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人性本善

  “已经打起来了！”看着场上二人争锋相对，古漓晏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
  “那我们，我们要不要阻止他们两个？”顾琳琳看着已经作势要打的二人，一脸担心的开口。
  特别是有意无意的在古长渊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那担忧之色毫不掩饰。
  古漓晏摆摆手“怕是阻止不了的，他们之间有些恩怨连我也不能插手。”
  说着，只见在场内的二人徒然脸色一变，周围狂风大作，使得顾依仙等人纷纷后退。
  古漓晏见此，急忙开口“你们两个快退后！”
  话音刚落，只听古言眯着眼笑着开口“此处太小，为了免得伤到我的儿媳的家人，我们干脆换个地方吧！”
  古长渊冷哼一声“正有此意！”
  说着，二人化作两道一深一浅紫色流光直接腾空而起冲上了云霄。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紧接着下一秒，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整片天空被笼罩成了紫色！
  “这下糟了，他们竟然连领域都用上了！看起来是真的认真了！”古漓晏顿时心中一阵担心。
  轰隆隆——
  天空中电闪雷鸣，仿佛有一场大雨将要降临。
  云端上的二人踏空而立，古长渊一如往常的冷漠看着古言，反看古言虽是一脸苍老之色，但一身仙风道骨之姿不容小觑！
  “看样子你还是在记恨我。”古言眯着眼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被远在天边的古长渊听见。
  “因为我的心中有恨，所以我才活到现在！”古长渊冷冷的开口。
  古言眯着眼看着古长渊，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
  那年，千绝山的风雪第一次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你修行已达千年，为师让你下山历练，没想到啊没想到……”古言眯着眼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古长渊“没想到，你竟然动了凡心，喜欢上了人间的女子！更是让人不耻的是，你竟然喜欢上了青楼女子！你可知青楼女子她们是世间最污秽之人么！”
  听到古言的话，古长渊有些不满的反驳起来“师父，你那是偏见！青楼女子也是人，她们也要有自己活下去路，虽然不耻，但是那也是她们奋斗得到的！”
  古长渊毫不畏惧的看着古言开口“更何况，你让我历练不正是体验世间百态人情苦短么？若是我的心不入红尘，又怎么能体会到人世情感？又怎么进步？”
  “简直一派胡言！”古言拍案而起，瞪着眼恨恨的指着古长渊“你此刻心智不坚，小小年纪若是为情所困，你今后的修为还会有进步么！”
  “缘愿九尘本即因缘而儒，因愿而爱，然在九尘之中无畏无惧，大爱无疆，这才是修炼的本意！怎会因入红尘影响我的修炼之意？”古长渊冷哼道。
  “简直是愚蠢至极！你这孽徒你难道忘记了么——你是妖！人妖殊途，人的寿命又有几何？你以为你们能够长久么？到头来你所得到的皆是一场空！”古言站起身指着古长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古长渊丝毫不肯退让“师父，你未曾同凡人交往谈过感情，你怎么会理解？更何况你不知华儿对我如何好，她是同那些其他的女子不同！”
  听到古长渊的话，古言顿时愤怒的拍案而起“古长渊！你这孽徒！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
  说着，二人都没有发现一只白狐从外面跑了进来，躲在了一旁。
  古长渊一脸不悦“师父，你以你的观点看人根本就是难辨是非，你又怎知人间人情冷暖人性本善？现在的你简直迂腐至极！”
  “混账！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古言顿时怒不可遏的指着古长渊“看来，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师父了！”
  说着，躲在一旁的白狐急忙跑上前，只见它身形一转竟是化身成了长着可爱模样的小小少年！
  他有一双白色的狐狸耳朵，九条小尾巴垂在后面，一双紫色灵动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
