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恶妇
“张司赞今天我儿子就回来了,今天能不能不练了,我想给我儿子做他爱吃的菜。”
蔡姐儿委屈的说着,她想去接儿子,这个张司赞不答应,非要她在这里练步子。
果然,张司赞把竹板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恐吓道:“还敢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本司赞告诉你,今天要是练不好,别说吃饭,就是晚上能不能睡觉还要看我的心情。把步子再缩小一点,你这农家妇,哪有点贵人的仪态?”
蔡姐儿吓得一哆嗦,眼眶立刻就红了,不过她不敢哭出来,只要她哭了,这个老妖婆就会恶毒的罚她哭,要哭的符合礼仪,不然还要挨打。
她只能小心的挪动步子,摇动身形,保证自己的一举一动符合礼制。
“您呐,也别怨老奴,皇后娘娘让我来教您礼仪,您就要认真学,不然拖累了老奴,老奴回去还要受罚呢!”张司赞悠悠的说着,虽然口中称奴,可是仪态,动作却没有一丝奴仆的卑谦,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也没说不学,我就是想晚点学,我儿子……”蔡姐儿解释着,话还没说完,张司赞就激动的站起来。
“你儿子,你儿子又怎么样?娘娘的懿旨大还是你儿子这个小小的伯爷大?把手伸出来,您要谨记您是孝嘉夫人,和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说话,不可以用我啊,我啊的,要自称本夫人。”
几竹板下来,蔡姐儿的手已经肿的和馒头一样,钻心的疼,让她额头的冷汗不断滴下来,可她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蔡聪的马车到了门口,他跳下来对门房问道:“我娘今日怎么没去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生病了吗?”
门房抬头看到是蔡聪,惊喜的大叫一声,冲过来着急的说道:“郎君,您快去救救夫人吧!她都快被那个老妖婆打死了。”
“怎么回事?”蔡聪双目怒瞪,一股杀气自然而然的笼罩着门房。
“皇后娘娘派了个司赞来教夫人礼仪,可是她是个恶女人,总是找借口打夫人,这段时间夫人可惨了!昨日小的帮夫人偷偷出府,还被打了五棍子。”
蔡聪一脚踢了过去:“主辱奴死,看着自家主子被人欺辱,而袖手旁观,要你们何用?我娘现在在何处?”
“夫人在山中亭,您快去吧!”门房也不生气,他们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
蔡聪沉着脸,朝着后院走去。蔡姐儿正在练习餐桌上的礼仪,夹菜有规矩,怎么咀嚼也有规矩,连吃几口要擦拭嘴巴,避免油污影响形象都有规矩。
此刻她正用那只肿的像猪蹄的手捏着手帕擦嘴,可怜手都肿了,怎么可能还能拿得稳手帕呢?
“我家夫人都这样了,她还怎么拿手帕,你这是故意为难夫人的。”冬竹恨恨的说着,心里十万次的诅咒这个老妖婆。
“皇家的御宴上,可不管你手肿不肿,只要做的不对,就会被礼官弹劾,老奴这是为你家夫人好。”张司赞喝了口茶,舒坦的说着。
“你,你等着,我家伯爷今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死?”冬竹气急败坏的说着。
“一个小小的伯爵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那些侯爵夫人,公爵夫人,老奴也不是没有教过,我倒想看看你家伯爷能耐我何?”
张司赞冷笑着,她当然教过很多人,那些公侯的夫人,亲眷她也教过,可是那时候的她才是十足的奴仆。
也正是因为她足够奴仆,那些贵人在长孙面前免不了说她的好话,日子长了,长孙想要派去谁家,自然先想到她。
“你想看看,我就让你看看。”蔡聪大步的踏进来,杀气腾腾的说着。
“儿子!”
“郎君!”
包含惊喜的叫声,蔡聪却听出不一样的味道,那就是解脱了,有望解脱这个老妖婆的控制了。
“老奴见过伯爷。”张司赞站起来随意的行了一礼,蔡聪看都不看她,走到蔡姐儿身边,看着她那只肿大的左手,心疼无比。
“你们这两个傻丫头,还不快扶我娘下去上药?”蔡聪没好气的说着,三人居然畏惧的看着老妖婆,不敢走。
看到这一幕蔡聪更是怒火攻心,这是在自己家里啊!这个恶奴平日该多么张狂,才能让府里上上下下敢怒不敢言。
“不能走,本司赞奉娘娘懿旨教孝嘉夫人礼教。我没说走,谁敢走?”老妖婆大声的叫着,她带来的人居然将蔡姐儿三人给围了起来。
“好,好,好大的狗胆,当着我的面都如此嚣张,可见平日该是如何的不可一世。”蔡聪气急而笑,看着老妖婆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奴婢只是一个下人,那敢和你这伯爷嚣张,只是出了宫,奴婢一举一动代表的就是娘娘的脸面,可不敢给娘娘丢人。”张司赞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盯着蔡姐儿,手里的竹板轻轻的挥动着。
“来人!”
“标下在。”
“将这老妖婆拖下去,杖毙!”蔡聪冷酷的说着,跟这种人说多几句都嫌丢人。
“我看谁敢?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们想造反吗?”张司赞大声的说着,进来的士兵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不说我都忘记了,将她们全都给我绑了。秋月你持我的令牌进宫找皇后娘娘,就说请求她派女医来给我娘治伤。”
蔡聪压下心头的怒火,这么把人打死,那就是在打皇后的脸。她蔡聪再怎么受宠一日内连着打皇帝皇后的脸,那就是在找死。
“你们敢抓我,你们等死吧!我一定会禀告娘娘的,你们这是要犯上作乱,作乱……”张司赞疯狂的叫着,被士兵拉下去绑在庭院的假山上,其他内侍被画地为牢,谁也不敢走出来。
“你这种蠢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侯爷简在帝心,太子出城三十里相迎,陛下设御宴,百官作陪。刚刚回长安,立刻封为长安侯。
皇后娘娘知道侯爷在郑州受了伤,御宴都不让参加,让太子和家都王亲自带着侯爷去见她,心疼的设下家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为难侯爷的母亲?”
方元拿着鞭子冷笑着,话语刚落,张司赞就吓的脸色大变,不是说只是一个走狗屎运的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