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一切都变了
余轩眼神有些迷离，颤抖地伸出手去感受温度，那一刻林洛洛看见了沈婵娟的手耷拉了下来，这时所有的回忆涌入了林洛洛的脑海中，不该是这样的！林洛洛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知道这一刻要失去沈婵娟了，在齐妤玖离开后的今日她又要失去一个生命中最为重要的朋友。
“婵娟！”余轩那俊俏的脸上划过了一滴眼泪，那声音像极了失去依靠的孩子，余轩就这么抱着沈婵娟侧着脸看着林洛洛，然而谁都没发现后边的李开慢慢爬起。
“余轩！余轩！”林洛洛抵着身体上的疼痛大声喊道，李开拿起身旁的刀刺向余轩，好在余轩反应及时立马躲开了，虽然还是有划到但伤口并不大。
“婵娟！”江智靖不知为何会来到这里，一进门就看见满身是血的沈婵娟，而后见到拿着刀的李开对着余轩，顿时都明白过来了。
“沈婵娟！”张炯达上去去扶沈婵娟，而江智靖打掉了李开手中的刀。
“别喊了！死了，死透了！”带着满脸血迹的李开笑道，江智靖诧异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不远处倒在那的林洛洛，白体恤渗着血的余轩以及一动不动的沈婵娟。
“啊！啊！”江智靖眼前闪过了曾经齐妤玖说得那一句：“好好照顾洛洛她们！”，这句话仿佛还在耳边下一秒却消散了。
“你个畜生！你畜生！”江智靖失去了理智般上前抓住李开的衣领就往墙上扔去，他的拳不像余轩那样留有余地，更像是要把李开往死里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们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江智靖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子，嘶吼着却也在哽咽。
余轩去扶林洛洛，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林洛洛头上干涸的血迹，有些心痛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那晚的失误所有人都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或许沈婵娟就不会这样。
“江智靖！江智靖！”张炯达见情况不妙赶忙上前去拉，然而江智靖像杀红眼般。
“余轩！他会打死李开的！”张炯达对着余轩喊道，可余轩抬起眼皮冷眼看着并没有上前拦。
“打死他！”林洛洛轻声一句让余轩身体一抖，他低下头看着林洛洛那布满血色噙着泪说着的话语，随后余轩轻轻放下林洛洛走上前拉住了江智靖。
江智靖被余轩这么一拦也停住了手，转过头满脸泪水的看着余轩，但下一秒余轩拿着刀捅进了李开的腹部，这时江智靖才发现余轩手里拿着刀，在一旁的张炯达惊讶到往后一退摔倒在沈婵娟一边。
“这边现场需要处理一下，那几个已经上救护车了，你们几个跟着过去做一下笔录。”警察拦了警卫线站在门口记录着。
当下张炯达慌张地报了警，警察到来的时候李开已经昏去，在场的人没有说余轩对李开做了什么，几人就这么的都被抬上了救护车。
“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伤口不深。”护士帮余轩包扎完，余轩就往林洛洛的病房走去。
“你好，我这边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你跟我来一下。”刚出门的余轩就被警察拦住了，余轩没说话默默地跟在身后。
张炯达和江智靖处理完沈婵娟的事情后就赶往林洛洛的病房，但是因为特殊原因林洛洛病房不能进入，江智靖和张炯达只好坐在外边。
“余轩呢？”江智靖发觉到余轩久久未来便问道。
“好像被警察抓去问了。”
“李开怎么样了？醒了吗？”
“没有！这时候都不知道该不该他醒过来。”张炯达看了看江智靖见没反应便继续说道：“如果没醒死掉了，这要是查到那余轩就是杀人了，可醒来万一”。
“这样算自卫吗？”江智靖低下了头说道。
“这已经超出范围了，自卫是在当下受到伤害的情况下，这！那时候的李开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是因为我！如果余轩没有这么一刀，现在杀人的可能就是我了。”江智靖声音越来越轻，张炯达不再说话。
“你有拿那把刀吗？”警察问道。
“有！”
“我们从刀把上测出你的指纹，李开身上的那一刀是你捅的吗？”
余轩抬起头没有作答。