  “师父，师兄，刚刚有人上山还愿，古厉师叔不在，你们能去看看么？”古漓晏眨着眼睛开口问。
  听到古漓晏的话，古言瞪了眼古长渊冷哼一声开口道“你，给我去断崖思过！没有我的许可不可以下山！”
  “师父你——”古长渊顿时惊愕的看着古言，去断崖思过，这分明是关禁闭啊！没想到古言会因为此事关自己禁闭……
  见古长渊不为所动，顿时冷冷的看着他开口道“你想我去告诉她，说你是个修行千年的狐妖么？”
  古言冰冷的目光，让古长渊顿时古低下头不敢直视，即便他再有理，他也斗不过古言！
  无奈之下，只能孤身朝着那断崖走去。
  看着古长渊垂头丧气的背影，古言叹了口气“哎，没想到到头来那冰冷的性子都没有抑制他的七情六欲！真是个痴儿！”
  听到古言的话，古漓晏疑惑的问“记得师父您说过，天地间唯有痴情之人方能坚守本心，才会专注唯一的执念持之以恒，可是师兄是这样的，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好事么？”
  听到古漓晏的话，古言无奈一笑，走上前直接将古漓晏抱起来，耐心的解释道“小漓，痴是一种难解难分的毒，情虽然为药，但是若是同痴在一起，就是无药可解的毒！若是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中了此毒！”
  古漓晏虽然不懂何为“痴”，何为“情”，但是这毒之意他还是明白的。
  “那既然如此，师父，是不是中了这毒修为大涨，没中毒修为就不会涨么？”
  “呃……这个嘛……也会涨的，只是会很难很慢！”古言其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担心最近只是教古漓晏基础，为开通画魂瞳做准备，其他的还没有深入讲解，这万一说得太多一蹴而就反而对古漓晏的修为启蒙有影响了——
  古漓晏眨着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古言，歪着头疑惑的问“那既然会涨，为何师父还要阻止师兄对人世痴情呢？”
  “啊？这……”古言顿时哑口无言。
  “师父也说过，不论对错都要面对自己的本心才是，不能欺骗，不能逃脱责任，可是我见师兄没有欺骗师父，没有逃脱责任，为何师父您要责怪师兄呢？”
  “我……”古言被古漓晏彻底说的无语了，这小子简直就是辩论达人啊！
  古漓晏眨着眼睛，一脸无害的看着古言，动了动他那可爱的耳朵，简直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啊！
  不！
  他就是！
  古言摇摇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亲自去看看你师兄的心上人的秉性。”
  古漓晏点点头“不过在这之前，师父你要去看看那还愿的人才好！”
  “知道了知道了！”古言微微一笑将古漓晏放在地上，准备出门。
  走出们的古言心中想着：
  “小漓的心性已经磨炼的差不多了，看样子等过些日子就可以教他学习缘愿九尘了，到时候千绝山交给他们便好，我就可以去参与那神秘的考核了……”
  心中的事已经算不得什么琐事，古言唯一担心的还是那困住古长渊心性的女子……
  蒙蒙的夜，下过一场春雨，青楼有些冷的凄凉。
  “哎呀，这么晚咯怕是没人会来了吧？萍儿，赶紧关门打牌了！”老鸨花姑扭着腰，对着在门口擦地的十三岁小女孩开口。
  小女孩低着头将手上的抹布放下，不敢违抗花姑的命令，跑去将门关上。
  就在她将要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一只笛子突然伸了一个头来。
  萍儿吓了一跳，急忙退了回去，只见门被缓缓的推开——
  所有人朝着门外看去，只见一位一身白衣，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俊美的男子手拿着玉笛走了进来。
  花姑顿时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招呼起来“哎呀，官人你怎么才来啊？还好及时，不然我们都打烊了！”
  古言微微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缘分就是这样不是么？”
  花姑忍不住笑着开口“一看官人就是性情中人，来来来里面请！姑娘们，快来啊，有贵客到！”
  说着古言微微一笑，准备往里走，却是那叫萍儿的小女孩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水桶，倒在了古言的脚下。
