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千年后,古画再留字

  晚霞散去。
  赵氏王族府邸,空前的安静。
  那能容留千人的大堂,无人说话,
  看着坐在那静静喝着茶的楚凌霄,所有人感觉身体一阵麻木,就像是雕刻成的塑像一般,脸上表情一直停留在某个时间点上,让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这……
  这是在做梦吗?
  就是赵永昌都感觉极为不真实,仿佛还未睡醒似的,他看着自己双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是九气境至强了吗?
  为何是如此简单呢?
  不!
  应该说。
  为何先生随手,就让自己连升两境,达到这一生都只能去奢望的境界呢?
  这前前后后。
  近千人的赵氏王族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随手让老族长升两境。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直摇头:
  “不,不是让老族长升两境,这应该说是赐予!赐予老族长两境!”
  太匪夷所思了!
  这世上,怎么会存在这种事情!
  武道境界。
  尤其还是武道大宗师这种层次,每升一境,那都难如登天。
  抛开天赋。
  唯有机缘、顿悟,才能有助提升。
  怎么可能有像这种情况下的?!
  神榜至尊,都不可能做到啊!
  所有赵氏族人,已经想不出用言语来形容此时的感受,他们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不然。
  他们都要吓晕过去。
  ……
  “好了,现在这金陵城,四大帝都王族之中,没人再是你的对手。”
  楚凌霄淡淡出声,语气依旧是那般淡然,仿佛随手赐予别人两境,对他而言,是那般理所当然,犹如芝麻粒点的小事。
  “多谢先生,先生您简直是谪仙下凡啊!”
  赵永昌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一百多年纹丝未动的坎,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跨过了,实在是前所未闻。
  他恭敬万分道:
  “先生,您不愧是能让陈道极那等宗师八气境高手,都要下跪磕头的存在。”
  “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轰!
  刹那间。
  闻言,整个大堂内所有赵氏族人,全都后背感到一凉,吓的心脏都猛的一抽。
  听到这个名字。
  众人皆是满脸错愕,感到无比震撼。
  刚刚没听错吧?!
  让宗师陈道极,都要下跪磕头?
  那岂不是……前段时间盛传整个华夏的王族禁忌,楚凌霄!
  他,竟然就是楚凌霄!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赵永昌低声训斥道
  “所有人都听好了,关于先生的身份,谁敢透露出去,将逐出赵氏王族!”
  说完,赵永昌好像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先生您……”
  ……
  “有问题就问,不要支支吾吾的。”拿起茶杯,楚凌霄仿佛知道赵永昌心中所想,语气淡然。
  “我就知道瞒不过先生。”
  赵永昌老脸一红:
  “还请先生稍后,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
  人,离开了大堂。
  过了没一分钟。
  在所有赵氏族人疑惑的目光下,赵永昌手里拿着一个画轴,回到大堂,小心翼翼的递在了楚凌霄旁边桌上。
  楚凌霄看了一眼,目光顿时有些变化。
  这卷轴装在一个玻璃盒子中,虽然那一副画轴看起来年代久远,但依旧栩栩如新。
  “这副古画,是我赵氏王族从千年前传承至今……”赵永昌语气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毕竟感觉这件事太过荒谬。
  “心中有话,便讲。”端起茶杯,楚凌霄语气淡然。
  “是。”
  赵永昌点点头,语气越发恭敬:
  “当年先生离开之后,却忘了询问先生一件事。”
  “便是这幅古画,当中所画之人,其中一个与如今先生的穿着,很是相似。”
  这副古画。
  最开始传到他之时,赵永昌并没多想,只是当做一次巧合,未再细想。
  毕竟这世上穿着相似的人,实在太多。
  但自从楚凌霄再次出现。
  赵永昌,顿时又想起了这件事。
  而他从来没想到。
  一百年过去,先生依旧活着,依旧如此年轻!
  难不成先生,与这千年前的画中之人,有什么渊源吗?
  “先生,不瞒您,这画中之人,那个瘦弱的小男孩,便是我赵氏王族先祖。”
  这个疑惑,赵永昌憋在心中足足一百年多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再与楚凌霄重逢,他自然想知道答案:
  “先生,您可认识这画中穿白袍的人?”
  画轴缓缓打开。
  不知尘封了多久的古画,再次呈现在所有赵氏族人眼中。
  他们都不自禁靠拢过来。
  望着挂在墙上的画,赵凝语心中有些纳闷,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可为什么画中这个穿白袍的人,只画了一个侧面?
  只能依稀感觉到,是个年轻人。
  千年前。
  一个年轻人,为何能让封皇而坐的先祖,特意画上这幅画呢?
  而且。
  这……上面寥寥题字,有一个好像与其他笔迹不同,并不是同一人所为。
  奇怪。
  太奇怪了!
  是什么人敢在封皇先祖的画中,题上一字?
  赵凝语不解。
  同样这大堂内所有赵氏族人,也不解。
  难不成,这千年前的疑惑,这位王族禁忌能给出答案吗?
  “拿笔墨纸砚过来。”楚凌霄并没直接回答,反而有些答非所问。
  赵永昌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命人,把赵氏王族珍藏的墨宝拿来。
  随即。
  楚凌霄拿起毛笔,轻轻在这副古画上,写下一个字——命!
  一字写完。
  那道白衣长袍,已然离去。
  只留下古画旁,目光呆滞的赵永昌,看着那一之命字,浑身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千年前古画,这个命字,竟与先生所写一模一样!”赵永昌脸上一片震惊之色,却是无言以对。
  这古画。
  乃是那位封皇先祖所画,那一行字,同样也是。
  而那一命字。
  极有可能是画中那白衣长袍青年所留。
  可如今。
  千年前的笔迹,怎会……
  “先生,不会活了一千年吧!”
  嘶!
  赵永昌倒吸冷气,被吓的魂不守舍。
  大堂内,所有赵氏族人,极近石化。
  “千年?”
  站在昆仑雪山巅,俯瞰整个金陵古都,在楚凌霄眼中却如同沧海一粟,那般微不足道,他长叹一声:
  “我的岁月,何止区区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