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保灵州 第四十九章 父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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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这几天一直休息欠佳,自打得知慕晨回来的消息后就从未停歇,虽然表面上控制住了局面,但他心里清楚,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一个我行我素的慕晨,一个笑里藏刀的卫功禄,还有一个烫手山芋联巴赞·齐木,放眼望去事事不顺,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已然老去,力不从心。
他本想回来后先稳住局面,再打压卫功禄,最后赢得慕晨的支持,带着他一起回无限城,到时全天下皆知慕晨已与自己为伍,他便可放手一搏。可经过今日之事,他已无力封锁消息,各大势力很快便会渗入保灵城,与他争抢这个强而有力的后援。
正当他思考对策的时候,管家陈右带着施函录前来,他趁着人多事杂、现场混乱的机会将施函录留在了议事院,又避人耳目将他带进房间。
施函录一进屋,见到疲惫不堪的全誉仁侧卧在躺椅上准备起身,于是急忙上前搀扶,劝道:“老城主,您可要保重身体啊,保灵州的命运还仰仗您规划呢。”
“唉…我就是有点累了,焦头烂额的一天,不碍事,不碍事。”
老陈伺候两位大人落座,又吩咐人端上些茶点,一切妥当后便退了出去,把守在门口。
“老城主,今天的事您打算怎么办,慕晨真的会善罢甘休吗,还有商团主事…”
“施大人,您放心吧,我有办法解决。叫您过来是想问问卫大人最近的举动,我听说他近日频频登门拜访各贵族,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宴会上只能大致提醒您两句,他想在商团通行证这件事上动手脚。明年就是六十年一次的魔兽大潮,他将州内的安危与慕晨和大牧首的去留相呼应,并且断定他们离开后,保灵州将失去抵抗兽潮的能力,到时平民死伤无数,贵族财产受损,利用人们的心理制造恐慌,最后暗指您会帮助他们获取通行证。”
“哼…这卫功禄到是聪明,贵族们都什么反应?”
“信疑参半,这事发生在慕晨与少城主冲突后,有人觉得您一定会考虑大局,将他们留住,也有人觉得您护子心切,定会将他们赶走,虽然这种想法随着近日您与慕晨之间的互动逐渐打消,但还是有些人担忧您扛不住压力,最终会妥协。”
“卫功禄下了一步好棋啊,把慕晨的去留选择一夕间变成了我的责任,不管结果如何,我肯定是逃不了干系了。”
“是啊,他一个自视甚高,名冠天下的开拓者,又怎么会轻易听从您的安排,这卫功禄太阴险了。”
说到这里,全誉仁端起茶杯饮了几口,随后将老陈叫了进来,吩咐道:“去准备准备,过会儿送施大人回府。”
施函录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全誉仁近前,又问了一句:“老城主,慕晨的事还请您快拿主意,可千万不能掉入卫功禄的圈套啊。”
全誉仁单手握住施函录,亲切的说:“施大人,还没到我们反击的时候,届时还希望您全力支持,与我并肩作战。”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施函录便在老陈的带领下,借着月光,变装出了议事院。
屋内,全誉仁邹着眉头来回踱步,正如卫功禄设计,他只能主动跳下眼前的陷阱,一边是商团主事的生死,一边是慕晨的去留,看似是道选择题,可选项只有一个。
“老陈,去把名德叫来。”
不一会儿,老陈带着无精打采的全名德前来,他又恢复成前几日的模样,脸色黯淡无光,眼神空洞。
等老陈出去后全誉仁上前拍了拍全名德的肩膀,转身坐回躺椅。
“名德,我是真的老了,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我分担了,今日当着众人羞辱你,你不要责怪为父,做大事要学会忍耐,不能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便口不择言,不管是对朋友还是敌人,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猜不透你的想法。”
“父王,我知道了。”对于全誉仁的教导,全名德无动于衷。
“不管是对慕晨还是奇露娜,我都希望你暂时收起自己内心的欲望,他们可是我们父子不可或缺的棋子,是送你上大位的台阶,不能随性对待。”
“大位?什么大位?难不成您想让儿子当皇帝?”全名德稍显不屑,反问了一句。
“就是让你去做皇帝。”
