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魔胎降生

  野獾只是一只普通的动物,还是一只待产的动物,它的意识只是保护孩子,趁机想溜。
  枭可他们收了魔兽,天已经黑了,她并未对野獾采取任何的措施,野獾便狡猾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带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往林子里钻。
  “姐姐,姐姐,野獾溜了!”小贝歆发现野獾不见了,急得跳脚,不知该如何才好。
  “夫人,我去把它抓回来!”阎祁扭头看向幽暗的林子深处,血腥味还在,它跑不远。
  “不必了!”枭可牵起了小贝歆的手,她早就用加了纯魔晶之气的血液灌进了野獾的腹中,野獾现在浑身都是魔晶之气。在他生产之前没有哪只魔兽敢去惹它。
  她尹霜霜有占天师为她冲锋陷阵,我枭可有沧澜帝国的帝师大哥罩着,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枭可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可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她决不会坐以待毙
  夜色渐浓,天边浮起一线弯月缀满星粒,枭可三人并未回程,留在了山林中,享受着宁静的生活。小贝歆伏在阎祁的怀里睡着了。
  枭可的面前是一堆燃烧得特别旺的火堆,火星子随着风儿在林中乱飞。
  “阎九,尹霜霜当初为何要背叛你?”
  阎祁抬眼对上了枭可的眼睛,枭可的眼中没有一丝戏谑,认真严肃,不是玩笑。
  “我也不知道!”阎祁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也许是她太会演戏,隐藏得太深。”
  “你的意思是她何时变了心你都没感觉?”
  如果两人真心相爱,怎会连这点都感觉不到。
  “可能……是我忙着修炼,忙着突破,忽略了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枭可不想莽撞行事,必须摸清敌人的底细才行,如果连敌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打什么仗。
  “夫人,尹霜霜身后的势力不仅仅是光明圣殿!”阎祁想起过往,“那人是从五重天下来的历练者。”
  “尹霜霜的心上人?”枭可问道。
  “嗯!”
  阎祁深锁着眉毛,脸上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表情,随意应付了一声。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枭可一本正经,郑重严肃,“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足够迷惑你,就足以毁了你。心软是病,情深致命。”
  “年少无知,总会做一些错误的决定。”提起往事,阎祁心中只剩下无尽的仇恨。年轻的时候,连多愁善感都要渲染的惊天动地。长大后却学会,越痛越不动声色,越苦越保持沉默。时间渐渐带走了年少轻狂,也慢慢沉淀了冷暖自知。
  成熟的代价是残酷的,他不停地逼着自己踉踉跄跄的受伤,跌跌撞撞的坚强。你越懂事,这世界就让你承受越多与年龄不符的痛苦,你越忍耐,这世界就给你越多需要忍耐的东西。
  学会咽下成长的痛楚,学会坚强。
  “你后悔吗?”枭可感同身受,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她真希望自己永远也长不大,大人的世界很精彩却很残忍。
  “不悔!”阎祁回答,“从最初的懵懂无知到成熟懂事,时间不一定能证明很多东西,但一定能看透很多东西,人性本恶。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长大的,其实不然,人是一瞬间长大的。”
  ……
  聊的累了,枭可就躺在火堆边睡着了,阎祁把小贝歆放在她旁边,取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二人的身上,自己负责守夜。
  次日清晨,独孤傅岚发现阎祁昨夜彻夜未归,心中警觉,马上去了枭可的院子,发现枭可也不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实在难受,就漫无目的的在南家转悠,路过前院时,正好看见金云凯在指导南卉心练剑,两人眉来眼去的,碍眼得很。
  “金公子,本座技痒,想与你切磋切磋,顺便教你两招如何?”
