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车祸
“林洛洛，班主任找你。”班长走到林洛洛位子前说着。
“洛洛你犯事了吗？”沈婵娟端着水杯说道。
林洛洛满脑子在回想最近是否做了什么，想想也没有但怎么会有一丝不安感。
“林洛洛，刚接到你爸爸的电话，你现在去一趟医院，这边老师给你叫一辆车。”班主任早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林洛洛。
“为什么去医院？”
“你妈妈出车祸了，你去医院一趟吧！”班主任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伤感。
林洛洛的脑袋一下子空白，这一刻身边的声音仿佛像另一个空间传来一样，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林洛洛久久没说话。
等到林洛洛到医院时，抢救室门口坐了父亲和几位阿姨，明明就几步路的距离林洛洛愣是走了几分钟才走到，脚步沉重的像注了铅迈一步也显得如此艰难。
“洛洛啊！你来了。”林洛洛看见小阿姨眼眶红了一圈。
“你妈在里面。”父亲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字的说，父亲外套上有血迹，本以为是母亲的血沾上了父亲外套，“姐夫，洛洛也来了，你也去检查一下哪里有伤到。”大阿姨突然的一句话让林洛洛的目光紧锁在父亲的外套上，原来父亲也受伤了。
“为什么会出车祸？”林洛洛转头问向小阿姨。
“你爸妈开车出去，然后你爸把一个开摩托车的人撞到，你妈就下来看那个人有没有事，车停得路段也不好还没开双闪，你妈下来绕前面看的时候被一辆面包车撞到”小阿姨说着说着便哭了。
“那我爸是什么情况？”林洛洛并没有对着父亲说反而继续问着小阿姨。
“你妈被撞了之后那辆车没有停下来，你爸下车想去拦那辆车不就跟着一起被撞了，不过你爸躲得快没有正面撞上去。”
“司机呢？司机在哪里？”
“司机被公安带走了，说是吸毒了。”
林洛洛沉默了，吸毒了！吸毒了的司机拿他怎么办，母亲这样子怎么办！
坐在抢救室外等了很久，窗外的太阳也没了听着像刮起了风，风吹着刚冒叶的枝头“刷刷”作响，没一会功夫嫩芽被刮了下来，剩下干枯枯的枝头打着玻璃，那声响恼着人心异常烦躁。
这期间手机信息不断，震动声一次次打醒这安静的氛围。不知又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本以为结束的林洛洛正要站起来却看见灯又亮了起来，里面走出一位医生对着外面喊：“谁是张月秋的家属？”
父亲冲上说道：“我！是我，她怎么样了？”
“跟我来一下。”只见医生带着父亲到了边上房间关了门。
大约几分钟时间，医生先出了房间直径进入了抢救室，阿姨们进了房间询问父亲情况，林洛洛站在门口听着。
“医生说希望不大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父亲扶着额说着。
“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准备什么？人不还在里面吗？让我们做什么准备！”大阿姨激动地喊道。
“姐夫你是签字了吗？”小阿姨小心地问道。
“我能不签吗？医生催得紧说不签字手术不能继续，你说继续手术总比现在就停下来好吧。”父亲从未如此颓废，现在一看父亲苍老了很多，之前因父亲经常出差再加一些事林洛洛也不太关注父亲，或者说刻意疏远，但今日看父亲的状态不免让林洛洛心里一酸。
待抢救室灯再次灭掉也是林洛洛希望的消失，只有医生出来，可以说是四名医生一起出来的。
“我老婆呢？”父亲张望着。
“张月秋抢救无效死亡。”医生没有一丝感情地说完这句话，这一刻父亲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阿姨们捂嘴哭泣，林洛洛呆呆地站着。
或许文化水平真的不高，什么心情呢？像锤子敲击着心脏，虽然不会受伤但是痛的无法呼吸，眼泪也硬是被林洛洛逼了回去，林洛洛不敢哭，怕一旦眼泪掉下就控制不住抽泣。
后面林洛洛向学校请了假，虽然齐妤玖她们知道林洛洛家出事了，但因林洛洛谁的信息都不回复也就不敢多问。家里为母亲摆了热闹的葬礼，林洛洛偶尔会盯着母亲的照片出神，不是在想事情而是自然的放空。
结束了母亲葬礼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父亲给林洛洛办了一张银行卡，往里面存了林洛洛这一学期的生活费，说是一学期存一次不再像以前母亲那样一周给一次，这样着实在划分了林洛洛与父亲的关系，像把林洛洛越推越远但因始终连接着一条所谓的血缘，那如果少了这个或许早就消失不见了。
满屋子的母亲的气息，即使过了一周房子内各个地方都还是她的味道，让人留恋又让人心烦意乱，林洛洛倒在床上伸手摸索手机。一周没去学校除了齐妤玖她们的问候外，黎雅还在生气吧一条信息也没有，余轩也发了很多但实在无心无力回复的林洛洛又将手机扔回床上。
一声声门铃声把林洛洛从梦境拉回了现实，父亲应该又出去了，林洛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开了门。
“妤玖？婵娟？江智靖？黎雅！”林洛洛开了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人，以及离门很远站在电梯口的黎雅。
“我们没打招呼就来没关系吧！”齐妤玖弱弱的问道。
“进来吧！”林洛洛拿出拖鞋邀请她们进到屋内。
“你还好吗？”坐下的江智靖问道。
“嗯，挺好的。”
“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不用了，葬礼都结束了没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林洛洛不紧不慢的回答，那一刻让江智靖感觉林洛洛像又回到了曾经她出事的那段时间的样子，冷漠又陌生，说话像讲述他人故事一样毫无感情。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沈婵娟问道。
“周一就会回去了。”
“你爸呢？不在家吗？”
“嗯！不在家。”林洛洛的回答让人没办法接下去，连平日里说话都不经大脑属于调节气氛的沈婵娟也沉默了，五人各自怀着心事安静地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