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良言难劝人
本就对诸葛尘无比忌惮的王乾看到对方不仅没有中计,而且还是完好无损,立马没了战意缩在了后面嘴里颤声说道:“都给我上别让他靠近我!”
一群侍卫刚想提戟冲来,却被始终站在最前面的王思拦下。他瞪了王乾一眼,骂了一句孬种,便向前走了几步,说道:“诸葛公子这是要干什么啊,我们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都先把武器放下,咱们先好好谈谈。”
“谈谈?二叔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诸葛尘继续向这边走来,抬手挥出一道剑气劈在王思脚边后拿剑尖指着已经被箭射成刺猬的马车说道:“要是我刚才真在马车里,我恐怕就没命活过今天晚上了。咱们相处尚短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人犯我一尺我还人十丈的。既然你们这么想杀我,那抱歉了,都死在这里吧!”
说罢,诸葛尘猛的加快速度,一剑刺向王思的眉心。要不是那些侍卫拼了命的赶了过来,此剑过后其实胜负便定下来了。
饶是侍卫们结成了一个颇为玄妙的大阵,诸葛尘还是仅凭这一剑之威便瞬间将此阵击溃。不仅如此,还额外赚上了几条人命。
被侍卫们护的死死的王思看着地上几具没了生机的躯体,掐住身旁王乾的脖子嘶吼道:“你不是说这个青年也就比你强一点点吗,可你看看刚才那一剑的威力,恐怕连一些顺运仙人都是远远不及。”
好不容易挣脱手臂的王乾蹲在地上大声咳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中大杀四方的白衣男子惊恐地说道:“我哪里知道他会有这么强,二叔,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事到如今,王思倒不那么惊慌了,反而一改常态的一咬牙,大吼道:“我他娘的哪里知道怎么办,咱们要么杀了他,要么就成为他的阶下囚,不过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我可不相信他真能战胜我带来的侍卫。再说了,即便咱们败了又如何,他一个贱民难道还敢动咱们王家嫡系?”
听了这话,王乾也终于不再因为恐惧而颤抖了。只见他从插在地上的剑鞘里拔出一把长剑,憋着力气喊道:“都给我上,杀了他!我在这里保证,只要是战死在这里的王家侍卫,自己的家族下一代可以免试进入王家的私塾,而且日后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一切都包在本公子身上。不仅如此,至少十年之内也不用向王家上贡。只要你们肯卖命宰掉了那个白衣少年,我保证你们可以平步青云!”
受到刺激的侍卫立马发疯似的朝向诸葛尘杀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古来便有,更何况这帮终于有个机会“登堂入室”的侍卫们。本来因为他们的畏手畏脚,诸葛尘对付起来不算麻烦,可如今面对一群红了眼的疯子,诸葛尘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利益的驱使下,这群人就好像忘记了伤痛,不要命的手持大戟刺向诸葛尘,哪怕是被胶柱剑砍在身上都是毫不在意,仍旧不减戟势一往无前!
诸葛尘手中胶柱剑狂舞,近乎挡下了全部的攻势,可仍旧有那么几只大戟如同漏网之鱼般刺在了诸葛尘的白衣上。好在白衣不是凡品,即便是挨了好几下都帮诸葛尘卸掉了气力。
但这么下去可不是事,总不能被这些人拖住了自己。
诸葛尘这样想着,挥剑将上前的众人逼退,而后高声说道:“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也就是奉命行事罢了。不过你们要是再敢上前,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他说完,便拨开面前的一名侍卫向前走去。
可这群人就是这般不识趣,非要再次聚拢将诸葛尘围住,而且又是人海战术。
诸葛尘再也忍受不了了,果断出手挥出千百道剑气,划向众人。胶柱剑上的清冷剑气又岂是他们这群修行路上连登堂入室都算不上的人能够抵挡的,仅仅是在接触的第一时间便被当场绞杀,连生机都不剩!