话音刚落,全名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嘴唇来回碰触,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为父老了,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把你送上皇位,也只有这样才能保的住你。”
“父王,您这是…”
两父子彼此对视,全名德不太理解全誉仁说这些话的意思,他印象里父亲总是保持着统治者应有的威严,对他虽算不上严厉,但也从不与他互诉衷肠,而现在却一反常态,目光中甚至还带有从未表露过的关切之情,这令他难以相信,无所适从。
“我恭恭敬敬的做了一辈子皇长子,对你皇祖父言听计从,对你各皇叔谦让有加,礼遇贵族,爱戴平民,为的就是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是皇位接班人,是个容得下所有人的谦谦君子。可这几年随侍在你皇祖父身边,我已清楚的知道,他从未对我有过任何期许,也不会将皇位传于我…”
说到这,全誉仁有些伤感,喝了几口茶掩饰情绪,全名德见状近前,俯下身问道:“父王,您怎么了,无限城里都发生了什么,您…”
“坐下吧,今晚我们父子赤诚相待,为父把心中所想全都讲于你听,不再对你有所隐瞒。”
全名德退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好奇的同时又有些担忧,这陌生又尴尬的气氛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皇祖父身体越来越差,之前偶尔还会去无限城巡查、游玩,但近一年来他从未出过皇宫,帝阳都的戒备也愈加森严,见的人也越来越少,我回来之前已经有三个月没见过他了。”
“父王,既然皇祖父身体不好,您更应该守在他身边,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回去?回去做什么?等他死了,天下大乱,我一个人留在无限城,给别人当人质吗?”
“父王,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
“哼…无妨了,我伺候了他三年,他只把我当做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刻意忽略我皇长子的身份,我已年近古稀,还要靠取悦众人抬升地位,为父实在是…”
“父王,皇祖父是不是有其他用意,您是不是…”全名德刚被教育完做大事要忍耐,可全誉仁自己却无法接受,他想以此为由开导几句,但碍于身份,话没敢说完。
“他从来不提皇位继承人的事,我试探性的问过几次,每次他都用别的话题岔开,直到三个月前,他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不想再见我了,让我回保灵州,不要再出现在帝阳都。我不甘心,便硬着头皮留下了,但也没等到再觐见的机会。名德啊,你父王不会是下一任皇帝了,颤颤巍巍活了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全誉仁难掩悲伤,端起茶杯遮住面庞,轻轻擦拭着眼角。
“父王,您不用太难过,就算没了皇位,我们还有保灵州,仍然锦衣玉食、称霸一方。”作为人子,他只能用这样的既有事实为父亲宽心,可他心中的不甘,不亚于掩面而泣的全誉仁。
“没有皇位就什么都没了,我们在无限城势力单薄,保灵城在几个州城中规模和人口也处于劣势,我们兄弟四人各个盘踞一方,不立长子便为抢夺皇位提供了先决条件,你那几个皇叔会眼看着大位旁落,无动于衷吗?”
长子继承是人类约定俗成的承袭方式,虽然不保证所有人都遵守,但起码在道德上最易被接受,如果跳出此规则,更容易引发兄弟相争。
“父王,这…我们保灵州虽不占优势,可一旦开战,我有信心保住我们的家园。”
“保住家园?你拿什么保护,用多少人的命保护,战争可能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我们耗得起吗,我三十年的功绩可能转眼间化为乌有,你承担的起吗?”
“父王,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皇权旁落已成定局,拼死抵抗您又下不了决心,难道我们父子只能低头从命,任人宰割吗?”
“抵抗,当然要抵抗,不过要在有绝对胜算的前提下发动战争,无畏的拼命毫无意义,既然做,就做到万无一失。”
“绝对胜算?您都说了我们处于劣势,又凭什么能够赢得胜利?”
“慕晨。”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至深夜,议事院外明月高悬,广场上门庭若市、灯火通明,被临时召来的工匠们正在马不停蹄的填平坑洞,修补地面。正如这一块块崭新的大理石,人类的权利格局也将在不久后发生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