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个平手
撕完这些群泼皮无赖,四爷明显是意犹未尽,我这心里登时暗叫一声不好!这明摆着是要把我也拉出来示众的节奏啊!惹不起咱还躲不起?赶快头一低,脖一缩,尽了最大的努力降低我的存在感,结果就在我缩着脖子装乌龟,一动不动之际,四爷还是开口了。不过,被拉出来示众的不是我,而是徐大公子!
“徐掌柜,爷抛的这块砖有点儿沉,若是不小心误伤了你,还请大掌柜海涵呢。”
“哪里,哪里,四爷您真是太高看徐某人了,您这分明是抛玉引砖呢,徐某自愧不如。”
“徐掌柜何必如此自谦?再若谦虚,爷只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你这是要耍无赖了。”
四爷这话说的,那可真真的是高水平呐!先礼后兵的招数,满满全都是套路!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明他就是小人一个嘛!若不是小人,怎么可能摆下这鸿门宴,又怎么可能用那么烈的酒还耍老千?就这一句话,才刚刚建立起来的对他的些许好感,统统全都荡然无存了!
此时此刻,除了对四爷的满腔愤恨就是对徐大公子的满腔同情,然而就在我替玉面书生狠狠地捏着一把汗的时候,徐大公子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沉着应战了。
“既然四爷如此抬举徐某人,那徐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让四爷见笑了。”
说完这番客套话,只见徐公子先是礼节性地谦恭抱拳,继而一首佳作朗朗出口,听得我是如醉如痴,浑然忘记了这是拿性命做赌注的赛诗会。
“秋风送秋色,秋满月堂前,暗香浮秋雨,一夜不觉眠。”
好诗啊好诗!在座之人除了四爷、徐大公子和我之外,都算得上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他们也不完全是大草包一个,诗书也是读过不少的,除了还给师傅的那些,还都给自己留了一些墨水在肚子里,因此谁都评判得出来,徐大公子的这首诗绝对不在四爷之下,也就是说二人是不分伯仲、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平分秋色,总而言之,我把能想到的词儿全都想到了,想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我再说得更通俗一些,如果说四爷的诗是工笔花鸟,那徐大公子的诗就是写意山水,都在各自的领域里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画风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