才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已经不剩几人还站着了,那几个侥幸活着的人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勇气,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兵器,作鸟兽散去了。
此时的山林中一片死寂,宛如一座修罗场,而处在血海最中央的便是一袭白衣却比恶魔还恐怖的诸葛尘。
白衣轻轻将胶柱剑抛向空中又一把接住,露出一个算得上狰狞的笑容,朝着几步远的王家二人说道:“杀我之前有没有想过是现在的局面,怎么不说话了,先前那番鼓动人心的豪言壮语不是很生动吗?”
本就底气不足的王乾哪里还敢说话,这回连腿都软了,要不是自家二叔怕折了面子一直拉着,都要跪倒地上求饶了。
王思这个老油条倒是神气十足,睁着个小眼睛一直盯着诸葛尘瞧,老神在在的开口说道:“诸葛公子也别废话了,难道你还真敢在这南部边境杀了王家嫡系?我想你这样的聪明人,还是会评断是非的,至少做事应该留有余地。所以公子还是先把剑收起来吧,不然我这侄儿都要尿裤子喽!”
“呵呵。”诸葛尘听后笑出声来,轻轻将胶柱剑放回鞘中,说道:“二爷的算盘打得真妙,怎么算都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啊。”
王思瞧见诸葛尘终于收起了那把沾了自己手下侍卫无数鲜血的利剑,顿时松了一口气。而且还沾沾自喜起来,走到诸葛尘的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跟王思动起来的还有方才吓破了胆的王乾,此人胆气修为虽不足以称道,可变脸的速度可真是不慢。这才多一会的工夫,立马就又趾高气昂了起来。
只见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迈开步子,全然没有方才丧家犬的样子。
轰!
可就在王家两人自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诸葛尘突然出手,直接一拳砸在王思的小腹上,将这个瞧着就让人不舒服的阴翳中年人锤飞出去。
王思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最后砸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饶是已经飞出了好远的距离仍旧给树桩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诸葛尘这时缓缓说道:“收剑入鞘是为了不玷污我的佩剑罢了,谁说我不敢杀你们王家人?真要给我惹到了,别说是你们,就是大衍皇室,本公子也是敢动的。这一点,在你决定动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才是。”
他看着王思不断的吞咽血气想要开口,可终究是力不从心,只能带着怨恨的眼神死盯他不放。白衣少年旋即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何苦来哉便一步踏出,来到王思上方,对着他的天灵盖猛然砸下,带起漫天烟尘。
等烟尘散去之后,不远处的王乾再次见到了了自己的二叔,死相奇惨!
这个青年当即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说道:“别杀我,别杀我。”
白衣少年正眼都没看他,而是从芥子中取出一个火把,将其放在了王思的尸体上。不一会的工夫,便化成了骨灰,就着一阵清风飘散在了天地间。
做完一切后,诸葛尘来到王乾身边俯下身来冷漠的说道:“杀了你那个二叔不杀你,我怕他说我偏心,所以你得去陪陪他。”
说完,他直接拍下一掌,拍烂了王乾的头颅。而后又是借着一把火,将这个一直对他心存杀念的青年烧得一干二净。
其实诸葛尘给过他们机会,如果他们聪明一些,哪怕只是后退了一步,他都不会这么果断的下杀手。一次在屋子,一次在外面的交谈,诸葛尘已经算是仁尽义至了,虽然说的比较隐晦,但做到这份上未尝不是良言。假如王思有心,暂时不去动他,没准王家叔侄二人仍旧可以这么活下去。
可就是这一念之差,两人便化作了随风而散的骨灰。
