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边境 第七章 墨橙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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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村口分开，纯月跟着墨橙，有些兴奋也有些慌张，无所适从。刚走出不远，便开口问道：“黑市离这里远吗？”
“步行的话有点远，绒绒兔，我们坐着她很快就到。”纯月第一次见到墨橙时的兔子突然从后面跳出，在她俩面前捋着耳朵。
“这兔子太可爱了。”纯月一把抱住绒绒兔，将脸埋在它的毛里来回磨蹭。
“上来吧。”墨橙已经爬到兔子背上，伸手拉纯月。
两人都骑上去后，兔子跳跃着前行，步幅在二十米左右。纯月是第一次坐会跳跃的坐骑，明显有些不适应，紧紧的抱着墨橙。
“你放松，我都快喘不上气了，抓住它背上的毛，腿稍微用力，一会就适应了，掉不下去啊。”
“我我，跳着走太难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姿势不再那么僵硬，开始欣赏起路边的风景。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既不贸易，也不偷猎，难道是来游山玩水的？”墨橙对此事一直好奇，趁着现在轻松的氛围，又开口向她询问。
“偷猎？还有荒原人跑这里来偷猎？”纯月有些惊讶，没想到荒原人会做这种事。
“当然有了，只是不经常发生。”
“为什么要在这里偷猎，荒原有的是猎物。”
“荒原的猎物都是魔兽，野兽很少吧。这边不一样，山里有一大堆食草动物，肉质肥美，水里的河鲜更是你们闻所未闻，一旦品尝过这些，你们那魔兽的味道根本不值一提。这么和你说吧，你要是吃过家园城少城主家的大厨烹制的野味和河鲜，就知道什么才是珍馐美味了。魔兽只能和你昨天吃的木薯相比，味同鸡肋。哈哈。”
“呲，说的和你吃过一样？”
“吃过哪个？大厨的菜肴吃过，魔兽没吃过，野人才吃那东西呢。”
“你说谁呢，说谁呢，我一会把你的兔子杀了当口粮。”
“别别，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这的东西有多好吃，才让你们荒原人不顾被驱逐的风险也要来偷猎。”
“驱逐？怎么驱逐？你们还有能力驱逐荒原人？”
“打是打不过的，但是被村民看到，他们会去黑市报告给监市，监市再安排人在整个黑市张贴画像，不允许任何人和他交易。”
“这办法也太蠢了，他找别人替他买不就行了？”
“是行啊，但是同一个人抓住第二次、第三次，整个黑市就罢市了，不做任何荒原人生意，那些本本分分来交易的买不到东西，自然就会抓出犯人惩罚他，并且还会赔偿村民，所以只要被贴过一次画像，基本就不敢再偷猎了。”
“难道就没人打破这规矩，肆意妄为？”
“也有，后果更严重，家园城的少城主就因为这事拒绝接待贝金部商团，还联系其他城主共同抵制，要不是皇族出面，估计整个商团都白跑一趟。”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惩罚偷猎者了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商团赔了附近村庄一大笔钱，少采购了不少东西。”
“没想到你们人类那么弱小，竟能让贝金部低头。”
“边境地区对待荒原人都是很宽松的，只要不威胁村民生命，不抢夺财产，基本不对你们做任何限制，只是出了边境缓冲区就不一样了，没有皇族签发的商团凭证，根本就寸步难行，到哪都被阻挡。”
“真的有人闯出过边境缓冲区，进入内陆吗？”
“有到是有，不过很少，被发现了直接通知商团，他们会派人处理，好像是被处死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后果特别严重。”
“嗯，荒原有这样的规定，我们是绝对不允许踏足人类大陆的。”
“我到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们那么强，为什么不直接进攻人类，抢夺资源，反而立法不允许进入大陆地区，还要通过商团贸易换取必需品，这不是徒增麻烦吗？”
“我们不是魔兽，虽然和你们人种不同，但也是人，荒原的文明是不如你们发达，但也没野蛮到看见什么都要烧杀抢掠，你不要那么轻蔑的看待我们。”
