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玉芬儿的剪刀
郭玉芬也没搭理二海,招罗着扫帚簸箕收拾着家,这就是撵人走的意思呢,但是郭二海无所谓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玉芬儿,浑圆的屁股把裤子崩的紧紧的,扫地时不时露出白嫩的脖粱颈,引的二海浮想联翩,嘴里不由自主的哼哼起了《三道关》
“翻过了一座山啦,又拐了一道弯;
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屋前;
只要你家的狗呀它不汪汪啊;
我就算过了头道关;
头呀吗头道关;
哩各喃各哩各喃各头呀吗头道关;
过了头道关我心理好喜欢
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屋前
只要你的门呀没有栓
我就算过了二道关
二呀吗二道关
哩各喃各哩各喃各二呀吗二道关;
过了二道关……”
郭玉芬用扫帚敲了下二海的脚,打断了二海SAO情的哼哼声:“二海,你这是在聊骚讷吗?么看出来,人小心思不少啊?”
“瞎说啥了嘛,讷还不能来讷姐家串串门?”二海应答道。
“哦,你还知道讷是你姐咧,讷还以为你脑里住着鳖虱呢,分不清个阴阳大小呢!”
二海突然低头不言语了,等了一会低声说道:“二兴欺负你咧?”
玉芬儿也撩下了手里的营生,靠在了炕沿边:“咋咧,欺负了咋整?没欺负了咋整?”
二海大声说道:“你要是不同意,他欺负了你,讷去闹他!”
玉芬听了后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呀,大肚老婆放了个屁,多会儿也是带着那孩子气。大半夜的,讷不同意他能进了讷屋?外边的大黄能不叫唤?”此时的玉芬索性破罐子破摔,想借着二海的口,弥补点姜二什么。
“那外边传言,都说二兴欺负你咧,完了你踢了二兴的蛋。李富儿都说要报警咧,他们还说,还说是你说的咧”二海吞吐道。
“你让老娘咋说,说老娘不要逼脸的勾引野汉子?”玉芬火冒三丈的应到。
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二海好几次都有莫名的冲动,想冲上去,把玉芬儿摁在炕上,捧着玉芬儿的脸,啃上一番,但是理智终究压制了冲动,好歹不说,玉芬儿算自己半拉堂姐,小时候过家家的时候,玉芬儿还当过自己的娘咧。玉芬儿继续收拾起了家,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二海的想法,大后生了,么娶媳妇,冲动着咧,手里的扫帚也就握的更紧了,继续收拾起了屋。
二海还是走了,不光是因为那扯不清的血缘关系,还有门头上的剪刀,明晃晃的昭示着玉芬儿的主权,两年前的某个深夜,玉芬儿就是用这把剪刀,捅在了翻墙进来邻乡痞子的腰眼上,那痞子疼的连夜逃窜,据说捅破了肾,肾是男人的命,警察顺着线索找到了那痞子,正巧赶上了严打,最后给枪崩了。多少坏心思的男人,看见那把剪刀,条件反射莫名的感到腰疼。
寡妇门前是非多,郭玉芬的门不好登啊。
日头已经爬上当头,快一点了,姜二才从被窝里爬起,捂的起了汗潮,不舒服的很,一晌午姜二已经寻思好了,瓦檐村不能待了。好歹自己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姜半仙在世的时候,没少带着他出远门做红白的道场,除了花红酒绿的燕州市,七县四区逛了个遍,总能活呢!远处先不能去,就近先找个落脚处,至于玉芬儿那,他不可能报警的,两厢情愿的事情,村里人明镜似的,眼下只是过嘴瘾,无聊的村子总的有个聊资消遣生活呢。李厂长那也说的明白,要不娶了玉芬儿,要不滚出瓦檐村,眼下的瓦檐村不能待了!只能走了!
寻了半拉馒头,就着咸菜,喝了碗热开水,光棍的日子也就将就着活吧!找了件比较干净的外套褂子,洗了把脸,空荡荡的屋上了锁。江平那先的去一趟,那小子隔三差五的喊着要出去闯闯,看看能不能一起做个伴。
赶巧不巧,今天江平竟然相亲,浑远县来的大姑娘,据说是金雷子家的亲戚,大屁股大脸,敦实纯朴的个姑娘,平日里流里流气的江平竟然腼腆了起来,看的出来是爱见上了人家,饭点以过,江平娘客气的要留姜二吃了油糕再走,姜二推诿留下吃饭的让息,但是也不客气吃了两个油糕,手里又攥了两个出门了。
出了村口就是李倌儿的家,虽然李倌儿放羊不在家,也和腊梅言语转告一声,腊梅带着不善的眼神,言语应了一声。
出了李倌儿家门去路边的汽车修理厂寻大海,大海早年学了修理汽车,现在在路边支起了修车的营生,日子过的不错,大海当着媳妇春玲的面硬是塞给姜二五十块钱,说路上应急。姜二也没客气,眼下缺钱着呢。只是帮工的二海从始至终也没来和姜二打个招呼。
姜二已经想好了,远了不能走,先去最近的官家窑,老叔家就在那呢,有个落脚处,再寻营生。匆匆的赶往车站等公交车,生怕遇见了熟人再聊上,臊的慌呢!
中秋临近,官家窑矿打月饼的手艺人已经烧起了烤炉,十里八乡的人挑着自家的白面,麻油,白糖排着队打起了月饼,烤炉烘出来月饼的香味能飘的很远很远,这让刚下车,本来没吃饭的姜二突然觉得饿了起来,寻着香味,姜二找到了打月饼的地势,找了个打好月饼的老乡,一块钱买了两个月饼,打月饼的手艺不错,刚出炉的月饼,还热乎着,胡麻油的香裹着糖面,香软可口。姜二一口就咬下了半拉月饼。吃着月饼姜二寻了个小卖铺,买了两瓶老白干,路边水果摊买了点桔子。朝老叔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