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崭露头角,蒙元的报复

  八百蒙元精锐,不明不白的惨死于睡梦之中,怀远城北整座军营内,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谢无忌、刘聚、常遇春三人,俱都凝神静气,以待即将开始的血战。两百巨木旗弟子,都已换好了元兵的军服,手持元兵的兵器,同样默默准备着。在他们身后,另有二十余名巨木旗弟子,套好了车马,前面几辆马车上,装满了元兵的精良兵刃。这些兵刃,可都是难得的精良之作,谢无忌三人自然不会放过。当然了,这些拉车百余马匹,也都是宝马良驹,而让它们拉车,可是让刘聚和常遇春二人好生心疼了一阵。
  算算时间,就快到看守粮草的元兵轮换交接时间,随着刘聚一声“出发”,众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军营,向着城东粮草仓库大步行去。而车马队,则落后大队较远的距离,以防被即将展开的血战,惊扰到拉车的马匹。
  近了,距离城东的粮草仓库,越来越近了……
  包括刘聚、常遇春二人在内,两百巨木旗弟子,握着兵刃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几分,面色异常严肃。谢无忌虽神色如常,但双眼中,也不时有缕缕寒芒其中。
  夜黑风高,守卫粮草仓库大门的元兵,也只能勉强看清丈许开外的谢无忌等人装着打扮,虽都是元兵的装扮,但还是颇为忠于职守,口中高声喝问:“口令!”说得自然是蒙语。
  众人之中,也只有常遇春,能勉强听得懂几句蒙语,但他又哪知道什么口令,当即哈哈一笑,回道:“送你们上路!”说罢,已然抢先冲了出去,手中长枪抖动间,暴起了朵朵枪花,眨眼间就有数名元兵惨死在了他的枪下。
  “杀!”刘聚的动作同样也不慢,犹如猛虎下山一般,飞扑了上去,手中大刀上下翻飞,砍翻了一个个反应不及的元兵。
  “敌袭……”余下的元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声示警,同时举刀与冲杀过来的巨木旗弟子厮杀在了一处。这些元兵,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各个悍不畏死,一时间,竟还真将常遇春、刘聚等两百巨木旗弟子,暂时拦阻了下来。
  谢无忌却恍作未见,知道这也只不过是暂时现象,几个闪身间,便已越过了厮杀不休的战团,来到了粮草仓库大门前。当即气沉丹田,猛的一脚踢出,大门立时四分五裂,露出了一处宽敞的小广场。谢无忌脚下不停,大步走入。迎接他的,则是兜头盖脸的一阵箭雨,让他避无可避。
  谢无忌冷哼一声,早就预见了这一幕,有所防备,探手抓过两块碎裂的巨大门板,一块横在身前,一块高举过顶,在一阵“哒哒……”声中,将激射而来的箭雨,尽数挡下。
  就这样,谢无忌在两块门板的护卫下,大步向广场深处冲去。在那里,还有更多的元兵,等待他去斩杀。
  而此时,门口处的厮杀,也接近到了尾声,有了常遇春和刘聚这两个猛人,再加上悬殊的人数差距,两百巨木旗弟子,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就将守门的元兵砍杀殆尽。
  常遇春和刘聚二人,已然带着众多巨木旗弟子,冲杀了进来。因前面有谢无忌将大部分箭矢拦下,他们倒也很轻易的就将漏网的箭矢,尽数击飞。
  “喝!”来至元兵的两丈开外,谢无忌暴喝一声,双臂灌力,两块门板被他力抛而出,激射向左右两侧,迫使两侧元兵不得不收弓防守。而他本人,则如炮弹一般,冲进了正前方的元兵人群之中,双爪闪电般连连探出,每一击,都必有一个元兵损命当场。
  后续的常遇春、刘聚等人,也趁机冲杀上前,与元兵厮杀在了一处。
  喊杀声震天,此间,双方人数倒也势均力敌,但有了常遇春和刘聚这两位猛人,有了谢无忌这个一流高手,元兵被杀得节节败退,败势已显。
