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这个家丁太极品

  64章
  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李凌脸色并没有丝毫变化,面向王天佑,笑道:“你如果现在承认错误,我可以既往不咎。”
  王天佑摇摇头,“当真是笑话,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抄袭我的诗词,还如此大言不惭,你们白家不仅偷盗我的文章,还把我的诗歌用到宣传你那白酒之上,单这一项就是对我等文人的侮辱,我定会告你们一个辱没斯文之罪。”
  王天佑虽说的理直气壮,但内心却是有些忐忑,这些诗词岂会是他所作。不过是前半个月前他在一个富商亲戚家做客,席间喝了一种美酒,看到酒瓶之上的诗词,既惊且叹,当时喝的晕乎乎的,鬼使神差般,竟向富商亲戚吹嘘那瓶子上的诗词是他几年前所作。
  等酒醒后,那富商亲戚已经把他酒后的话宣扬了出去,一时受到许多人追捧,在虚荣心作祟下,他竟没有承认。
  这一段时间,王天佑可是享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如众星捧月般待遇,所有人都被他文采倾倒,有几个诗社中热爱诗词的女子向他献出了处子之身。
  甚至有传言,皇上还要请他进宫去做皇子的老师呢。
  其实王家也颇有势力,他暗地里差人打听,知道这些词是白家的一个下人所作后,竟而动了把这些诗词据为己有的念头,逢人便说是他几年前所作,后来被人盗走的谎言。
  在他想来,他个李凌两人一个是一名家丁,一个是闻名已久的大才子,人们很难相信这些经典诗词是和一个普通的家丁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人们也真是这么想的。
  最起码,今天在这诗社的人都认为李凌是在说谎。
  随同而来的众家丁也有些怀疑的望着李凌,难道真的如这什么王大才子说的,李哥真是剽窃了别人的诗词。
  人群中最相信李凌的就是白起了,一个是相信李凌的人品,二是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是不能以寻常的眼光来看的。
  这种人叫天才,而且是那种天才中的天才。
  试问能发明出纸张和白酒,而且在十五岁之前进阶武道宗师,稍微指点一下就能让普通军体拳变成无比厉害技击拳法的人,随口作几首好诗词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情。
  听了王天佑的话,李凌也沉默下来,他也意识到现在这事情的赢面并不在自己这面,毕竟让人改变老观念很难,很难。
  李凌脑中飞快转着念头,想着应对之法。
  他记得前世看过一本,说的也是一个人穿越到异世,所作的几首诗被人诬陷的事情,当时那人一口气念出了地球上几百首经典诗歌,把众人的脸打的啪啪的响。
  或许用这个方法也不错,在这里一口气把唐诗宋词,诗仙,诗圣,诗鬼等人的诗词搬过来,这样别人肯定就会相信了。
  不过李凌很快打消了这念头,他还没有修炼到那么无耻的境界,是有底线的。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那就滚吧。”有人看李凌沉默不语,登时叫嚣起来。
  “是啊,天佑兄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快滚吧。”
  ……
  李凌突然笑了,道:“王大才子,你既然说这些诗词是你所作,那我们就来比一比,我作的这几首词有几首只说出了上半阙,我们都来续写下一半,作不出来或者作的差的那个就算是剽窃别人的,你看如何?”
  事到如今,王天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有何不可。”
  李凌想了想,“我的那首明月几时有就是只作出了上阙,我们来续上下阙吧。”
  有人这时把明月几时有念了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首词还有下阙啊?”
  有人提出了怀疑。
  “谁知道呢,我感觉没有了吧。”
  李凌对王天佑笑道:“王大才子,我们谁先来啊?要不你先请。”
  王天佑脸色有些发白,道:“还是你先来吧,我怕我说出来你会照着念。”
  李凌脸上笑容更浓,缓缓道:“我先来就先来,不过为了体现公平性,我们事先要说好了,后面那人绝对不能续出和前一个人一样的词,你同意吗?”
  许多人点点头,赞同李凌的提议,假如先来的那个人续出下半阙,后面的人又说他也是这样续的,那这比试也没个输赢,真相永远也分不出来了。
  王天佑咬牙答应了,他这时刻心思都在李凌提出的这首词上,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下半阙。
  而那边李凌却是轻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诵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李凌诵读完,诗社噤若寒蝉,在这片刻的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湮没,现场只闻众人呼吸之声。
  重色沉醉在下半阙诗的意境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的跳出这么一句话,“此词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不以此难表达心中的惊艳和震惊。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是谁喃喃重复起这一句,也正是这个声音,把众人拉回了现实之中。
  诵读这两句的是白起,他对李凌的精才绝艳有了一定免疫力,是以最早‘醒’过来。
  李凌站在原地,他本身实际年龄就大些,气质沉稳,自有种卓然大家的风采,使得许多人看李凌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起来,由刚才的鄙夷多了许多尊重。
  “该你了,请。”李凌对兀自发愣的王天佑说道。
  他这一出声,把王天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两个句子又忘了。
  其实王天佑就算想起来他也不会念出来了,他那两句和李凌所续的词比起来,简直和狗屎一般。
  李凌看王天佑发呆,笑道:“怎么?王大才子,你不续吗?”
