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章、卷一、剑名春雨
妹妹伍小七看着哥哥挺拔如剑的身影,周身慢慢萦绕出现一阵阵淡淡风旋,一股从所未有的摄人气势,从对方还有些单薄的身躯迸发,仿佛身躯下正酝酿着爆发的巨大火山。
她仿佛想起什么,美眸一红,斗大的泪珠,从眼眶泛出,却强忍着心中那股钻心的疼痛,死死咬着朱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哪一年的冬天,自己被一只恶疯了野狗狂撵,险些葬身狗腹,正是哥哥拼了命,瘦弱的身躯下,爆发出疯狗般的亡命狠劲,活生生把那只脏兮兮的疯狗咬死,才让她继续活了下去。
秦仙桃看着还不死心的伍六七,美眸一黯,似乎少年的倔强身影,渐渐和曾经的自己重合。
那一年,自己同样是面临绝境,同样是孤立无援,可自己没有放弃,哪怕最后快要死时,也不曾像哪个男人的儿子屈服过。最终,他从哪个男人的儿子手中活了下来,可是,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她情愿那次自己去死。
“我会让你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手段,都是无用。”
秦仙桃生出一股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怜惜,柔声劝说,“你可以带你妹妹离开这里,这是仙儿最大的让步了!”
伍六七微微一呆,似乎没有料到这妖女会大发慈悲。可有了前车之鉴,他又怎能把自己和妹妹的性命,寄托在一个毫无保证的轻飘飘的一句话上。
他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自己的身家性命,岂能寄存于别人的仁慈?”
秦仙桃微微一笑,美眸中浮现一抹不以为然,只是静静看着她欣赏的少年,到底还有何底牌,便娇笑道:“奴家倒是好奇,你还有何底牌,能够在堂堂鱼龙境修士跟前翻身!”
伍六七话音未落,右手摊开,只见一道华光闪过,从手掌心中慢慢冒出一截黑色物体。
随着黑色物体的慢慢出现,伍六七周身慢慢出现一股惊人剑意,仿佛一柄出鞘利剑,正慢慢向着世人展现它的锋芒。
魏无常、伍小七、赵英舞几人看到这里,目光中浮现一抹很奇怪的神色。
他们彼此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极其浓重的表情,哪怕赵英舞亲眼看着父亲渐渐没了呼吸,惨死当场,也死死攥着拳头,看着场中情势变化。
她知道,以伍六七这个少年剑道修为,哪怕真的有通天的底牌,也只会给他们造成一丝生机而已,最后如何,还是看他们自己接下来如何把握机会。
魏无常和赵英舞相视一眼,在半空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微微的点了下头。
伍六七淡淡的说,“自是不会让姑娘失望!”
他说话中,右手掌心涌出的黑色物体终于彻底出现。这时候,大家才隐约看出这截黑色物体,好像是一柄黑色怪异的条状物体,隐约有几分长剑的轮廓,就仿佛被一层黑色锈斑包裹,要不是随着长剑出现,对方周身涌现的惊人剑意,令周围空气为之一滞,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任谁也不会把这烧火棍似的东西放在眼里。
“古老的剑修吗?”
秦仙桃美眸一亮,有些的意外的打量着伍六七手掌心出现的物体,想起门派内曾经看到的一些古老典籍,上面所描述到的一种相当古老的职业。
据传,炼体一脉和剑修,都属于极其古老而悠久的职业。这方天地,原本是修仙一脉盛行,可不知为何原因,在时间长河的衍变下,渐渐出现了炼体一脉,并且渐渐崭露头角,让修仙一系不敢小觑,其中佼佼者,当属威震天下的定远侯和秦始皇大帝。
伍六七看到秦仙桃一语叫破自己跟脚底细,也有些意外。不过想起对方来历,便明白对方应该曾听过类似传闻,可他内心却暗暗为之羡慕,要知道,这就是有跟脚和没跟脚的区别。
他心中虽然羡慕对方跟脚出生,英俊的脸上却不露丝毫,反倒看了眼掌心凭空悬浮的黑剑,淡然问道:“那你可知,它是为何名?”
秦仙桃仿佛就是一个好奇宝宝,被巴掌大白玉面具覆盖下的瞳孔内,流露出浓浓的好奇心,接话说道:“噢,它还有名?”
“它在出生不久时,被我命名为“暗夜”!”
伍六七看着掌心像根烧火棍似的铁剑,似有感叹的说道:“可现在……”
他话语一顿,扭头回头看了眼一脸担忧自己的妹妹,却莫名笑道:“现在,它名为春雨!”
“苍穹之下,皆乃焦土,却敌不过一场春雨过后,万物复苏!”
伍六七像个吟游诗人一样,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一种舒爽到极致的舒服,仿佛把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的暴厉情绪,完全释放出来。
忽然,他掌心悬浮的烧火棍似的铁剑,猛然发出一阵颤鸣,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剑体表面裂开一道缝隙,绽放出一道春天般的色泽。紧跟着,以铁剑为中心,方圆数十丈内慢慢凝聚、悬浮出一滴滴圆润水滴,这些水滴充斥着令人惊叹的生命气息。
随着铁剑裂缝越来越多,最后,剑身上被包裹的一小部分黑色铁锈般的东西褪去,露出隐藏在内部的一抹明亮色泽,仿佛春雨嫩芽。
伍六七忽然咧嘴一笑,轻声笑道:“原来你也喜欢这个名字啊?”
“嗡!”
春雨发出一阵轻颤,似乎在回应伍六七的问话。
也就在这时,哪些之前被秦仙桃用摄魂之音控制的武道修士,纷纷从幻境中苏醒过来。
尤其是魏氏一方的张、赵两家弟子,看到自己亲人惨死,一脸的伤心难过。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场中诡异情形,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发出丝毫响声,只是一脸恐惧的盯着秦仙桃,这个美艳女子。
“难道你以为就凭借一把破剑就能翻盘,让你们魏氏逃过此劫?”。
秦仙桃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伍六七的郑重其事就为一把破剑,有些失望。
她涂着蔻丹的玉手一抬,扭身摇摇一指哪些清醒过来后,明明一副咬牙切齿,却敢怒不敢言的魏氏弟子们,耻笑道:“还是说,你想凭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