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惶然无措

  要是贺彦琛真的落到了余芸派去的人手里，那岂不是代表着要是余芸的计划真的成功了，把satan唤醒之后，她们就会直接进行人格融合治疗？
  想到这个可能性，顾凝千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顾林凡见顾凝千突然这么激动，眼眸微缩猜到了什么，似乎也有些担忧：“贺总的电话也打不通？”
  顾凝千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惶然。
  自从重生以来，顾凝千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情绪了。
  除了刚重生没多久就被郑雨薇指使那几个逃犯绑架她的时候，因为心里还存留着前世临死前痛苦无比的心理阴影，所以当时的顾凝千十分绝望。
  除了那一次之后，即便后来顾凝千又被于浅依派人绑架过一次，却也没有像这一次一般让她这么惶然无措。
  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顾凝千已经习惯了贺彦琛的存在，更习惯了贺彦琛的帮助。
  顾凝千心里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从一个原本过气的童星，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成功帮被范均宇害死的父母报仇，还夺回了顾氏娱乐，这一切的背后如果没有贺彦琛的帮助，绝对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如果没有贺彦琛的话，或许现在的她还在暗地里忍辱负重，等待着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贺彦琛的存在就像是春风细雨一般，虽然了无生息，却丝丝密密地扣入了她的生活，她的所有。
  这一刻，顾凝千真的有些分不清楚，对她来说，是担心贺彦琛多一些，还是satan多一些。
  明明在几个小时之前，在面对余芸的询问的时候，顾凝千还能坚定地告诉对方她的选择是satan，可是现在知道贺彦琛没有消息，甚至下落不明的时候，顾凝千才终于意识到，她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只是把贺彦琛当成协议的伙伴，或是普通的朋友。
  因为现在的她，只要一想到贺彦琛可能会出事，整颗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炙一般难受又痛苦。
  她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贺彦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可能性。
  不管贺彦琛的身份、地位，不管他身后的天行娱乐和顾氏娱乐，她想要让贺彦琛安安全全平平整整地回来，从来都不是为了稳住公司或者舆论。
  几乎是无意识的，顾凝千的眼眶已经湿润起来。
  那双澄澈明亮的杏眸之中，此时闪烁着点点水意，看起来有些我见犹怜。
  但是很快，顾凝千吸了吸鼻子，把已经汹涌而出的泪意强行忍了回去，而后嘴角有些勉强地勾起一抹笑容看向了顾林凡：“林凡姐，不好意思，我想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敏感时机，而且离下午的记者招待会时间也不多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离开公司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作为一个职业而十分专业的公关从业者，顾林凡自然是不太情愿顾凝千的这个做法的。
  可是看着面前眼眶红红却还是在故作坚强的女孩，顾林凡眉心微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记着下午的记者会。”
  得到了顾林凡的首肯，顾凝千剩下的饭也不吃了，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走。
  一边走着，她一边拨通了余芸的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却提示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让顾凝千有些头疼。
  想了想，顾凝千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另外一个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和前几次拨打电话都无果不同的是，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接了起来。
  只听见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声音响起，语气似乎还有些疑惑：“顾小姐？”
  “余生？是你吗？”顾凝千只见过余生一面，而且还是当初被绑匪弄伤之后见得，因此并不能确定电话那边的陌生声音是不是对方。
  原本顾凝千是没有余生的联系方式的，只是后来她跟satan确定了关系之后，satan便给了她好几个号码，说那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他不在的时候顾凝千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找他们。
  satan给的联系方式里面，有两个人就是余芸和余生，其他的人顾凝千连面都没有见过，因此才会在联系不上余芸的时候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余生。
  余生似乎有些忙，他先是低声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话，而后才回答顾凝千：“顾小姐，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顾凝千心中焦急，自然也就不过多废话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之前余芸说要帮satan做人格融合治疗，这件事你知道吗？”
  只听电话那头的余生这个时候却突然不说话了，空气一时变得沉默起来。
  顾凝千其实知道，自己问的这句话相当于是一句废话，可是她还是想要知道余生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如果他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的话，她恐怕就只有去一趟satan的地方了。
  satan的地方顾凝千只去过两次，第一次还是被救下来之后在哪里醒来，虽然印象不深，但是顾凝千觉得凭着自己的记忆应该还是能够找到的。
  空气中的静默让顾凝千原本有些焦躁的心莫名静下来许多，她没有急着追问余生，也没有催促对方回答，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话。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顾凝千以为余生不会回答她，又或者说他已经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我知道。”余生回答得十分简洁明了，却也没有言明他赞不赞同这件事，又或者说，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有多高。
  听到余生愿意回答自己，顾凝千心中一喜，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能做这个治疗吗？”
  顾凝千之前听satan说过，余生是一个医学上的天才，而且这些年来也一直在研究精神疾病方面的专业领域，想来也是为了要为satan做人格融合治疗做准备。
  但是顾凝千之前也了解过，人格融合治疗一般是需要在主人格意识下进行，而贺彦琛事实上才是两个人格之中的主人格。
  如果清醒的人格是satan而不是贺彦琛，那么也能做人格融合治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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