  “我…”王天佑失魂落魄,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
  众人哗然。
  “喂喂…王大才子。”李凌打断王天佑,嗤笑道:“我们之前说好了,后续的那人不能重复前一人所说打,难道你忘了?”
  “我…我…”王天佑结结巴巴,终于牙一咬,硬着头皮道:“其实你说那下半阙就是我作的,不过这么长时间我一时忘记了,你倒还记得清楚,这次不算。”
  “啊…”
  “呃…”
  现场一片大哗,众人吃惊的望着王天佑,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人不要脸,真的是天下无敌的。
  真相已经很清楚。
  到了此刻,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对王天佑的人品登时大加鄙夷。
  蒙媛走到李凌身前,福了一福,轻声道:“小女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李凌表示自己不会在意。
  王天佑望着四周蕴含着各种色彩的目光,宛如一个赌输的赌徒一样,嘶声道:“刚才的不算,我们再来过,这次我来说一首诗……”
  “好吧!”李凌淡淡的应了一声,周围却响起一片嘘声,但这次明显是送给王天佑的。
  一个人悄悄来到白起面前,低声道:“白六爷,借一步说话。”
  白起疑惑的望着他。
  那人声音放低,自我介绍道:“鄙人王勇,是王家的管家,天佑少爷年少无知,请六爷见谅,但请多少给王家一个面子。”
  他悄悄的塞过来一大叠银票,低声道:“还请白六爷能知会家中仆人一声,多少给我我家少爷留点面子。”
  白起没有接那叠银票,盯着王勇笑了,“对不起,这事情我做不了主。”
  “可你是他的主人。”王勇明显不相信白起的话。
  白起摇头不语,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王勇看事不可为,冷冷的斜睨了李凌一眼,就回到了王天佑身边。
  王天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慢慢吟道:“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说的这首诗是李白的将进酒,当时李凌因为全文比较长,所以只写了下半阙,今天让王天佑给背了出来。
  李白的这首将进酒壮阔豪迈,恣意挥洒人生,让人听来豪气顿生,
  是难得的绝句。
  王天佑之所以想起这首诗是因为这几日和众多学子讨论的就是它,试着看能不能接上,也试着作了几句词,已经有了准备。
  他认定李凌就算是这诗的原主人,也只作了这几句,并没有续作,比不得他早有准备。
  王天佑诵完,抱拳向四周道:“这次我先来说出下半句,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指正。”
  “与君同消万古愁,醉意挥洒风流去,呼朋引伴结伴行…”
  王天佑诵出前天想出的续作,他被称为才子,确实有几分才学,这几句虽然接的意思有些不对,但总算接了上来。
  诗社中许多人点点头,看向李凌,等着他续。
  如果李凌续不出,说明他才学并不比王天佑高多少,那些经典诗词就算不是王天佑所作,也不一定是他,就连蒙媛也皱起眉头望着李凌,看他会有什么好词。
  李凌无视众人的怀疑目光,侃侃而谈,“这首将近酒并没有下半阙。”
  王天佑冷笑一声,抢着道:“你莫非想用这种借口耍赖,真是可笑…”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李凌笑道:“你说的那几句没有下半阙,却有上半阙。”
  他说着不再理会吃惊王天佑,沉声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或沉吟,或发呆,或瞪大眼睛,或闭目,或摇头,不一而足。
  但谁都不敢发声,生怕从诗词的意境之中回复过来。
  “这是千古绝句啊,纵然称不上后无来者,但前无古人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的鼓起掌来,继而掌声大作,久久不能停下。
  众人看李凌的目光早已经没有任何负面色彩,只有炙热和敬仰。
  王天佑面若死灰,原以为这第二首诗词可以翻盘,却没有想到败的这么彻底,双腿发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在地。
  “王公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李凌面向王天佑,淡然道。
  众人看王天佑的目光充满鄙夷,很多人摇头惋惜。
  看来这王大才子的人品真的是不敢恭维。
  而那几个曾经仰慕王大才子,而献出身体的脑残粉,都如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一个姑娘更是哇的哭出声来,捂着脸就冲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王大才子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喃喃道:“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家丁,不可能作出此等绝句,这样的绝句只能是我才能作出的,是你剽窃我的…”
  “这是输不起啊。”
  众人惊诧莫名,这王大才子也太无耻了吧,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死不承认啊。
  有几个脾气火爆的磨拳擦掌就想上去揍他。
  李凌淡淡道:“你不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抄袭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告辞。”
  “慢着。”王天佑突然叫道,好似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你说不定也是剽窃了别人的诗词,整好背出来,我不服,你一个家丁,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才华,我再出个题目,我们现场作诗,你能赢过我我就承认是剽窃了你的诗。”
  王天佑急促道:“我们就以外面的大雪为题,来做一首诗。”
  不要理他,李哥,我们走。”白家众仆人簇拥着李凌,今日李凌为他们出气,带着他们装逼,带着他们飞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大家从心底里真心实意的叫了声‘李哥’。
  李凌背对着手向门口走去,边走边朗声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他的背影消失,但整首诗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众人耳中。
  王天佑再也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