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手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不是一般的梦，至少在这十八年里，他从来没见过也未曾梦见过什么红色古楼。
难道这是他遗失的记忆？
一时之间，姜小白思绪万千，这是曾经的恋人吗？只是她是谁？会是夕痕吗？
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没有看清她的样貌，但她的气韵与夕痕明显相同。
姜小白和夕痕相识于灾难之初，只是这些年来，夕痕并没有提过这样一个女子。
林小小遇到他和夕痕时，身边似乎也没有她的存在。
姜小白推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和她的相识应该是在灾难爆发前，只是夕痕的逃避会与这个女子有关系吗？
姜小白心中疑惑万千，但不管怎么说，这也许是好事，说明他的记忆已在开始复苏。
这不正是他一直期待的事情，只是确实来得有些突然。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变化，怀疑是不是因为损耗太大导致对身体有所冲击的缘故。
最后他想到了那道异力，这道异力入体，对身体的冲击才是最大的，也许是它触动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能完全肯定，或许等功力恢复，还有机会可以尝试尝试，但绝不是现在。
“先托林小小好好查查红色古楼的信息。”姜小白下了决定，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收起思绪起床洗漱，随后向林小小交代了一下。
林小小和小倩还是劝说让姜小白暂时休息几天，毕竟他昨天受了很重的内伤。
最后，为了确定他真的无碍，林小小还特地跟他比划了一下，当然结果很明显，林小小完败。
吃了小倩精心准备的早餐，收拾一番，再现谪仙之姿，姜小白随后前往了训练室。
当他来到训练室时，远远便听见诸葛晓月正眉飞色舞地向众人讲述着姜小白替人疗伤遭遇偷袭，随后一招重创九级强者的精彩一段。
不过她也是点到为止，知道此中牵涉甚大，没有姜小白同意，她不会透露他损失功力及作为绝顶武者的事实。
虽然早有耳闻，但听到亲历者的讲述，那感觉自然又不同。
司马光发现，诸葛晓月对姜小白的看法简直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在怕是比自己还要佩服姜小白。
姜小白来到众人身前。
众人神色各异，盯着姜小白，心情又各自不同。
特别是郭琳，感觉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姜小白发现，就连姬紫月和姜文澜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对他似乎很好奇，但更多的是战意。
“教官，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何易小声问道。
姜小白笑道：“自然没事，不然还能站在你们面前。好了，闲话不多说。我知道，有些人虽然听说了本教官的威风事迹，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今天，我也正想好好了解了解你们的实力。就从姬紫月开始吧。”
此话一出，有些人顿时兴奋了，撤到一边开始议论谁会赢。
诸葛晓月知道内幕，自然毫不犹豫站到了姜小白一边。
姜文澜不以为意，说道：“你太小看姬紫月，太小看轩辕圣诀了。姬紫月哪怕初入九级武者境界，也足以同境界无敌。”
司马光平时虽然看姜文澜不顺眼，但此刻也不得不表示赞同，毕竟天下第一功法不是白叫的。
众人给两人留出了足够的战斗空间，姜小白、姬紫月相对而立。
“你受了伤，确定要比？”姬紫月开口，话很少，但意思很明显，她不想胜之不武。
“尽管全力出手，正想见识见识轩辕圣诀的威力。不必担心胜之不武，因为你不会胜的。”姜小白笑道。
“那便好。”不再分说，姬紫月真元一提，一个箭步踏出，便和姜小白交上手。
姬紫月掌指间金色秘力流转，将她映衬得如若战神一般，透出一股玄妙绝强的气息，出手之间，毫无保留。
也多亏训练室有强大阵法守护，不然哪能轻易承受。
姜小白暗自惊叹，轩辕圣诀不愧是天下第一功法。
姬紫月真元纯厚凝练，远胜同境界高手，恐怕真的只有修炼了离火圣诀才能相提并论。
姬紫月攻势凌厉霸道，大开大合，似有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之感。
姜小白气沉丹田，凝掌以对，和姬紫月交手数十招，一招一式，皆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轻灵俊逸，看得人赏心悦目。
姜文澜和姬紫月皆心起波澜，没想到此人竟然这般轻松便挡住了攻势。
