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亲生父亲

  咣当——
  碗应声而裂，顾依仙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碗具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同时，窗外突然电闪雷鸣狂风肆虐，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
  轰……
  闪电划破天空，映照着两个白色的身影，仔细看起来竟是有几分相像的模样。
  “白帝！你该死！”古言紫色的眸子闪烁着霹雳雷霆。
  翻手云动，覆手风起，顿时狂风乌云结合将天地包围其中。
  古漓晏长殇出现在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古言大军师，当初你一怒之下断了你我结义之器，现如今怕是连一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了吧！”
  古言气的脸色涨红“白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云劫——”
  话音一落只见天空的黑云全部吸入古言手中，天空顿时化作了黑暗。
  古漓晏冷冷笑着“古言，为了打倒我你也是煞费苦心啊！竟是连这伤天害理的招数都学成了！你是真的不怕成为千古罪人啊！”
  “哼，你吞噬百万灵魂逆天改命，成就了复活之身，害得这天下阴阳失和，你难道不是千古罪人么！”
  “哈哈哈哈，我是千古罪人？现在的我拥有无尽的寿命，无尽的天赋，只要我拿到钥匙，我完全可以建设第二个九泉界，为世界带来无尽的文明，成为新时代的主人！你说我是千古罪人？古言，你别逗了！”
  “白帝你我都是罪人，也都是该死之人，所以——白帝，今日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古言的身体化成了一团黑色的云雾，将古漓晏包围其中。
  “本就沦为黑暗的我，还会畏惧你这小小的黑暗么！，真是可笑至极！”白帝化作一道流光混入古言的黑暗中。
  顿时，一场来自黑暗与光明的战斗展开。
  无数的碰撞，二人的身影在天上化作无数流星，使这世界的天空犹如流星雨降临一般。
  可是照亮夜空的不仅仅是这流星，同样的还有那反射光芒的雨……
  “小漓！”顾依仙在顾家四处寻着古漓晏的踪影，却是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小漓——”
  顾依仙急切的在房间周围寻找古漓晏的影子，不仅是古漓晏，就连林芮芯竟是也消失不见了！
  “小漓！芯芯！你们去哪里了啊……”顾依仙一脸担心，忽然她想起之前林芮芯看着古漓晏的目光中带着异样的情愫，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小漓和芮芯他们……不，不会的，他们只是兄妹关系……”顾依仙脸色阴沉，情绪顿时沉入谷底。
  抬起头看着那异样的天空，顾依仙一脸凝重“难道……小漓和芮芯使用是因为这个……”
  ——
  黑暗与光明分散，两个身影各占一半世界的颜色。
  黑的纯粹，明的耀眼！
  二人相互对立看着彼此，白帝喘着粗气冷笑道“真是遗憾啊，你我力量相差无几，怕是分不出胜负了！”
  古言气势不减直接开口道“今日，我古言定会将你带入地狱！”
  见古言气势没有削弱，反而更胜，古漓晏眯着眼冷冷的开口：
  “古言，你说你好好活着不好么？何必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呢？不如这样，若是你能够放弃与我对敌，对我俯首称臣，我就将你儿子的灵魂放出来！让古漓晏活下去你看如何？”
  闻言，古言目光带上了犹豫之色。
  见古言的表情，古漓晏勾起笑弧“别想了，你还不知道对于古漓晏来讲你的行为已经有多恶劣了，你不仅没有教他修行，还无情的断送了他的生存的千绝山，更是差点儿亲手杀了他！你在他的心底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师父——”
  “现在，你难道不想趁着这个机会亲口跟他解释么？你以前没有做到一个合格的师父，难道还不想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么！”
  古言浑身一颤，顿时天空的黑暗渐渐的开始褪去……
  古言无力的开口“你赢了……请你放了小漓吧……”
  古漓晏邪邪一笑“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放了他的，毕竟他还有用——”
  ——
  意识中呈现的光芒是白皑皑的雪，一望无垠。
  “小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古漓晏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古长渊，指着远处的路，稚嫩的童声开口“师兄哥哥，我在等师父。”