  花姑见了，一把将萍儿拎了起来“你这下贱胚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将官人的衣服弄脏你赔的起么？！”
  古言微微一笑没有在意“没有弄脏别在意。还是赶紧将姑娘们都叫出来，让小爷我今天开开眼吧！”
  说着，古言从怀中掏出金子放在花姑的手上。
  花姑顿时眼睛一亮，急忙喊道“姑娘们，快出来招呼贵公子啊！”
  听到花姑的话，更多的姑娘从楼阁中走了出来。
  古言刚坐下，一股香气扑来，顿时桌上的酒菜已经摆满了一桌，紧接着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美女们将他围了起来。
  花姑笑眯眯的开口“公子，你是要一世一双人还是冰火两重天，或者是……”
  古言抬抬手打断花姑“我对她们没兴趣，我是听说你们青楼有一位名为华儿的姑娘，不知道她何等风姿，我很想来见识一下！”
  听到古言说起华儿的名字，花姑顿时脸色大变。
  见此，古言冷冷的开口“怎么？你们青楼没有这位姑娘么？”
  “不，不是的，只是，只是……公子你所言的华儿姑娘本名为风华仙，她在我青楼只卖艺不卖身，更何况她还是……”花姑有些尴尬的开口。
  “她难道是凶猛野兽，不敢见人不成？”古言眯着眼开口。
  “公子你还说对了，那风华仙堪比那凶猛的野兽！”一个美丽的姑娘开口。
  “哦？你，详细说来。”说着古言又拿出金子。
  见到那金子那姑娘侃侃而谈起来“那风华仙弹得一手好琴，只是可惜天妒英才，她的脸天生被毁，怕是这辈子都是个丑八怪了！”
  古言闻言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那风华仙竟然有如此遭遇！
  古言沉吟片刻想了想开口“给我开一间房间，我想要风华仙给我弹奏一曲。”
  说着，直接将钱袋扔了出来，见到钱花姑二话不说直接招呼起来“天字号房，快点儿给公子准备着！萍儿，快点儿叫你华儿来接客啊！”
  萍儿点点头跑开了。
  天字号房间，烛光很淡，似乎是故意而为。
  古言喝着茶，看着坐在自己不远处带着面纱的风华仙。
  “公子想听什么？”
  古言眯着眼看着风华仙，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起来“我不想听，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面容。”
  风华仙一怔，一脸疑惑的看着古言“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想羞辱我么？”
  “我只是想知道……”古言忽然邪邪一笑开口道“你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风华仙顿时瞳孔一缩，猛的站起身，扔掉手上的琴，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求求你帮我恢复容貌吧！若是你能帮我，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古言眯着眼冷冷的开口“做牛做马倒是不必，我一向都是很公平的，我只是想同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各不相欠了！”
  “我同意我同意！”风华仙想也不想急忙开口，生怕古言会反悔。
  古言看着她一脸贪婪的目光，忍不住叹了口气：人性本善，却是易变！
  ——
  古长渊从断崖出来已经是三日后，回到青楼却是发现青楼竟然人满为患。
  更是听到了众人欢呼声：
  “华儿姑娘再来一曲！”
  “华儿姑娘看这儿！”
  古长渊一脸惊愕的看着台上那抱着琴，模样俊美的少女。
  看着她，古长渊的心已经凉到了谷底，他不敢上前，只因为他看到的那身影，那颗本是纯洁的灵魂，竟是蒙上了一层层黑暗的污秽……
  “忘了她吧！她不配让你铭记！”回到千绝山，古言见到古长渊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古长渊顿时愤怒至极，指着古言“是你！是你把她害成这样的对不对？！枉你促成天地姻缘成就道，可是你却将一个本是纯洁的心，变得污秽不堪！你，你不配做我的师父！”
  古言看着古长渊，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
  “古长渊，我只是让你看到什么才是人性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