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夜荼靡想不明白,只能是再一次的动手,希望从这人的招式之中看出些许异样出来。
但是那黑衣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从刚刚开始一直到现在,完全都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一直都在左躲右藏着,半点没有对夜荼靡出手的打算。
夜荼靡才不信这个邪,他不动手,她便非要逼着他动手。
眼看着那人为了避开那一抹紫色蔷薇花团又闪躲到了一侧,夜荼靡也是懒得再和他慢慢纠缠了,素手一扬,强悍内力自袖间袭击而出,霎时便是将那些个蔷薇花瓣散落开去,那些个蔷薇花瓣便是转瞬化作了堪比暗器一般的东西,朝着那黑衣鬼面人还有其余的黑衣暗卫们袭了过去。
夜荼靡这么一记突然的凌厉招式,让得那些个本来还在应付着东宫鹤卫的黑衣暗卫们也很是心惊不已,虽然谁都能够看出来,这些个蔷薇花瓣真的只是一朵碎裂开来的蔷薇花,可是那其中裹携着的强悍内劲儿却是谁也不敢轻易忽视了去的,这下子他们再也不能全神贯注的应对自己面前的东宫鹤卫了,而是不得不分再次分散了些许心神,用来应对这些个突如其来的花瓣暗器。
而此时此刻,那黑衣鬼面人也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满眼的凝重之色,似乎是看出来夜荼靡如今这番举止,必然是还有后招就是了。
果不其然,他这想法才堪堪落下,就在他险险避开了夜荼靡接这一次的杀招之后,夜荼靡也不再立在原地了,探手随意夺了一把黑衣暗卫手中的长剑,夜荼靡纵身而起,华贵的紫色蜀山云锦长裙在半空之中摇曳出一道惊艳弧度,一句话也不说,纵身便是对着他长剑挥舞而来。
两人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逼近,眼看着夜荼蘼手中的长剑恰恰是以肉眼可见之势朝着自己袭击过来来,那黑衣人也是不得不袭出强悍内力,将其汇聚在手上的那柄折扇之上,猛的抬起手来,只能是避无可避的抵挡了过去。
夜荼靡看着他的动作,这才缓缓的勾起了唇角,冷笑了一声,言语之中满是嘲讽之意:“阁下终不是想要藏拙舍不得出手吗,本郡主这就来好好会会你,看你到底是有什么通天能耐,能够不出招式也将本郡主给赢了过去。”
一语落下,夜荼靡手中出招之式便是越发凌厉了几分,长剑锋锐,在半空之中划出了数道凌然至极的光晕,夜荼靡却是没有丝毫收手的打算,半点不客气的悉数往黑衣人身上招呼了去。
黑衣人被夜荼靡这些个凌厉至极的招式弄得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意,手中的折扇也是被他挥舞出了长剑一般的气势,汇聚着强悍内力,堪堪抵挡住了夜荼靡一连串的杀招。
然而,即便是如此费尽心神的想要抵挡住了夜荼靡的杀招,可这人居然也仍旧没有还手的意思,无非只是一味的在防守罢了。
夜荼靡越发觉得此人有些难缠,毕竟自己的一番攻势已经算是猛烈了,而且杀意凌然,半点没有放过了她的意思,可这人居然只是一味的退避防守,完全无法从他的躲避方式中看出了他的出招手段,也完全无法通过这些个招式辨别出了他到底是哪里的人。
夜荼靡心中的最后一点耐性霎时间消磨殆尽,她手中长剑一指,语气也带了几分凌然,桃花眸子似染了万千霜寒:“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传来灯光,却是不敢对本郡主出招,就这点能耐,也妄想让本郡主听了你的话,不去参明儿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你当真以为本郡主是什么好捏的柿子不成。”
长剑一竖,夜荼靡攻势越发猛烈了几分,手中剑刃招招都是刺向了那黑衣人脖颈锁骨和胸腔的位置,招招致命,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黑衣黑鬼面人这才终于腾出了些许说话的时间了,他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满是严肃神情的看着夜荼靡,语气似乎是带了几分恼意:“夜荼靡,你当真是那么想要参加明儿九州四国会鼎惠的盛宴不成?”
夜荼靡倒是被这人的物一番话给弄得气笑了,他现在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露出,畏畏缩缩藏头藏尾的也不知到底想要干嘛,夜荼靡自觉自己和他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了她为何非要去那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的事情。
“本郡主自己的事情,又轮得到得你这个连脸都不敢露一面的人来置喙吗?”
夜荼靡并没有打算和他言语之上多加纠缠了的意思,而是看准了他那一张鬼脸面具,心中盘算着如何一举将这面具给他摘了下来,所以只是在口中随意敷衍的应了几声道:“不瞒你说,南诏举办的这一场九洲四国会鼎之盛宴,本郡主期待已久,怎么着都会出席的,你且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来与本郡主斗上一斗,看本郡主到底是有没有那个能力自己来做客决定!”
这番话的语气可谓是凌厉之极,那黑衣人似乎也是夜荼靡被如此态度坚决的模样给气到了一般,整个人的面容都不太好看。
“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说白了也不过只是九州皇族的事情,你不过只是一介南诏朝臣之女,又何故瞎掺和了这件事情”。黑衣人的语气越加低沉了三分,似乎是很不理解夜荼靡为何会如此执迷不悟:“你不去参加明儿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又有什么大碍呢?”