“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我们不允许你们来，那是打不过你们，害怕。可你们为什么也不允许呢？”
“不知道。界图部离你们边境这么近，按你所说，出入黑市的荒原人是不是全是他们部落的。”
“大部分是吧，也有贝金部的，还有些游民，不过都只在边境缓冲区内出入，没谁想更进一步，也算是守法荒原人了，哈哈。”墨橙开个小玩笑，缓解刚才话语上的无理。
“这里真的没有荒芜层的魔兽吗？”纯月也觉得不应该再继续讨论这件事，便随口一问，岔开话题。
“荒芜层没有，哦，不对，龙崖山上的龙族是荒芜层，但那是龙，自从和五位开拓者达成协议后就很少作乱了，都很久了，你要不问我都忘了。”
“开拓者，是哪五个人，都叫什么。”纯月听到她说的话立刻想到慕晨，黑龙是慕晨的坐骑，那开拓者里一定有慕晨。
“哎，还什么开拓者，三年前都各奔东西了，现在全都自立门户占山为王，也不再为我们雇佣者谋求生存空间了，除了我们大牧首以外，其余的我不认识，也不想说。”
“你们大牧首叫什么，男的女的？”
“大牧首叫奇露娜，女的。你一个平庸的荒原人是无法企及的，打听这些做什么。”
“奇露娜，女的，那没什么兴趣了。你们这连荒芜层的魔兽都没有，还无法企及，能是个多厉害的大人物。”
“哼，等到了黑市你问问界图部的就知道了，我们大牧首高级荒芜层，跟两个近卫十二人打成平手，整个边境地区没人不知道。”墨橙回头侧脸对着纯月，满脸的骄傲。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人的吧。要那么厉害，我怎么在荒原从没听说过。”
“你在荒原听说过谁，一看你就孤陋寡闻。”
“我见过慕算了，不和你说了。”
“没见识就没见识，还嘴硬，我告诉你，就你们荒原最强部落的近卫十二人，一对一谁也不是我们大牧首的对手。”墨橙这次没有退让，直接表明立场，维护大牧首。
“行，行，你们大牧首最厉害，那其他四个开拓者现在都在哪里？”纯月依然试探性的提问，等着她嘴里出现慕晨的字样。
“其他的不想说了，对我们大牧首不敬，懒得理你。”墨橙一改玩世不恭的态度，突然较起真。
“看来她很尊敬这位大牧首，再往下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正有的是时间，等她消了这股气，找个更合适的时间再讨论。”纯月心里这样想，便闭口不再提问，安静的坐在她身后，看着路上的风景。
墨橙出生后便来到山灵村，说是试炼，不过是给她随便找个地方习惯人类社会，她属于生产制造类天赋，在雇佣者中并不被看好，牧师、祭司甚至包括巫师都有恢复类技能，还可以随战斗人员同行，药剂师既不懂战斗，也不会恢复魔法，一直是一个被轻视的天赋，所以雇佣者协会才把她分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并不重视她。
她在山灵村生活的两年也不如人意，初被分配的雇佣者一般都会得到上宾待遇，因为是试炼阶段，没有雇佣费用，还可以抵御魔兽，对于人类来说，等于长时间受到免费保护，而身为药剂师的墨橙，没办法像别的战斗天赋一样，在村民眼里她只是白吃白住，没有任何功效，受尽闲言碎语，而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面对现实只能忍气吞声，无力反驳。
在她离开山灵村后，又辗转去过好多地方，一直靠采药制药为生，偶尔接到些协会的任务也都无关痛痒，当其他雇佣者为了提升自己实力，实现远大抱负的时候，她只能在角落旁观，一直默默无闻，从没站上过自己的人生舞台。
三年前，偶然的机会她重回边境地区，忆起当年的不堪，回想着自己碌碌无为的生活，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独自一人硬闯魔兽巢穴，被路过的奇露娜所救，从此跟在她身边，备受呵护。
墨橙的成长经历也说明了她在面对破败的山灵村，面对绝望的村民时的态度，不那么在意，也不那么默然，只是简单的完成任务而已。
她对除了奇露娜以外的人没有任何过多的情感，虽然不再想自行了结，但也不在意世间其他事物，做事全凭好恶，态度玩世不恭。对奇露娜情感单一，容不得任何人对她恶语相向，愿意用生命维护。
纯月并不知道她的身世，可见到她极力维护家园城大牧首的模样，也能感受到她们之间的情感，继续追问肯定是无理的，突然态度软化又显的心虚，只好闭嘴，安静的等待着她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