而那些侍卫们也是如此,都是不听良言劝,唯有真正感觉到了刀剑带来的死亡威胁才被迫收手。只是他们或许没有想过,到了那般地步,就真的迟了。
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尸横遍野,他摇了摇头后便回到了驻地,挑了瞧着顺眼的一匹马卸下了套索后一骑绝尘而去
马不停蹄的骑到了明天中午,在就要回到王家的时候,饥饿难耐的诸葛尘才进了路边一家看着不算太好的酒馆准备吃个饭。
他先是把马缰递到了店小二的手里吩咐了一声照顾好它后,便找了一个离门口较远的位置坐下,等自己点的一碟酱牛肉上来后他便开始大快朵颐安。
可能是太饥饿的缘故,还没等他吃出味道来,那碟酱牛肉就被吃光了。没有办法,他只得再要了一碟,就着悄悄从芥子里取出的美酒一并吞入腹中,也算是在无趣中讨了个自在。
由于香气太过浓重,他不得不使用个小手段遮掩住了味道。但他这一举动也引来邻桌一位佩刀老叟的目光,不过诸葛尘只是冲着对方微微一笑,便继续埋头喝酒吃肉了。
“我明明感觉到了这个小娃子的气息,可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佩扇老叟仍旧盯着诸葛尘不放,好半天才转过头去疑惑的说道。
老叟身边一个黑衣青年听到了他的轻语,多问了一嘴:“师傅,您刚才说什么?”
“随口言语几句,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这些日子山宝出世,来了众多修行人。虽说都不是仙人,甚至连宗师小宗师都不是,可你还是要多加注意,不可意气用事,否则真惹上了哪个世家的公子连我都保不住你!”老叟喝了一盅酒,语重心长的对黑衣青年说着,只是言语间多有留白,点到即止。
黑衣男子刚想起身跪伏称是,可却被老叟摁下:“这种东西咱们两个人做就可以了,这里人多眼杂,你就当我是你的父亲,做做父子之礼即可。”
撇了一眼邻桌的那对师徒,诸葛尘嘴角掀起一丝嘲弄的笑意。那两人看着虽然关系相宜,可放在明眼人的眼中恐怕有些僵硬,毕竟那一句句中的试探与杀机可不像是师徒间的对话。
不过两人关系再恶劣也管不到诸葛尘的身上,他更关心的两人口中的山宝是何物。两人谈话声音不仅微弱,而且比较隐晦,对不了解内幕的人来说还真是个谜语。
三两口解决牛肉后,诸葛尘最后灌了一口酒,打算先回到王家再问个究竟,毕竟南部霸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想来他们不会不了解所谓的山宝到底为何物。
打定主意的诸葛尘抛给店小二几枚铜钱后便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也不是他有多小气,只是出门在外财不外露的道理应该谨记。怎么说他也不是初次闯荡江湖的游侠,强充脸面博人眼球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可就在这时一根粗壮的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不一会的工夫就有好几个壮汉围了上来,将他推搡的坐在了先前的椅子上。
为首的那个壮汉一巴掌摁在诸葛尘的肩膀上,不客气的说道:“瞧你小子穿的人模狗样的应该挺有钱吧,给兄弟几个弄点咋样。你可别拒绝啊,不然你有多少钱恐怕都没命花了。”
这时诸葛尘才反应过来,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们是在跟我说话?奉劝你们一句,赶紧滚,别耽误我去办正事。”
好在此时的诸葛尘经过长时间的跋涉已经有些疲惫,实在提不起杀人的兴致,否则下一刻就又是几条人命。
可那几个大汉偏偏是没脑子的货色,仍是继续吵吵嚷嚷,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一直捏住诸葛尘的肩膀。
扭头看见了大汉在自己白衣上印下的黑手印,诸葛尘终于动了杀心,随即并了一个剑指挥洒几道剑气,让得几人身首异处。
而诸葛尘只是为了拍了拍衣服,破天荒的以一种嚣张至极的口吻说道:“还敢脏了老子的衣服,真是该死!”
话音刚落,整个酒馆里的几桌便都将目光投来,聚焦在这个最喜白衣的白衣少年身上,久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