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效忠
紫萱摇头。公主还未收养到贤妃名下的时候，他们是受欺负的。公主被贤妃收养了之后，是那种公事公办的一类。现在嘛，一沾上皇帝，那就是被奉承的那一类。皇宫就是这么现实的地方。
景玉昭叹气，几天时间，前朝后宫就是大变化，果然世事无常。别人都在行动着，自然一切也都在变化中。
春暖花开，碧波荡漾，湖面上飘荡着一艘船。林一站在主子的身后一动不动。顾珏看完手里的书信，交给林一。林一掌上用功，一封信变成了粉末。
“暗夜此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顾珏是因为总是关注景玉昭的动向，然后发现了暗夜的存在。正好他也很讨厌楚王府，就暂时合作了。
“世子，要找人跟踪暗夜吗？”
“不用。暗夜人很惊觉，小心被他发现。他现在一心想复仇，在扳倒楚王府之前，不会有其他动作。”现在的暗夜，完全一副被仇恨逼疯的样子。出不了这口气，只怕死都不会瞑目。
林一觉得现在的世子越来越沉稳了，也许是骨子里就像夫人吧。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天风阁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他。就算没有顾侯爷的庇护，世子一样可以保护好自己。
“世子，江首辅那边试图在接触天风阁。”
“江湖组织，不理朝堂之事。”
林一看顾珏一脸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只觉的无语。现在天风阁干的事，似乎都参合这朝堂。
六子拿着药丸来到甲板上，“世子，该吃药了。”
顾珏拿起淡粉色的药丸，一口吞下。郑云歌人虽然不靠谱，医术却好的没话说。过段时间，再把他叫回京城吧。
景玉昭经过几日的修养，伤已经好了。只是还包了一层纱布。晚膳过后，景玉昭又在看奇闻轶事。御书房的太监来传话，说皇帝让她过去一趟。
景玉昭披上披风，带着紫萱直接去了御书房。
景玉昭一进御书房，就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气氛。王远带着人都退下，只留下景玉昭和皇帝。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背着手，走到景玉昭的身前。高大的身躯，投下巨大的人影，把景玉昭都包围在了影里。
“你已经这么大了啊。”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沧桑之感。
景玉昭静静倾听。
“你出生的时候，朕头痛的很，想让人把你杀了。可是钦天监的人居然说你这个公主，虽然命硬，可和朕却是相辅之命，于是朕留了你。你果然命硬，这么多年好好的长大了，还沉稳聪明。”
景玉昭跪在地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听皇帝的口气，不是很喜欢自己。想想也是，要是喜欢，这么多年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她曾经在华清宫听过这样的说法：以为一个小孩可以让陛下多来几次，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皇帝虽然薄情，但是也会询问各位孩子的功课。嫔妃们有时候小孩生病了，也会让人通知皇帝，希望可以博得皇上的垂怜，来宫中看一看，皇帝多数还是回去的。可惜景玉昭一次这样的作用也没有起到。
“这次你舍身救朕，朕十分意外，也十分欣喜。也许说得对，你有相辅之运。玉昭，你愿效忠朕吗？”
景玉昭趴在地上，铿锵有力的说道，“儿臣自然忠于父皇，愿意为父皇做任何事。”
皇帝离开她的身前，坐到了龙椅上，“朕让人查了你的资料，很意外，没想到你还会些功夫的。”
“儿臣身边的宫女紫萱在进宫前是跟着她父亲学过拳脚。儿臣琴棋书画不精通，却对着舞刀弄枪感些兴趣，于是就和她学了一些。”
“很好。”皇帝扔给景玉昭一张纸。
景玉昭拿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景玉昭从小到大的信息。景玉昭的下面，是她身边之人的信息。景玉昭看完合上，放到前面。
“这些都是儿臣的信息。父皇调查的如此详细，想来儿臣有些用。在这个世界上，做个有用之人，比做个无用之人要好的多。儿臣愿做个有用之人。”
“哈哈哈”皇帝大笑，“你果然好胆识，朕喜欢。你的确有用，但是你现在还不够格。给你一个机会，朕期待你真的变成一把利剑，一把朕的利箭，皇室的利箭。不过现在你发誓，永远忠于景姓，永远忠于朕。”
景玉昭抬起头，坚定的看着皇帝，“我景玉昭，对天发誓，永远忠于皇室，永远忠于陛下，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回去等着，有人会去找你。”
景玉昭起身，感觉自己的腿麻了，脚也僵直，强忍着出了御书房，走到无人的地方，一下子靠在了紫黛身上，“别说话，快回蘅芜院，浑身的不舒服。”
等景玉昭趴到了床上，紫黛和紫萱赶紧给她撑脉揉脚。公主面色都不好看，也不知道在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景玉昭的心中乱七八糟，自己可不是一个乱发誓的人。这么多年，也没对谁发过这种永久誓言。誓言就是要准守的，一旦违背誓言，那就会看谁都是怀疑不确定的眼光。不过皇室，自己也是皇室，陛下，是个代名词，谁做皇帝，都是陛下。
御书房那个暗哑的声音又响起，“陛下决定了吗？她是一个女子。”
“行与不行，试试便知，不行杀了便是。”
空气陷入了寂静。那是他的女儿，就算不喜爱，也没有必要杀了吧，果然越来越无情了。也难怪当年暗夜害怕，起了别的心思。
“陛下不怕她有一日背叛你吗？”
皇帝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与暗夜可不一样，暗夜孤身一人，手握重权，还跟过先帝。那心眼，实在是太多了。景玉昭是他的女儿，首先是忠于景姓的，其次她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手中。
“就算她成了孙悟空，也逃不过朕的五行山。”
“哦？是吗？我突然很期待她的表现了。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陛下的影子。”
“既然如此，不如你去当她的师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