  忽然,一道劲风激射而来,直袭向常遇春的背心。确是一柄鬼头大刀,而出手的正是一直隐藏不出,混在元兵之中的那个千夫长了。
  这一刀,来势实在太快,电光火石间,就已到了常遇春背后寸许处,使得常遇春根本就反应不及,更无力躲闪。
  眼见常遇春即将丧命鬼头大刀之下,又有一团黑影激射而至,来势更疾,更猛。“嘭”的一声闷响,黑影爆裂开来,红白飞溅,鬼头大刀立时被击偏,擦着常遇春的手臂砍落,总算救了常遇春一命。
  激射而来的黑影,非是旁物,确是血淋林的元兵头颅。而出手救下常遇春之人,自然就是谢无忌了。原来,从双方交战之初,谢无忌就始终分神留意,既是留意那迟迟未曾露面的那个千夫长,又是小心留神着常遇春和刘聚二人的安危。他可不想,只是这等小阵丈,就折损了他未来的两员大将。若真是如此,他可真就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好贼子,看枪!”常遇春一阵阵后怕的同时,更是暴怒不已,举枪就向那个千夫长刺去。枪出如龙,直指千夫长的心脏,这一枪,快若惊雷闪电,蕴含了他无尽的愤怒。
  不过,千夫长也实在凶戾异常,面对常遇春这穿心一枪,竟然不闪不避,而是高举鬼头大刀,向着常遇春力斩而下,完全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似乎,他也明白,今日再难有幸免之理,就想找个人来做垫背,而谢无忌的武功又高出他甚多,他自然就把目光投在了常遇春的身上。
  常遇春又惊又怒,却也不会傻到已在全面占据上风的情况下,去与对方同归于尽,当即连忙回枪抵挡。
  “哐”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常遇春只觉得顺着双臂,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他不得不连连后退,以抵消这股巨力。
  千夫长则更是得势不饶人,双手持着鬼头大刀,大开大合间,全是攻势,狠准威猛,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一时之间,常遇春全面被迫于下风,连连向后急退不止。
  “少林‘破戒刀法’?”始终留神关注这边的谢无忌,见了千夫长所使的刀法,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又猛然醒悟过来,暗道:“不是少林寺,应该是金刚门。看来,蒙元和金刚门牵扯不浅啊,竟然连个千夫长,都是金刚门的门徒。又或是说,这只是个巧合?”
  不过,眼下实不是寻根究底的好时机,常遇春那边更是岌岌可危,谢无忌不敢迟疑,当即双手连动,抓下一个个元兵的头颅,向着千夫长激射而去。每一个元兵头颅,到了谢无忌的手上,都好似炮弹一般,可不比任何暗器来得差,势大力沉。
  立时间,千夫长被激射而来的人头,弄得手忙脚乱,挥刀阻拦,他可不敢让这些个人头击在他身上,否则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了。
  眼见有机可乘,常遇春自然也不会客气,抢步上前,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划出道道寒芒,直袭千夫长周身各处要害。
  千夫长首尾不相顾,虽悲愤至极,却没有丝毫办法,即便他再想拼命,那激射而来的一个个人头,也不会给他半点机会,最终被常遇春看准机会,一枪贯穿了心脏。
  千夫长一死,即便元兵再如何凶戾,也难免士气大跌,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简单了,没用上半盏茶的功夫,元兵就被尽数斩杀干净。而巨木旗的弟子,损伤也并不太大,虽大部分负伤,但也都不算太重,还可以行动自如,重伤者不过十数人,不幸身死者仅有三人。
  这个战果,自然让刘聚和常遇春二人大感满意,看向谢无忌的目光,满含敬佩之意。此战,若非谢无忌想出计策,交战时又奋勇争先,承接下了元兵大半的攻势,他们安能会有如此大的战果?
