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孩子夭折

  “我想看看孩子!”枭可看着阎祁那忐忑的表情,嘴角微扬,虽然他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闯过刀山,下过火海,可第一次当爹也这么糊涂。这两孩子跟她一样,命运多舛,她一定会好好守护他们的,即使与天下人作对。
  “要看孩子也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阎祁见枭可没有责怪他,忐忑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笑道,“他们还不知道你醒来,没有准备你的膳食,我去伙房熬点西粥,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的。”
  “堂堂圣殿殿主竟然会熬粥?”枭可半信半疑,“不会是以前给尹霜霜熬过吧?”
  阎祁刚平静下来的心潮又开始起伏跌宕,心虚地看了看面前的可人儿,点了点头。
  枭可笑了笑,“上山能劈柴,下山能端水,进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流氓,掐得住群架,肯为老婆下厨的男人一定是个好男人。”
  “谨遵夫人法旨!”阎祁急忙抱拳,十分严肃地问道,“夫人,老婆是不是娘子的意思?”
  “嗯哼!”枭可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夫君叫老公,娘子就叫老婆,在地球上,所有的夫妻都是这么称呼对方的。”
  “那我可以喊你老婆吗?”
  “不可以!”枭可摇了摇头,“咱俩还未成亲,算不得夫妻!”
  “那等你出了月子,咱就成亲好不好?”
  枭可很认真的想了想,“等我爱上你再说吧!”
  “我会努力的!”阎祁满怀信心的看着枭可,“等到那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
  “你快去熬粥吧,我饿了!”枭可笑了笑,并未作答,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阎祁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领会到。
  阎祁也没敢奢望枭可现在就爱上她,她能让自己留下来,陪着她,就足够了。
  子衿和子佩的房间,夜羽寂就守在他们身边,看着两个熟睡婴儿,不由得会心一笑,幸好他来得及时。
  身旁的南瑞风立在一旁,虽不忍打扰,还是开了口。
  “夜公子,你真的现在就要离开吗?”
  夜羽寂缓缓缓缓回过头来,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得出,他很想留下来,最后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不想让可儿为难!”
  “虽然夫人平日里没说。可我看得出来,其实夫人也是很想念你的,不如你就留下来吧!”南瑞风劝说道。
  “劝他做甚,他爱留不留!”阎祁从门口经过,听到那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粥,迈步进来,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
  之前夜羽寂在枭可的门前走过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
  夜羽寂冷言相对:“阎九,这里不是你的听风楼,也不是你的紫禁皇朝,你也不过匆匆一过客,逐客令还轮不到你来下!”
  “小刺猬是本尊的!”
  “那是你的自以为!”
  “你这是在挑衅本尊!”
  “你可以这样认为!”
  两人就这么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丝毫。
  南瑞风正不知道如何劝解时,阎祁突然大笑了一声,“你可是孩子他舅舅,大老远的跑来,本尊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驱赶于你,要是哪天被小人捡小话,传到夫人耳朵里,我可是冤得慌。”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小人行径可一向是你阎九的作风。”
  “幽帝师过奖!”阎祁笑道,“想必幽帝师朝中事务繁忙,本尊就不留你了做客了。”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圣上说我不用上朝,正愁闷得慌。所以,我不准备走了!”夜羽寂直接走到子衿子佩的床前,“以后陪着两个小不点玩乐也蛮有趣的。”
  “那是本尊的儿子!”
  “我是他们的舅舅!”夜羽寂笑道,“你的粥要凉了!”
  “你最好别动什么邪念!”阎祁转身欲要离开,又扭过头来警告夜羽寂。
  “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夜羽寂笑了,只是小的那般苦涩无奈,要是他真有邪念,那还有阎祁什么事。
  南瑞风夹在中间,好生为难,劝哪头都不对,索性闭了口,退到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阎祁瞪了一眼夜羽寂后别过头,不想理他,小刺猬刚开始对自己放下戒心,这家伙就跑出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来者不善,他不得不“防”。
  南瑞风目送阎祁离开,才缓缓开口:“夜公子,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房间。”
  夜羽寂点点头:“有劳,不过尽量安排离可儿近一点的房间!”
  他就是想膈应阎祁。
  “离夫人最近的院子就是千公子的院子”
  “那我就和他住一个院子!”