  “独孤公子,金大哥他现在没空,你要是无聊,就去外面转转!”南卉心收了剑,将金云凯挡在身后,“你要是真想找人打架,等千公子回来,我替你转告他,相信他一定会很乐意奉陪的。”
  “伶牙俐齿!”独孤傅岚瞟了一眼金云凯,冷声嘲讽,“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就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还请独孤公子赐教!”金云凯从南卉心身后站了出来,抱之以拳礼。
  “金大哥,他是故意激你的,你可别上当,你要是敢和独孤公子打架,我就不理你了。”话毕,南卉心将金云凯扯到自己身后,藏了起来。
  “好!都听你的!”金云凯温柔一笑,他知道南卉心说怕他受伤,他不可能是独孤傅岚的对手,因为自家尊主和夫人昨日出去后就没回来,他心里堵得慌,想找自己发泄呢。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给娘亲请安吧!”南卉心将剑回鞘,挽起金云凯的手臂,故意在独孤傅岚的面前秀恩爱,气死他。
  反正有木姐姐和千公子在,这家伙翻不了天。
  “真没出息!”独孤傅岚哼唧了一声。
  南卉心听见独孤傅岚说金云凯无能,没出息,怒火冲天,金云凯是他人,自己怎样虐待打骂都可以,但决不允许别人说他半点不是。
  扭头回来,笑眯眯地说道:“独孤公子,你想知道你为何不受待见吗?木姐姐说过,好男人标准就是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讲错要盲从,娘子的命令要服从,娘子化妆要等得,娘子的生日要记得,娘子打骂要忍得,娘子花钱要舍得。”
  独孤傅岚还没来得及插上话,南卉心又接着说道:“木姐姐还跟我说过,她喜欢的男人一定是……我就不告诉你!”
  “南姑娘如此天生丽质,知书达理,蕙质兰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独孤傅岚为了能得到答案,一个劲儿的猛夸南卉心。
  “停!”南卉心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男人没脸没皮起来还真是无敌了,告诉你也无妨。木姐姐说过,她喜欢的是幽默宽容,细心体贴,诚实专一的男人。那些风流花心的,愚昧小气的,以自我中心的,违背娘子意愿的男人,通通不要,而你……哼哼……自己琢磨琢磨吧!”
  独孤傅岚还在消化南卉心的话,南卉心已经拉着金云凯离开了。
  他要是知道南卉心就是平日里听枭可的言论听多了,随口胡扯一通,不知会作何感想。
  水域城里,尹霜霜暂居的大院门口,楚云和玉蒙等人在巡逻,院子里是陆续而来的待产孕妇,她们都在互相攀比,眼里竟是不屑,总觉得自己的孩子高人一等,肯定能被圣殿收入门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大师兄,你觉得殿主真是要收了他们的孩子吗?”楚云小声说道。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别想,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玉蒙一脸愁容,他不知道圣殿为何要聚集这么多的待产孕妇,可绝不会是想收她们的孩子,资质上佳者,不计其数,为何要从这些还没出世的婴儿里寻,说不通。
  “大师兄,你猜我我昨天下午看到谁了?”要不说楚云天真呢,这思想跳跃得不是一般的快。
  “不会是看到你哥了吧?”
  “当然不是了!”楚云笑嘻嘻的,“我看到水无心了,就是那个酒肉和尚,你还记得吗?”
  “他怎么了?”身后的木氏兄弟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修为又增加了不少。”楚云憋着嘴,“我们来元灵大陆也有一段时间了,东方前辈还什么都没教我们呢!”
  “对呀,还不允许我们偷师学艺,这样下去,我们真成了混吃等死的废物了。”木凝华附和道。
  “他应该是想磨磨我们的性子吧,别着急!”玉蒙开言,“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能进入圣殿,争得是头破血流,上千年的历史底蕴,怎会没一点规矩,祸从口出,千万管好自己,尤其是嘴巴!”
  “大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玉蒙说道:“楚云,你哥哥很担心你!他让我给你告诉你,希望你能去找他。”
  “他要是担心我,都没来找过我!”楚云赌气,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大名鼎鼎的听风楼的副使。
  “你不是小孩子了,他尊重你的选择。”
  “他又没给我地址,我怎么找?”
  “水域镇南家!”
  “知道了!”楚云回道,“等换了岗就去。”
  大院里又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楚云反脸张望,“这是第十个了吧?”
  “是十个了。”木安瑞也朝大院里张望着,“可没有一个是那个男人需要的,真不知他们想要做什么。”
  “听说他是圣殿的占天师,这次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这些孩子。”楚云回道。
  “别嘀咕了!”玉蒙喊道,“赶紧巡逻才是正是。”
  院子里,尹霜霜愁眉不展,她的身边有一个男人,年岁不知,一身蓝袍将身材衬托得高大伟岸。
  他手里托着一个圆盘形状,有些像罗盘却比罗盘精致许多的法器,法器上有一个处凹槽,凹槽里有一滴血液,是从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取的。
  “占天师,玲珑盘为何还是没反应?”尹霜霜紧盯着男人手上的法器,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