  而此时,后续赶来的车马队伍也到了,刘聚留下,指挥众巨木旗弟子将仓库内堆积如山的粮草,打包装车。装不下的,也不会留给元兵,点火焚烧。至于谢无忌和常遇春,则带着百余巨木旗弟子,出了粮草仓库,于外围防备,以防再有其他变故。
  果然,粮草仓库动静实在不小,自然惊动了城内的城守和其他守卫,匆匆赶来,但于半途就被谢无忌和常遇春二人,以及百余巨木旗弟子的拦截了下来。相比刚刚被灭那两百蒙元精锐,这些城内守备实在只能算上杂兵,人数也不过三四百人,完全对谢无忌等人构不成威胁。
  谢无忌等人却也不愿在这些杂兵的身上多浪费时间,以免横生枝节,被其他城镇的元兵赶来支援,那可真就麻烦了,当即护卫着车队,且战且走,杀出了怀远城。
  出城之后,谢无忌让刘聚和常遇春二人先行带着车队离开,而他则带领百余巨木旗弟子留下断后。
  许是粮草被劫掠,整队千人的蒙元精锐被尽数斩杀,干系实在太大,这使得怀远城的城守,即便明知不敌,却也不愿就此放谢无忌等人轻易离去,硬着头皮,向谢无忌等人追击不停。
  谢无忌心下冷笑不已,暴喝一声,单骑破阵,杀入敌军之中,轻取下怀远城守的头颅。
  余下的杂兵士气尽失,不敢再追击谢无忌等人,一哄而散,四下奔逃。
  谢无忌等人也不再追赶,当即快马加鞭,赶上了刘聚和常遇春等人护送的车队,一齐向山寨赶回。
  天明时分,谢无忌等人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山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刘聚大手一挥,命众人生火造饭,好好庆祝一番。欢呼声大起,众人兴高采烈的从车马上取下稻米和肉干,忙活起来。
  不多时,热腾腾的白米饭,香气四溢的肉干,就被摆上了桌子,众人看着这些许久未曾吃过的精美食物,不由得食指大动,兴奋莫名。随后,自然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看着一众大吃大喝的巨木旗弟子,刘聚也是大为开怀,酒性大起,拉着谢无忌和常遇春连干了三大碗,大笑道:“这趟咱们可真是赚翻了,三五年内,都能吃上这些好东西了,哈哈……”
  常遇春却没有太过乐观,沉吟道:“刘大哥,咱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此番咱们闹得动静这么大,鞑子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聚却是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怕他个鸟。鞑子要真的找上们来,咱们自然是能战则战,不能战咱们再换个地方就是了。我就不信了,偌大个江淮行省,还没有咱们兄弟的容身之所?”
  “这倒也不必。”谢无忌胸有成竹的笑道:“咱们这座山寨,也算是易守难攻,没有个两三千鞑子,休想讨得半点便宜。”又喝碗中之酒,继续说道:“若真来了两三千鞑子,咱们身后这座山,也是林深树密,大不了咱们将鞑子引进山中,将其尽数歼灭。”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杀机。
  “妙!真是妙啊!”刘聚和常遇春相视一眼,同声拍案大赞不已。
  谢无忌自顾自的满了一碗酒,又是一饮而尽,方才正色道:“所以,未免鞑子真的大军来犯,咱们也要早作准备。二位兄弟,明日咱们就将抢来的大部分粮草和兵刃,都藏于后山的密林深处,做好与鞑子长期周旋的准备。寨内,只留下几月的粮草即可,到时要带走也容易些。”
  二人双目又是一亮,深感谢无忌思虑甚为周全,当即连连点头。常遇春更道:“谢兄弟放心,明日我就亲自带人,去办理此事。”
  随后,三人又相互讨论了几句,便不再说什么正事,只是放开了怀抱,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今日行事,虽看起来顺利异常,但这也是他们准备充分,行动干净利落,再加之有些小运气罢了。否则,中间有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其结果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也那怪三人的心始终紧绷着,如今自然要好好放松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