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等待

  随着陈飞回了旅店,青染现在倒是不着急回青府。
  一来有个云霄派这个靠山,不怕以后无处可去,二来,她虽然对雷莲感兴趣,但是如果必须要受那黑衣人的控制,她是死活都不肯的。
  于是便和陈飞一同住到了旅店里。
  陈飞住在旅店的二层,为了方便照顾,他将潘子陌放在了他口中的那位段师兄——段诚屋中。
  这陈飞虽然为人过分正义,但是对待同门的师兄弟,却是情如手足。
  他二话不说的直接搬到那两人的房里,可是一个房间只有两张榻,没有他住的地方。
  似乎是被青染这种人给吓怕了,于是他干脆寸步不离的日夜守在窗前,生怕有什么歹人会来偷袭。
  实际上这是多虑了。
  云霄派的掌门在接到陈飞的传音符之后,立刻就租了飞天船,请了同是筑基期的修士去接。
  虽说这段诚并非掌门的亲传弟子,但是他也并不是什么资质普通的门外汉。
  原因只是因为他的三灵根分别是火,木,金,最适合的修炼之术是炼丹。
  可门派中负责炼丹的那位长老外出云游,最快也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回来,所以就只能把他暂时安排在了外门里,学些简单的入门法术和体术。
  而那飞天船,说到底是和王室那种放上灵石就能自己运作的是不一样的。
  这种飞天船载人少不说,还需要有人来驾驶,否则就没办法规定前进的方向,简直是麻烦的要死。
  青染得知,这艘飞天船最多只能容纳六个人,还是把操纵飞天船的人一起算在内的情况下。
  这就导致了如果这两个伤员躺着,其他的三个人就没地方站着。
  可是若是其中一人能够恢复行动能力,倒也可以勉强坐的下。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了这里。
  不管是段诚还是潘子陌,都没有苏醒的迹象,陈飞甚至将开船的那位筑基期修士请来,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在一番商讨之后,只得先留在这里,等待其中一人的情况有所好转,再做出发的准备。
  三日后——
  将王城中逛了个遍的青染已经开始待腻了,这东禅实在是穷酸的很,在这王城中连个二品丹药都找不到不说,就连个正经的当铺也没有。
  这就导致了她背着陈飞从那伪装萧池的男子身上偷偷摸走的储物袋中的东西卖不出去,换不成灵石。
  于是她闲得无聊,就干脆拿着手中还剩下的钱币,去到处吃起凡人的吃食来。
  此时正是晌午,她手持一根糖葫芦,晃晃悠悠的走回到旅店里。
  心中升起了恶趣味,便想着去陈飞那找点乐子。
  于是她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上了二楼。
  门扉半掩,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陈飞正用浸过温水的毛巾,给段诚擦拭着肿胀的伤患处。
  啧啧两声,青染走了进去,看了看段诚的情况,暗道这邪修下手当真是阴险至极。
  段诚全身的骨头基本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手臂,大腿,肋骨处,基本上都碎了。
  如果不是他丹田之内识海之中的灵气还给他吊着一口气,怕是早就死了。
  不过看他这副样子,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更是没有懂行的大夫卖给他医治,当然是命不久矣。
  而陈飞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认认真真的坐着手里的事情。
  他本来就对青染没什么好感,这般趁火打劫的人,真的是让人没办法和她道谢寒暄什么。
  可是青染却并不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把嘴里的山楂咽下去,道,
  “这人活不了三日了,你没必要多此一举。收拾收拾,带上潘子陌,就出发吧。我很赶时间的。”
  谁知道这话刚一出口,陈飞立刻就投来了愤怒的眼光,可惜他实力远不如青染,所以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本来性子就不是很烈,他就要立刻对她大打出手了。
  看他一副要吃人的目光,青染也觉得很无辜。
  她本来是出于好心,救一个救不活的人,只能让那个人也一样痛苦,不如早早解脱了的好。
  很明显陈飞并不领她的情,所以一瞬间,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
  “我是好心啊,你看他可有好转的迹象,而这些天你又找到能医治他的人了吗?活着也是遭罪,不如……”
  “够了!”
  再也不想听这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女人说一句话,陈飞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死死瞪着青染,丝毫不收敛杀气。
  青染耸耸肩,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请你出去。”
  也不想多看她一眼,陈飞开始不客气的撵人。
  青染也觉得自己是自讨了个没趣,便撇了撇嘴,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走出门去,把门给带上。
  这什么事啊,好心当成驴肝肺。
  就在她刚打算从这离开,再出去逛一圈的时候,从楼梯上却又上来一个人,和她打了个照面。
  那人看起来很魁梧,比青染高了两个脑袋还不止。
  一身壮硕的肌肉,还有满脸的络腮胡。
  如果不是能从他身上能感觉出灵气,她到真的会以为这人是什么修体术的侍者。
  他不是别人,二十云霄派特意请来开船的筑基修士。
  这位船长倒是没有什么筑基期的架子,性格也很是爽快,对待小辈也十分照顾,否则也不会直接了当的答应陈飞在这里停留几日。
  他对这件事,早就有了听闻,但是一直都以旁观者的姿态对待,从来没发表过什么意见。
  可是此时他却停下脚步,用那极为诡异的目光看着青染。
  本就几乎看不见了的豆豆眼,此时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她,让青染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来。
  感觉到对方似是有话要说,她倒也停下脚步来。
  若是她不肯停下来,怕是要一直被用这种算不上舒服,甚至有些让人胆颤的眼神给一直盯到她从飞天船上离开为止了。
  那船长摸摸自己的络腮胡,将青染上下打量了个遍,然后又满意的点点头。
  空气凝滞了一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居然出人意料的,谁都没有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