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日后嫁给我

  快的让人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全都是幻觉!可我知道不是。因为越走到后面,这些槐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化着方位。
  眨眼间,我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嘶鸣,脚下顿时就是一阵地动山摇。好像整座山体就快要垮掉坍塌了似的。这之后,周围密密麻麻涌现出来了很多人。
  个个头带一圈灰色方巾,穿着长筒靴,一副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活像接下来我就是他们即将要拆骨入腹的食物。据我所知,童子林向来荒无人烟,现在竟然漫山遍野的人……
  阿爹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说不定都是人死了之后变的小鬼又或是山精妖怪什么的,想到这里,我眼眶里蓄积已久的滚烫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啪嗒往下掉。
  害怕,恐惧,所有的情绪都一齐向我席卷而来,我全身直打冷颤,下意识的双手紧握成拳,如果今天逃不掉我就是英年早逝,逃掉了会被阿爹打断腿,他三令五申不让我出门,可能还不止打断腿那么简单……
  于是,指甲陷进肉里,一阵钻心的痛。我甚至能感觉到从手心里渗出来的腥红血液开始顺着我的指缝流淌,蜿蜒的往地上滴。
  此时此刻,紧张和不安已经让我全然忘记了阿爹的嘱咐:一个人在外,切忌受伤,流血!
  怪异的一幕出现了,他们不在对我放肆的笑,反而跟老鼠过街似的,抱头逃窜。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异香,若有似无的浮动在我的周身。
  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冷似寒冰的手,带着侵略性的意味儿开始缓缓滑上了我的脸。我心下一惊,猛然睁开眼,一张放大数倍的俊脸正在我脖子上方,玩味的看着我。
  “啊——”
  我一下直起身子,本能的四下看了看,我所坐的位置实在太棒了……!!只要再往前一厘米,等着我的,将是万丈悬崖。
  真的,就只差半个脚印而已!一颗小心脏扑腾扑腾的,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愚蠢!”男人冷不丁的一句话就将我拉回了现实。
  试想下当你睁开眼突然就出现这么个长相妖孽的男人在你头顶上方会不会觉得很惊悚………
  最重要的是我跟他素不相识他竟然还莫名其妙骂我!!
  像是知道我在疑惑什么,他淡漠的吐出一句能立马膈应死人的话:“走路不看路要你眼睛何用?”
  本来就受了惊吓,我恼火极了,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要你管?”
  “叫什么名字?”
  他一头如黑玉般的短发,素色长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英气逼人的眉宇下蕴藏着一双锐利的黑眸,给他整个外在形象平添了几分魅惑。
  长的一副妖孽相不说,他还出现的那么诡异,该不该告诉他我的名字?万一他是猥琐大叔……这荒郊野外的万一他对我那什么……
  正想着,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开始出言讥讽我:“人蠢还耳聋。”
  语气高高在上的好像他就是那种浑身贵气的皇帝在指示一个山野村夫一样,虽然他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好看的男人了,跟画儿里面走出来的一样。可他说话的口气像极了我阿娘平时对我吆五喝六的样子。
  莫名就想跟他呛声:“要你管?”
  看的出他似乎还想开口问我什么,我没等他的第一个音发出声来就又快速抢着重复了一句:“要你管?”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吃瘪的样子莫名感觉很爽……还没等我在心中暗暗偷笑,他本是半蹲着的身子腾的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瞪着我:“呵呵。我看你的花生是不想要了!”
  “花生?对,我的花生呢?你把我花生藏哪儿了?”
  他非但不搭理我,还用眼神白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色将近中午,再不往县城赶,夜里再回来经过这里指不定还要遇上什么更加邪门的事情。我也顾不上他到底是人还是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想要回我那三十斤花生,
  “哎,可恶,你还我花生,我要花生,你给我你给我……”我揪着他的一小嘬长衫衣角,不停的跟他哭闹撒泼——这是我惯用的伎俩,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他身上奏效。
  拽着他的衣袖跟他闹了许久,最后他果然被我弄的无语问天,还反复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像在尽力克制着什么,隐忍着说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我表面上很严肃认真,但其实我心里早就开始偷笑了——计划成功!!因为我心里真的很没底,我连自己为什么会离悬崖只差一步之遥都没弄清楚,更别提确不确定花生有没有在他那儿了。
  “你是不是出生于九月九日的重阳?”
  我想了想,好像听阿爹说起过,就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
  “再过七日就是你的生辰?”
  “嗯哼”
  他听了之后,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怎么叫他喊他他都跟听不见似的,没想到他下一句能直接把人噎死。
  “七日后嫁给我。”他不容置喙的语气仿佛不是询问而是直接跟我下命令一样。
  “你说什么?”嫁给她?老天,这男的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皱了皱眉,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不悦,之后竟然蓦的反手一把抓过我的脑袋往他胸膛摁过去,俯身靠近我耳侧:“需不需要我给你治一下耳朵?”
  他冷不丁的一句话真的给我惊到了,吓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只满是凉意的手仿佛摩擦着我耳朵的边缘,仿佛只要我在惹他半点不高兴就会立马把我耳朵揪下来似的!
  “别冲动,冷静冷静啊大哥,有话好好说……”我吞了吞口水,生怕他会对我“下毒手”。
  “那就是听清楚了?”
  “不是,你,你先把我脑袋放开,我快被你闷的断气儿了!”他那胸膛就跟那种很光溜的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咯的我脸颊生疼。
  闻言,他愣了愣,慢慢放开了我。
  “你做梦!”因为他长的极高,我要踮起脚努力仰头才能跟他的肩膀处齐平。
  就在他即将沉下脸的时候,我撒开脚丫就往他反方向跑,第一次见面就说出这么流氓的话可见其人品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是,不管我怎么跑,都跑不过离他五十步之外。正纳闷呢,他冰冷的声音猛然响于我的耳侧,喷出的鼻吸让我耳根又湿又氧:“怎么就是学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