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交易
蘅芜宫也从花房要来了很多鲜花，摆在院子和屋子里，增添上芬芳花香。
景玉昭摆弄着花瓶中的几朵迎春花，凑上前闻了闻，很香。
“公主，丽妃娘娘那里有消息了。”紫黛从外面走进来。
景玉昭爱清静，身边伺候的人也少。今日别人都在外面忙碌，自己独自在屋里胡乱插花。
“没人，说吧。”
紫黛走上前压低声音，“丽妃娘娘在查贤妃娘娘吃了什么迷药。”
不说不注意，这一说还真有疑点。贤妃的身子，伤过一次，这次怀孕真的是意外吗？那之前丽妃总是像个猫一样在自己面前挠几爪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丽妃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吗？”
“是，最近着急上火了。”
扑哧景玉昭笑了。这为了个孩子可真是费心费力，那自己到底是要不要背叛贤妃呢？说起来也不是背叛。只是利益发生了变化，双方的态度也变了而已。贤妃不需要自己这个孩子摆脱青灯古佛的命运，而自己，也该为自己做些打算。今年是猴年了，自己虚岁十四了，驸马的人选也该考虑了。
“悄悄给琴语传话，丽妃娘娘能给本公主带来什么？”
对不起了，贤妃，是你先推开我的。防我景玉昭跟防个贼似的，我也是有尊严的。
丽妃的回话相当的快。承诺只要能弄来方子，条件随便景玉昭开。可见丽妃的决心和急切。
景玉昭深思熟虑。现在自己手头比较缺的就是现银。在这宫中，什么都是份利，那些儿娘娘们的钱都是宫外来的，自己在宫外连个亲戚也没有，每次花钱都是偷奸取巧。其次自己想查些事。于是景玉昭向丽妃提出条件两个条件：一万两加一份资料。
丽妃姓萧，是吏部尚书萧大人之女。其庶妹是大皇子侧妃。弄一份绝密资料，应该不会太难吧。
丽妃那里答应的还是十分痛快。这让景玉昭都没点成就感。感觉自己好像钱要少了，条件太容易了。无论怎么想，交易达成。景玉昭很容易的让静思弄到了方子。两个人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紫黛如往常一样走在路上。今日是去尚服局领宫中宫女春衣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是上战场，各个宫肯定会为了合身的衣服发生争吵。
进了尚服局，紫黛排上队。前面正好是丽妃宫中的琴语。
“琴语姐姐，你也来领衣服啊！”
“是紫黛啊。没办法，宫中都是些爱美的家伙，为了一件衣服能吵吵半天，只有我镇得住她们。”
紫黛竖起大拇指，宫女们也是爱打扮的。每年的衣服总有几件是不合身的。姑娘们为了美丽，也是能豁出去，打架撕扯是常有的事。
领衣服的时候果然鸡飞狗跳。紫黛领上自己宫中的衣服急忙走了，怕不小心被殃及了。
衣服交给紫衣他们整理。紫黛和景玉昭进了内室。把那道的东西递给景玉昭。
果然是一万两的银票。景玉昭闻了闻，感觉很好，铜臭的味道，真是好极了。挥手让紫黛退下，景玉昭独自看资料。
这是关于刘宫女生产时的人员调查情况。接生婆一共三人。两个已经死了，一个去向不明。刘美人宫中的宫女太监也都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生产那日下着很大的雪，刘美人的喊声就响彻云霄，旁边的宫都能听到声音。
那日还发生了一件怪事。陛下从刘美人开始生孩子就不舒服，头疼。而刘美人还一直生不出来。当时有人可能说了什么，陛下很生气，直接找了顾侯爷进宫。
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顾侯爷去的匆匆，也走的匆匆。钦天监似乎说了什么，陛下的病好了，景玉昭这个小可怜也获得下来。只是当天晚上，刘美人就疯了。
合上资料，景玉昭把上面提到的一些人名在心中默念几遍。都记住了，烧了资料。和丽妃的交易完成，以后互不相干。一个人会无缘故的发疯吗？景玉昭觉得不会。正在琢磨着事，紫黛从外面匆匆进来，敲了敲了门。
“公主，有急事。”
景玉昭从里面打开门，看到紫萱满头大汗。从新关上门，紫萱把一张纸条递给景玉昭。
纸张皱皱巴巴的，上面是用木炭写的两个字：出宫。如此简单明了。景玉昭挑眉，这暗夜也太高看她了。这么肯定自己知道是他写的？不过最近除了他，也没别人了。看来他已经出了暗道，只是还没有出宫。不是前血卫首领吗？拿起纸条闻了闻，一股油烟的味道。
“在哪里拿到这张纸的？”
“御膳房。”
果然如此。可以送他出宫。但是这个人必须得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本来还想着以后用上他是看运气，没想到这么快自己送上门来。
景玉昭在紫黛耳边吩咐几句。
月黑风高之夜。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也用臭烘烘的一面。这值夜中有两项工作最臭，一个是泔水处理，一个是粪处理。上次的碧寒宝剑是从泔水那里运出去的。今日，要更够味。
张大勇是个可悲的人。家中人都死光了，早年又遭逢大变，一条腿瘸了，干的这行也被人瞧不起。前几年一次差点被宫里的太监打死，是景玉昭救了他。从此蘅芜院也经常照顾他，过的没有以前那么辛苦。
暗夜看同屋的太监们都睡着了，悄悄的下了床。暗夜以前的一些本事还是在的，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出了太监的居住地，一路往最臭的地方走。
到了泔水区，看到有大约五六辆车放在院中，都是已经装好的车。在凌晨的时候会早早的运出宫。暗夜找了一个木桶，放到一个车上。然后自己钻了进去，盖好盖子。
暗夜捂着鼻子，只感觉自己要喘不了气。办法是好办法，就是有点受折磨。憋不住气了，暗夜松开手大喘气。结果感觉更臭了，吸入的味道更多。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什么时候尽然睡着了。
车子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暗夜在桶里被晃醒，警戒的睁开眼。感觉过了很久很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外面又叫嚷声搬东西声，暗夜还是不敢动。
“这个桶有点轻，难道是没有装满？”一个粗嗓子的声音。
暗夜摒住呼吸……
“快点吧，干完了快走，臭死了。”一个男人骂骂咧咧。暗夜被搬了起来。晃动了一段路，咚的一声，好像是被放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