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谈心解惑
景玉昭再次见到了圆通大师,这次见面,感觉他更慈眉善目了,还真有那种佛光的感觉。
紫萱他们退出去,屋中仅剩下景玉昭和圆通大师。桌子上放着棋盘,圆通大师把沏好的茶给景玉中倒了一杯,推到景玉昭的面前。“不如我们手谈一局。”
“我不擅长下棋,你是知道的,改让顾珏陪你下棋。”景玉昭尝了一口茶,很清香。
“好啊,公主回去可以给顾公子带个话,贫僧想和顾公子下棋了。今日嘛,我们纯属娱乐,公主想怎么下,就怎么下。”圆通大师把黑子推到了景玉昭的面前。
景玉昭拿起一颗黑子,“那我先走。”完,将黑子落在了中央。
圆通大师也放下一子,“看公主面有愁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怎么,你现在该看面相了?”景玉昭调侃道。
“哈哈,公主还有心情开玩笑,明不是什么大事。”
“我的确有点烦心事。”景玉昭瞅了瞅圆通的面相,这家伙还真猜不到他到底多大了,不过他是主持的师弟,应该比主持还要吧。
“公主为何如此看贫僧?”圆通自我感觉定力很好,可安庆公主的眼神像刀子,让他毛骨悚然。
“我在猜大师的年龄,要是年龄很大的话,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江陵王。”
“贫僧不曾见过江陵王,不过却知道些江陵王的旧事。”
景玉昭眼神一亮,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有何旧事?”
“江陵王此人和大佛寺有些渊源,以前和平宣帝一起来过大佛寺,据平宣还让贫僧的师傅给他算过命。”
景玉昭记得圆通大师的师傅是空然大师,据传知今生晓未来,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那大师可知江陵王的一些事情,比如平宣帝有没有送给他什么礼物,或者在平宣帝死后,他和皇室中哪位走的很近。”
圆通大师看着安庆公主贼兮兮的眼神,估计这涉及了什么皇室中重要的事情。“这个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江陵王有一位至交好友。”
“何人?”景玉昭急忙问道。
“平章郡王。”
景玉昭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发现没找到这个人。“为何我没有听过?”
“因为此人没有计入在册。”
什么样的郡王会不计入在册呢?总感觉不对劲啊。“为何?”
“南平。”圆通大师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景玉昭豁然开朗。平章郡王去了南平当探子。“大师可知平章郡王可有后人。”
“应该是有的吧。”这些圆通可就真不知道了。
景玉昭却明白了,如果平章郡王有后人,那人很可能在南平继续卧底。看来她需要给月浅和寒月传信了,这个人,她要找出来。
圆通大师落下白子,截断了景玉昭的后路。“公主可还有什么烦恼?可以和贫僧,不定贫僧今日都可以给公主解决了。”
景玉昭来了兴趣,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你真的能掐会算?”
“会些的,不过此事不用算,看公主的面容就能看出来。公主每次来,贫僧都映像深刻。初见时,公主锋芒毕现,自信狂傲,有种什么都不怕的气魄。再见公主,公主成熟了很多,行事谨慎,大局在握,意气风发,还有了丝悲悯人之福”
“如今呢?”景玉昭很想知道圆通大师对她的评价。
“如今公主指点江山,计谋无双,锐利无比,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挡公主,可公主也有粒心和迷茫。”
不得不承认,圆通的确有点道行,的很有道理。“大师果然有过人之处。”
“贫僧只是看破罢了,站在无风之地,去看公主身边的风,自然会看出些苗头。”
“大师未入红尘,如何看破红尘。”景玉昭记得,这圆通从就是个和尚,一直到如今。
“世间之事,纷纷扰扰,万千模样,却也总是有些相似之处。”
景玉昭不想在和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绕的她都头晕。反正她是看不破红尘。“大师不如给算算,南平战事会如何?”
“公主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嘛。”
景玉昭破局而出,杀了一大片的白子。“冬日将至,南平虽然在南方,可是也会有些影响,本宫还是希望摄政王能早日归来,不要拖太久,耗的时间太久对庆不利。”
“公主这是又想让摄政王早日打下南平,却又担心摄政王早早回来,影响你这里的计划。”
景玉昭暗道,这个圆通可真是了老狐狸,这些都能看出来,看来真的是修行进步了。算了算了,自己心里还是好受了些,起码江陵王那里有了个突破口。“你这个和尚,可太聪明了,都能当谋士了。”
“公主过奖了,贫僧也是乱猜的。贫僧觉得公主现在有些太急躁了,不如放松心态,重新思考问题,不定会想到好的办法。”圆通大师开始反杀景玉昭的棋子。
“那你,若是我当时杀了房仲,会如何?”景玉昭盯着圆通的眼睛,这家伙不是号称会算吗,这次突然主动约她下棋聊,估计是算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圆通叹了一口气,“公主不会下棋,却赢了贫僧。”安庆公主总是给人出其不意的感觉,你猜不出她下一步会出什么,她会抛掉所有既定的规则,随心所欲的厮杀。可是她却又很聪明,会走一步看三步,会忽然迟掉你的棋子,也会用自己棋子的死,换取对方棋子死。
哗啦一声,景玉昭抬袖,一下子把棋盘都弄乱了。“本宫不喜欢下棋,因为没人喜欢成为棋子。本宫不想当棋子,也不想当执棋之人。”
“所以公主很矛盾。公主是否想过,有些人是甘愿为棋子的,比如房仲。”
“如何讲?”景玉昭不明白圆通为什么会这么。
圆通大师撤下棋盘,重新为景玉昭倒了一杯茶。“公主现在是上位者,可一言而定下事,却也不能太杀伐果断。想必公主也明白,害怕的太过了,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