  古长渊摇摇头“师父他不一定今天回来，你还是随我回去吧。”
  古漓晏眨眨眼看着远处白皑皑的山野空无一人，轻轻的摇摇头“可是师兄哥哥是说不一定回来，却也没说一定不回来！”
  古长渊无奈的摇摇头“那你自己等着吧，记得天黑之前要回来哦！”
  “嗯嗯！”
  古漓晏坐在山头，默默的对着夕阳看着山脚下那唯一的山路，直到星辰大海点缀夜空，古漓晏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白衣身影这才从山下回来。
  “你怎么在这里？”
  古漓晏听到这声音，徒然惊醒，抬起头看着一脸冷若冰霜的古言急忙站起身“师，师父……”
  啪——
  还不等古漓晏说完，顿时就被古言一巴掌打倒在地，古漓晏怔怔的看着一脸怒意看着自己的古言“师，师父？”
  “我是不是走的时候交代过，在天黑的时候，谁也不许出千绝山！你难道都忘记了么！”古言冷冷的开口呵斥道。
  古漓晏打了个哆嗦，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不敢开口。
  古言见此，更是愤怒无比，一把将古漓晏推开“滚！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古漓晏听到此吓了一跳，急忙拉住古言的衣襟“师父，对不起，我，我下次不敢了——”
  啪——
  古漓晏又一次被古言一巴掌打倒在地，冷冷的话犹如刺骨的寒风“下次？若是有下次你就是个死人了！”
  古漓晏呆滞的看着古言，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这一次出去回来后会性情大变，是不是因为自己还没有修炼的原因？
  那既然如此，他定会努力修炼，以后保护自己，保护千绝山，保护师父——
  转眼，到了古漓晏成年的时候，那天古厉因为喝醉了酒忘记了，古长渊因外出历练还没有回来，古言更是日日不归……
  成年化形的仪式，只有古漓晏自己进行。
  古漓晏按照之前古长渊教他的步骤依次进行着，直到身体开始变化，体内血肉开始成长……
  “啊啊啊——”古漓晏浑身的皮肤开始渗透着鲜血，热血从体内渗出的同时，直接在他的皮肤上冻结，血淋淋的身体染红了他原本白色带有光泽的狐毛。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呵斥声传来“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不知道才回来睡觉么！”
  古言的声音让古漓晏顿时失了声，死死的咬着牙关，忍受着这非人的疼痛。
  他不知道期间昏迷了几次，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他浑身浴血，舌头被咬得溃烂，在修炼室睡了足足十几天才恢复力气……
  之后，这才发现化成人形的他，根本没有凝结出妖丹——
  在古漓晏的意识中呈现出无数幼年时候的画面，那些痛苦的，悲痛的，本该忘记的全部通通想了起来……
  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古言性情大变后对自己冷漠的态度，甚至包括古言要杀死他的场景……
  一幕幕在脑海中翻涌呈现——
  古言环抱着古漓晏的魂体，看着怀中的古漓晏满脸痛苦的表情，顿时让他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小漓，是爹的错，是爹没有照顾好你，放心吧，爹不会再让你有事了……”
  疲惫的身体让古漓晏已经完全失去了感官意识，却唯独使他感到有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给予他摆脱黑暗的勇气和力量，并且在他的耳畔温和的对自己说着什么……
  “小漓，小漓……是我错了，你快醒醒啊……”
  古漓晏眉头微微一动
  谁……在叫我……
  古言看到古漓晏眉头轻轻一动，顿时惊喜的开口：
  “小漓——”
  这声音……
  好熟悉啊……
  不是顾依仙
  谁呢……
  “快醒醒！小漓！”
  古漓晏缓缓的睁开眼，视野慢慢的清晰起来，眼前人的身影呈现在他的面前！
  古漓晏惊愕的看着他，没有想到，守在自己身侧的不是顾依仙，而是古言？！
  看到古漓晏睁开眼，古言顿时一脸开心的笑意“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古漓晏一脸诧异的看着古言，他看自己醒过来怎么会这么开心？难道说他这次又准备什么毒咒来折磨自己？
  想到此，古漓晏的脸色顿时白了又白。
  见古漓晏的脸色不对，古言顿时一脸担心的开口“小漓，你没事吧……”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过去准备查看古漓晏的身体，见古言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古漓晏吓得后退，急忙躲开。
  顿时，古言手僵在了半空，看着一脸惊恐状的古漓晏，他这才想起，之前他对古漓晏示好后，没有控制好情绪，差点儿亲手掐死古漓晏的情景……