“你放心，李开做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但一事归一事，我现在要问的是你有没有用那把刀捅李开。”警察声音高了许多。
“婵娟现在怎么样了？”余轩别过视线问道，前面直接被拉去包扎根本没办法去打听沈婵娟的情况。
“这个”警察的欲言又止让余轩有了些准备：“她死了吗？”。
“李开涉嫌绑架及故意杀人，他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的。”
余轩眼睛缓缓闭上，最后始终没有守护好林洛洛心里的温暖，余轩很是自责，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去做这些事，明明知道有危险。这一刻身体像掏空一样，余轩认为自己没有脸面去见林洛洛了，以为自己这一次不会像高中那样结果结局还是如此一般。
“是我拿刀捅了李开。”余轩睁开眼说道，那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睛这时深的像潭黑水。
“那个！余轩他？”江智靖见警察过来立马起身问道。
“嗯！他已经承认伤人了。”
“他没有！”江智靖扯着嗓子喊道。
“医院里不要大声喧哗！”护士从一旁房间探出头不悦道。
“刀把上有余轩的指纹，另外他自己也承认了。”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江智靖无力地靠在墙上。
“现在只要期盼着李开醒来，李开醒了就没事，如果说他醒不来的话那余轩可能”警察意思很明确，张炯达说道：“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林洛洛和沈婵娟的事情呢？如果说李开醒不来余轩就会出事，那李开自己做的那些事怎么办？这他妈不是便宜了这小子吗？”。
警察将手中记录的笔录递给了江智靖，江智靖定睛一看发现李开现在还在抢救，具体的其他情况一律不知。
“你们有办法联系到沈婵娟的父母吗？毕竟这件事需要父母出面。”
江智靖没有接话，如今这个情况也只有自己可以联系，但这样的话如何让自己去对沈婵娟的父母说，警察似乎看出了江智靖的心理便说道：“你只要提供号码，这边联系我们警方会处理。”，江智靖拿出了手机给了沈婵娟母亲的号码。
这一夜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夜晚，明日的太阳依旧会升起。但对于江智靖他们来说这一夜失去的太多，不单单指沈婵娟，好像曾经的情感、回忆、依赖以及承诺都在这一晚被瓦解。余轩和江智靖两人都想替沈婵娟承担这一切，至少内心不会有任何愧疚，他们没有给林洛洛带来保护，甚至可能带来了危险以至于林洛洛身边的朋友也牵扯到。
“江智靖。”张炯达看着一脸无力的江智靖轻声唤道。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嘶哑的声音让张炯达心中一凉，之后张炯达起身离开了走廊出了医院外的花坛边坐着。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我真希望一开始就不认识你。”江智靖独自坐着默默讲着这句话，眼泪又再次从眼眶流出，江智靖愤恨的擦去。
林洛洛的病房还是不允许人进入，门口站着警察一刻也没离去，江智靖只好回到拐角处的椅子上坐着，护士们也回到自己的岗位。
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亮了，江智靖睁开眼好似睡了一觉，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刺得江智靖睁不开眼。
“哒哒哒！”随后一阵急促地高跟鞋声闯入江智靖耳里。
“你好！我想问一下。”
这位女士看起来很年轻拉住警察询问着什么，江智靖脑子混乱一时也没听清，但之后警察一句话让他顿时清醒了许多：“沈婵娟的家属是吗？我刚打完电话您就来了，请来这边。”。
江智靖抬头看去，那不像是沈婵娟的母亲，想着便起了身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这样！”警察带着这位女士来到了一个房门口，随后护士推出了沈婵娟，那被白布盖着的沈婵娟，原来沈婵娟这么瘦小，江智靖心里这么想着。
“啊！”这位女士看起来很是悲伤，看她突然瘫倒在地哭喊着，没人上前去扶，一旁的警察也只是摘下帽子低下头不语。
后面江智靖才知道那是沈婵娟的姐姐，父母常年在外警察联系的号码在江智靖手机里备注的是母亲，可这一刻才知道每个家庭都有不可言语的悲伤，对于沈婵娟来说姐姐就是母亲，照顾着自己，连自己去世也只有姐姐到场，也只有姐姐会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