眉头,转过头来看着他,男人坏坏一笑,道:“你们要走,老子不拦着,不过你们今天在老子门前打架,弄脏了我的地盘,不留下点财物,那怎么行?”
易初脸色一沉,冷冷回道:“如果我说不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子手一挥,他的弟兄们立马将现场团团围住,护卫们也不客气,迅速抽出利剑准备战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易初突然冷冷一笑,只见他薄唇微启:“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唐七铭竟然做起了强盗,若是传出去了,大家又会怎么看你呢?”话音刚落,那男子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故作淡定的说:“什么唐七铭?老子没听过。”
“敢做不敢担,这哪是江湖人该有的气派。”被易初这么一激,男人总算是怒了,他大声喊道:“没错,老子就是唐七铭,怎么,你想把这件事告知全天下,没关系,老子不在乎那点名声了。”
易初闻言,笑说;“我没那想法,只是我很好奇,您为何自贬身份,做起了山匪。”面对他的提问,唐七铭只回了句“你根本不懂”,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唐七铭?”
“传闻唐七铭爱使一把弯月刀,一套七绝刀法舞得出神入化,刚才打斗时我看出了你的刀法,便猜到了。”
“哈哈,好小子,厉害啊,不过我看你刚才使的剑法比我更厉害啊,你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了得,将来必成大器啊,”对于他的赞许,易初并不太在意,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将自己的实力提高了三倍,几乎与师父齐平了,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对了,你武功这么高,是师出何派啊?”
“璇玑阁玄机子。”他缓缓吐出的几个字,却让唐七铭一下跳了起来,“我说你武功怎么这么高呢,原来是玄机子老前辈的徒弟啊。”他一脸的兴奋,那玄机子何许人也?那可是武林第一人啊,几乎整个武林都是他的崇拜者啊,两年前听闻他的死讯时,多少人是痛心不已,如今能见到他的徒弟,唐七铭能不激动吗!
“唐前辈,你还未告诉我,为何要落草为寇呢?”易初恭敬地问道。
听到这个话,唐七铭的脸垮了下来,来回跺了几步,终于沉声道:“当年我被招安,做了阳州平河县的县令,我本是怀着满腔热血想带乡亲们过上好日子,可是官场黑暗,官官相护,他们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我也是没办法,才带着乡亲们来此生活,只盼能过上点好日子,混口饭吃啊。”唐七铭边说边摇头。
对于那些有后台的官员,他是恨的牙痒痒啊。易初闻言,眉头狠蹙,他知道阳州很乱,但没想到问题最大的是那些官员。他不由得望向马车,不知道八岁的她能否应付接下来的磨练呢?“你为何不向朝廷禀明?”易初有些疑惑,凭他的本事,要是想说,谁能拦住呢。
一提这个,唐七铭的眼中就满是鄙视,冷嘲道:“哼,朝廷?如今朝廷外戚揽权,王都一片乌烟瘴气,说了又如何?徐家独大,皇上还能干什么,我早就对朝廷失望了。”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你放肆!”宗政锦愤怒的从马车里走了下来,赵晴想拦,却没拦住。“参见锦阳公主!”护卫们齐声下跪行礼,唯有易初站在原地用淡淡的目光看着她。
唐七铭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丫头长得极美,明眸皓齿,一身蓝色衣裙,满头墨发就用一根蓝色发带系着,单这一身打扮,便知小丫头身份不简单,一听众人呼她为锦阳公主,顿时就知道了,原来是被皇帝贬到阳州的小公主啊。
早就听说了,没想到却在这儿碰上了。宗政锦走云尘身边,怒目相对唐七铭,说:“什么叫徐家独大?这朝廷何时轮到他徐家来指手画脚了,北沧国姓宗政,可不姓徐。”
唐七铭被这突来的斥责惊到了,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小公主,不敢相信刚才这番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真是让人吃惊啊。
“小公主,虽然你是皇帝的女儿,但我也不会胡说,徐家独大这是事实,”“你”
“阿锦。”宗政锦还想理论什么,却被易初止住了,自从他教导她之后,易初便一直叫她阿锦,对于这样亲切的叫唤,宗政锦并没有反对。见易初眉头微皱,宗政锦只好闭上小嘴不再说话。
易初上前一步,赔礼道:“唐前辈莫怪,公主年幼,难免会冲动些。”
“没事,没事。”唐七铭摆摆手,以刚才易初那样叫唤小公主,再看小公主的反应,他便知道这两人关系匪浅,哪里还会再怪罪什么啊?
易初抬头看了看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唐前辈,易初奉命护锦阳公主前往阳州,如今天色已晚,怕是进不了城了,不知可否麻烦前辈让公主晚上能有个安顿之处。”他的态度十分恭谦,唐七铭哪好意思回绝啊,只能笑着点了点头,吩咐弟兄们请宗政锦一行人回山寨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