若单纯比武学招式，两人也是自愧不如。
最令两人吃惊的是，姜小白一招一式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妙，真元收发自如，不多一丝，也不少一分，总是恰到好处。
古武者与进化者不同，古武者的真元乃是一点一点修炼而来，所以古武者对真元的控制和运用远比进化者精准。
但能精准到这种堪称完美的地步，他们目前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姬燕秋和姜子虚。
可那是实实在在的绝顶武者，他们很难相信九级武者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不管是姬紫月还是姜文澜，明显看出姜小白还没有完全出手。
“你很强！便以此招献上敬意！”姬紫月战意澎湃，气势再涨三分，毅然施展了轩辕圣诀中的强大秘术。
修功法，炼真元，淬真我，提升的是境界。
秘术，则是对真元的极致运用，可实现战力最大化。
只见她浑身金光澎湃，并有神秘符文流转，像是凝集了天地的力量，好似瞬间突破空间的限制一掌击向姜小白。
“大招啊！”姜小白目光微凝，至强的功法配合至强的秘术，相较之前，这一掌不但玄妙诡异，威力较之其基础水准更是提升了四倍。
这也是他忌惮姬燕秋和姜子虚的真正原因。
这些年他自己也琢磨出了一些运用真元的方法，差不多能爆发出自身基础水准两三倍的威力。
其实，这样的秘术在古武界已是少有，在忘记一切的情况下，还能创出这样的秘术已是天赋卓绝了。
但这毕竟不能与炎帝和黄帝开创的秘术相比。
他曾听夕痕提过，姜族、姬族最强秘术的威力甚至可以超过自身基础水平的十倍。
姬紫月这一招虽然强，但很遗憾遇到了姜小白。
只见他并指如剑，直接点在了姬紫月掌心，轻轻松松便破了她的攻势。
“我输了，教官。你很强，算得上绝顶武者之下第一人。”这是她第一次称姜小白教官，也代表了对他的认可。
姬紫月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但她确实已经用了自己最强的招数，而对方显然还没有用尽全力。
姜小白说道：“多谢你的赞美了。
另一边，诸葛晓月偷笑，真想大吼一声：“什么绝顶武者之下第一人，那货分明就是绝顶武者！”
“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姬紫月深深看了姜小白一眼，觉得他能够压制自己，除了境界高深，应该也修炼了很不凡的功法。
“额……我说忘了，你信吗？”姜小白有些尴尬，这个连夕痕都不知道的问题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一直都是按照最基本的调息方法恢复功力，真元并不附带功法属性。
若是能够运转曾经修炼的功法，体内真元经功法凝练转化，他的实力肯定会更强，恢复速度无疑也会提升好几倍。
姬紫月微微笑了笑，便退到一边去了，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这时，姜文澜走了过来，笑道：“不得不承认一点，能让姬紫月服输的人，确实有资格做我教官。但我还是想亲手感受下你的强大。”
“说得好！来吧，尽管全力出手，让我见识见识离火圣诀。”
战斗一触即发，姜文澜内运玄功，顷刻间浑身烈焰蒸腾，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只见他挥手间便升起一堵火墙，朝姜小白包围而来。
姜小白微微皱眉，这火系功法果然麻烦，不但要防招术，还要防御温度，不然衣服被烧毁就狼狈了。
姜小白略微催动真元，释放出一股强大威压，直接冲开灼热的气浪。接着再出一掌，破开火墙瞬间，姜文澜却已从侧面攻至。
姜小白辗转身法，两人凝掌相对，又是一道火龙从天而降，直取姜小白。
姬紫月真元凝练于内，招式大开大合，而姜文澜却是聚势于外，招式更显灵活多变。
姜小白暗暗感叹，离火圣诀同样名副其实，不仅真元浑厚远超同境界强者，其招术更是威能浩荡。
他看得出，这姜文澜恐怕要不了多久便可突破至九级武者境界。
“试试我这一招炎覆玄黄！”两人交手近百招，姜文澜终于施展极招。
只见他起招运式，浑身气势更盛，一道道红色纹路在烈焰中交织，然后汇聚于右手掌心。
姜文澜凝掌待发，直取姜小白。
姜小白暗提真元，挥掌相对。
两掌相接，气浪重重，威势骇人。
霎时间，姜文澜掌中再生异变，红色纹路蔓延，瞬间交织成火网，形成一个球体将姜小白围困其中。
“好招！”姜小白赞叹不已，这一招不仅威力强大，更是诡异无常，当真玄妙不可言。
姜小白周身真元流转，隔绝灼热能量，惊叹之余，突感身体微颤，心里竟莫名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他闭上了眼睛，心神被体内一股神秘气机所吸引。
身体中一道宏大声音响起，像是在吟唱经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