  南瑞风还未说完,夜羽寂已经接过话头,“你告诉他,让他赶紧把地儿给我挪出来,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同可儿住一个院子。”
  “呃……”神仙打架,为何要殃及他呢!南瑞风有些为难,千公子(就是夜羽寂口中的阎九)毕竟是听风楼的楼主,让他和别人同住一个院子,就算对方是沧澜帝国的帝师也不妥当。
  “你就照实说!”夜羽寂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两个孩子身上,“去安排吧!”
  “好吧!”南瑞风只得照办,只是他从未想过,他这前脚刚走,夜羽寂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顺便也把枭可的那两个孩子带走了。
  阎祁听闻,雷霆大怒,幽寂这厮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和自己争什么院子,而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丢了,他无法向枭可交代,只得将夜羽寂留下的信,交给枭可。
  “待魔劫破,再把子归,兄留!”
  枭可看着信上寥寥无几的字,泪珠再也止不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原来大哥一直都是关注自己。
  阎祁还以为枭可是舍不得孩子,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拥她入怀:“夫人,你还在月子里,流泪可是大忌,幽寂……大哥他做事一向有分寸,如果你哪天想孩子了,我们就去沧澜帝国。”
  枭可就这么靠在阎祁的怀中,思量寸许,道:“向外宣布,就说……我不小心摔了,孩子……没了,只是此事不能太过声张,得做得隐晦些。”
  阎祁怔住了,夜羽寂之所以要把孩子带走,就是担心魔胎一旦被发现,魔晶也会被发现,这会给枭可还有孩子带来杀身之祸的。
  他这次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等于是把危险留给了他自己,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可自己的孩子,还一面都没见着就被他带走了,心情肯定很郁闷。
  “我知道该怎么做!”阎祁低垂着头望向枭可,“夫人,那两个奶娘……”
  “送走吧!”枭可没等阎祁把话说清楚,突然抬起头,问道,“那几个女大夫是不是被你做了?”
  “夫人真把我当成杀人不眨眼就罗刹了?”阎祁刮了刮枭可的鼻头,“放心吧,她们已经是我听风楼的一员了。”
  “当真?”枭可半信半疑,“那你听风楼也需要奶娘吗?”
  “听风楼都是男人,要奶娘作甚!”
  枭可笑道:“其实要我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她们埋哪儿了?”
  “夫人不相信为夫?”
  “如果你说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慌来圆它。”枭可指了指阎祁的心脏,“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在这里,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阎祁握住枭可的手,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我真没杀她们,是她们的嘴碎,背后议论夫人,被风无梦一把火给灭了,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奶娘是被幽寂……大哥灭的!尸体也是被风无梦毁掉的,刚才我就想跟你说来着。”
  所以埋在哪儿了,他真不知道。
  枭可的心被怦击了一下,哀伤的目光盯着阎祁,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那洪大夫他……”
  “你早上喝的药都是他给熬的!”阎祁怕枭可不相信,连忙指了指还没收回去的药碗,“你看,药碗都还在这儿呢!”
  “阎九,洪大夫待我如亲闺女一般,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枭可捂住自己的胸膛,“我只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这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
  “我亦如是!”阎祁回答,“我决不允许任何威胁到你们安全的隐患存在,不管对方是谁!”
  ……
  次日,枭可小产的消息“走漏”,吕银儿打扮得分外妖娆,领着七八个家仆,抬着几箱礼物前来“看望”。
  看她面色红润,喜上眉梢,最近应该过得是顺风顺水。
  一踏进南家的大门,见他们个个脸色难看,一点喜气没有,掩嘴偷笑,心里乐开了花。当初没能要了枭可的性命,让她多活可这么久,这次算她倒霉,这喜人的祸灾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常爷爷,好久不见,银儿怪想念你的。”
  吕银儿扭着小腰,迈着碎步,上前给常爷爷欠了欠身。
  常爷爷瞥见吕银儿那得意的劲儿,一肚子怒火。
  “赵家大少奶奶怎么有空来我南家,不怕染上晦气吗?”
  吕银儿依旧保持着微笑,她知道南家人不待见她,可那又如何!总有一天,南瑞风也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常爷爷,怪只怪我与南公子有缘无分,无法共接连理,可在银儿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常爷爷,何况,今日我可是特地来拜访女夫人的,还望常爷爷给领路呢。”
  “我就是一扫地的老头儿,可高攀不起!赵大少奶奶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我们夫人最近身体不舒服,不见客!”说完就准备轰人。
  吕银儿拽住常爷爷的胳膊问道:“木夫人是不想见客?还是不能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