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赛诸葛的松文
“本官等人皆是来自刑部的官兵,尔等如果听信奸人之言负隅顽抗,莫要怪本官刀锋无情。立刻放下刀子束手投降,免得祸及家人。”
“别听他们的,他们是山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县丞指着官兵喊的嗓子都快哑了,终于有个衙役哇呀哇呀喊叫着提着刀冲砍上去,其他衙役见状也冲上去杀做一团。
县丞见状笑着退进了后衙,他自然也是扶桑人,真正的县丞早就埋在县衙的后花园了,做一张人皮面具对他来说实在不算太难。他到后衙的时候,松文带着十几个手下已经在哪里等他了。
“你带着人从密道离开,跟山上的人汇合以后,再杀回来,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杀光这座县的人,抢了他们的钱财,然后出海回扶桑去,到那时候所有人都是扶桑的英雄。女人,财富统统都会有,到时候还能名垂千古。”
松文越说越激动神态癫狂,他手底下的人听到这鼓动性的话语,更是露出狂热嗜血的表情,快速的钻进密道里。
“大人您不离开吗?这里这么危险。”
县丞凝重的问着,松文应该随他们离开才对,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本大人要留下来盯着他们,你们到时候等我的信号,只有看到我的信号,便带人攻打县城。”松文凝重的说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密道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而他绝不会冒这种险。
“既然如此请大人多多保重。”县丞说完对剩下的人说道:“清除脚印,全部进入密道撤退。”
“来不及了,你们立刻进去,这些脚印我来清理。”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弱,松文脸色大变的说着,拿起笤帚飞快的扫除脚步印。
县丞脸色也变了,立刻钻进密道了,其他人也鱼贯而入,最后按下机关,假山合上看不出一丝缝隙。
松文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弱却没有一丝紧张感,阴笑着用力的打扫假山前的空地,别说是清理脚步印了,连地面都给扫秃噜皮了。假山前的地面跟周围的地面湿度,颜色都不一样,明眼人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他自己则悄悄躲起来,躲在一个正常人绝不会去想的地方,躲在茅坑下的一个坑道里,里面有少许的干粮和水,松文蜷曲在坑道里,透过茅坑的缝隙,在臭味中艰难的呼吸着。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渐渐的刀剑声不可闻,松文就已经知道刑部的人占领了县衙,凭借县衙的游勇散兵根本就不能抵挡精锐的攻击。他强忍着干呕,撕咬肉干,痛苦的咀嚼吞咽以后,撕了快布绑在鼻子上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这里有密道,他们一定是从这里逃跑的,立刻派人去追,死活不论,务必要将他们全部拿下。”
军官说着让弓箭手在前,刀斧手在后,猫着腰进了密道。这密道也没多长,出口在几十米外的民宅里,官兵追来的时候,扶桑人早就跑光了。
“混账,实在可恶,传我命令,封锁城门不许进出,将那些捕快还有乡绅的家丁全给调动起来,挨家挨户的查。”军官气的直跳脚,主将一出场就死了,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居然只杀了几条小杂鱼,连松文那个狗东西都没有见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刑部的公文一出,这座小县城立刻就炸开了,亲政爱民的县令居然是个扶桑人,还杀了县官和他的家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让他们无法接受。
不过马上全城的百姓就暴动了,不管你做的多么好,杀了大唐的人,冒领官职还将大唐的人抓起来送到扶桑去,这是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全城的百姓自发自觉的组成小团伙,提着棍棒到处去找那些扶桑人,县丞的家人更是疯了般没日没夜的找,真正的县丞已经挖出来了,尸体烂了一半,要不是靠缺少的一颗大牙槽和那双靴子,还真的认不出来。
可惜的是假县丞早就带着人在封锁前就出了城,此刻已经上了山,和山上的山匪汇合在一块了。这年头大海就是一道鸿沟,能跨海而来的人实在太少了,几年时间扶桑派了一千多人渡海,最后成功到这边的只有区区的两百多人。
“孩郎们,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松文大人命我等这段时间潜伏在山上,等他的信号,只要看到信号,我们就攻打县城,洗劫了这座城的财宝,我们就回扶桑,做大富翁,个个都能加官进爵。”
假县城叽里呱啦的说着,在这里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自己的母语,而那些面目狰狞,微笑都带着血腥气息的山贼,更是激动的叽里呱啦嗷嗷叫着。
虽然在这里不愁吃喝,时不时还有抢来的女人供他们玩乐,可是终究是提心吊胆过日子,要不是为了运那些书籍和工匠,他们早就想带着抢来的财富回国了。
县城里被掀个底朝天,扶桑人还是不见踪影,这时候就开始流传出乡下偏僻的地方有人隐约看到有一伙人在山里走着,行踪躲躲闪闪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这种找不到来源的谣言一开始没人放在心上,可是随着在城里找不到扶桑人,这个谣言就愈演愈烈,所有人都坚信这些人已经外逃了,不然他们不可能找不到的。
有道是三人成虎,军官一开始是不在乎这种谣言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耳边全是这种声音,加上刑部给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开始动摇了。
最后军官派了五十多人前往那座山去搜查,而他则坐镇县城。看着出了城的骑兵,在街尾处松文淡淡的笑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诸葛孔明在世,谈笑间将这些官兵玩弄在鼓掌之间。
山很陡峭,很险峻,五十人进了山就跟一片叶子掉进森林里一样,实在太微不足道了。艰难登山还要查找敌踪,这让他们苦不堪言,粗鄙的话语不断的从他们嘴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