  果然，看到此刻古漓晏的表情，那是充满恐惧的！
  古言急忙收回手，一脸愧疚的开口“抱歉，小漓，我，我刚刚吓到你了吧……”
  古漓晏顿时一怔，一脸诧异的看着古言，喉咙微微一动，却是不敢开口对他说话。
  就像是记忆中小时候的情景一样，只能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见古漓晏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脸淡漠的看着自己，古言心中冰冷起来，一阵无奈的苦笑道：
  “是啊，你现在对我只有恨意，我差点儿亲手杀了你……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原谅我……”
  古漓晏瞪大了眼睛看着古言，没有想到除了道歉的话，古言竟是难怪愧疚的对自己开口。
  古言看着古漓晏那苍白的脸，急切的开口“小漓，以前是我误会了你，我以为你就是白帝本人，谁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帝设计好的，是我蠢……是我害了你。”
  古漓晏听到古言的话，想到林芮芯之前对自己的做的行为，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林芮芯就是白帝！
  转而，再看古言，顿时放松了警惕，张了张嘴声音略带沙哑的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听到古漓晏跟自己说话，古言差点感动的落泪，急忙点头“真的真的！”
  古漓晏抿了抿干涩的唇“那，那你还愿意做我的师父么？”
  古言一愣，看着古漓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父么？他不配，一生都没有教古漓晏什么，还差点儿害死他！他根本不配啊！
  看着古言的目光带着犹豫，古漓晏有些失落，苦笑道“是么……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么……”
  感受到来自古漓晏心底的悲伤，古言鼻子微微一酸，眼眶微红起来“不，不是的，我，我只是……”
  看着古言变化莫测的面孔，古漓晏有些奇怪起来，还不等他开口问的时候，忽然房门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醒了么？”
  古漓晏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自己”，一脸惊愕的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你……”
  白帝眯着眼看着古漓晏呵呵一笑“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么？”
  忽然转变了一个娇滴滴可爱的声音：“大哥哥，我是芮芯啊！哈哈哈！”
  “怎么会……”古漓晏震惊的看着白帝。
  见到白帝朝着古漓晏走近，古言顿时挡在古漓晏的身前，将古漓晏保护在身后“白帝，你还来做什么？”
  “小漓醒了我自然要过来探望一下啊。”白帝笑眯眯的看着古漓晏开口“毕竟，我可是要顶替他身份的人，自然要和他打个招呼咯！”
  闻言，古漓晏一怔“你说什么？顶替……我？”
  白帝邪邪一笑开口道“当然了！我现在成为了你，而你现在只是一个虚弱的灵魂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保护顾依仙呢？”
  听到此，古漓晏顿时暴跳如雷，直接朝着白帝冲了过去“你这个无耻小人！”
  “小漓，不可！”古言急忙开口。
  来不及阻止，古漓晏直接穿过白帝的身体，顿时古漓晏便感觉到自己体内力量被吸走了大半！整个人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小漓！”古言急忙走上去扶起古漓晏。
  白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若是想死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古漓晏咬着牙忍着虚弱看着白帝“没什么……芮芯……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白帝呵呵一笑“真是蠢透了！你一开始就是我重生设下的棋子罢了，你现在还能以魂体活着完全是你父亲替你卖了命，而你还有点儿价值罢了！”
  “什么？我……我父亲？”古漓晏怔怔的看着白帝。
  “哦？古言还没有告诉你么？他就是你父亲呀！”白帝笑眯眯的开口。
  古漓晏呆了呆，一脸惊愕的看着古言“他，他说的……是真的么？！”
  古言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是！我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