直到现在,夜荼靡终于是确定了这个人此行而来的目的,原来真的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和东宫为敌,最重要的一个目的,还是想要让自己不要去参加了明儿九州四国会鼎盛宴的事情。
夜荼靡原本都已经打算直接又开始动手了,结果听着他这么一番话,心中到底还是没忍住,又是眉眼寒凉的开口问道:“你问本郡主如此多的事情,那又可是胆敢应了本郡主一声——你和那九洲大族夜家那边,可是有何关系?”
此言一出,那黑衣人的眸色一顿,方才还一直说着的话,却像是忽而被堵住了一般,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夜荼靡霎时间便是看出了这人的些许异样,从他这些个一连串的反应看来,她已经完完全全可以确定,这人之所以会来此处,的确是和那夜家大族有些关联就是了。
一想着这人居然真的是夜家大族那边有些渊源,夜荼靡的眉眼如今也不仅仅再是多了几分霜寒了,而是直接就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厌恶之色了。
她冷笑道:“看来本郡主倒是猜得没错,你果真是和那夜家大族众人有些勾当,所以才会想着要让本郡主不要出席了明儿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
顿了顿,夜荼靡说话的言语越发犀利了几分,甚至还宛若带了刺一般,冷凝动人。
“你一身武功倒也毫不逊色,可居然却是自甘堕落的去听从了夜家之人的指令,他们让你做什么,你便是如此听话的做了,可当真是夜家养的好一条走狗啊”。
这话完完全全就是在骂人了,而且这语气之重,连着那些个在半空之中斗得如火如荼的黑夜暗卫,还有东宫鹤卫们都都忍不住齐刷刷的侧目看了过来。
黑衣暗卫们似乎并没有想过他们会看到自己主子被人如此指着鼻子挨了骂的场景,其中有一人便是觉得不太服气,对着夜荼靡便是怒斥道:“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如此训斥我家主子!”
他的本意其实是为了替鬼面黑衣人出气,结果这一番话还未说完,鬼面人却是兀自转眸瞪了他一眼,一双眸子里蕴含了万千怒意,甚至还隐隐透着几分威胁的意思,明摆着是一副让他不要乱说话的意思。
那黑衣暗卫自然也没有料到鬼面人居然是这么一个反应,在那人如此凌厉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立马便是低下了头,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属下知错。”
“我这边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操心,专心对付东宫的人手就是了”。
那黑衣鬼面人现在倒也没有和他计较的心思,或者说他就算是有,但是现在夜荼靡和沈沐辞二人却又是都在他跟前,这也实在不是处理这等小事的时候,所以在转眸瞪了这个多嘴的黑衣暗卫一眼之后,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斥责了一声,倒也并没有立马处置了这人的打算。
夜荼靡平日里虽然已经算得上是极为毒舌,但是因为自身教养极好的缘故,她一直以来都是那种说话不带脏字也能将人骂得服服帖帖的那种,但现在的她大抵是因为被夜家大族之中的人给恶心到了的缘故,言语之间全然没有半分客气之意:“狗养的狗也是如此忠诚护住,本郡主还真是长了见识了呢。”
那黑衣人似乎也是被夜荼靡如此怒意凌然的声音给惊着了,满眼的不可置信之色,又是有些恼火之意,又是有些无法理解。
乍一眼看上去,居然还是一副不太能够接受的模样一般。
夜荼靡哪里会在意了这人的反应,唇角勾着冷笑,满眼的嘲讽和挑衅:“你不是打算听从夜家大族之人将本郡主拦下来吗,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阻拦阻拦试试,本郡主不妨告诉你,除非是本郡主技不敌人而命丧于此,否则哪怕是双腿骨折,本郡主就算是爬,也依旧会爬到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上,绝不会让夜家大族的计谋有了任何得逞的可能。”
语调一落,夜荼靡手中长剑蓦的一横,赫然带出了一道凌厉至极的剑花,她满脸的肃杀之色赫然便是真的已经动了决然怒火的表现了。
黑衣鬼面人显然也是被夜荼靡的这么一番挑衅言语给惊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夜荼靡竟然会如此抵触了夜家大族之人。
若说方才夜荼靡尚且不知晓他和夜家大族那边有什么渊源的时候,多少还有那么几分手下留情之意,那么现在夜荼靡的这副模样,明摆着就是已经做好了一定要和他决一死战的打算了。
黑衣鬼面人掩在面具之下的容颜紧紧崩在了一处,唇角也是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明显是对被夜荼靡这样的态度给惊住了。
夜荼靡瞧着他这次终于是乖觉的楞在了原地,半点不再废话了,原以为这人也算是认清了现实,应当是不会再若刚才一般一直废话着左躲右藏不再出手了,可是就在她全神贯注的做好了准备,等待迎接这人真正出手的杀招的时候,那人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对夜荼靡附和了一声道:“郡主既然是如此打算,那在下倒也不再为难妩宁郡主了”。
夜荼靡也没有料到这人是如此一副反应,好在她的心思极为敏锐,倒是并不觉得这人的一番言语举止其实是在对自己妥协,反而是觉得他这一番反常举止必然是有所后招,所以下意识的凝了心神,静等着这人的下一步动作。
夜荼靡果真没有料错,这人虽然是上一句附和了夜荼靡的话,下一句却是语调突变,言语之中也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杀意。
“不过,妩宁郡主既然是铁了心的想要出席了明儿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在下便也就只能换一个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夜荼靡依稀觉察到了这人似乎是在氤氲着什么,他浑身的内劲儿都在疯狂的涌动着,明显一副在积蓄着内力,即将要对她蓄力一击的模样。
夜荼靡默认他这是准备和自己动真格的意思,所以也是准备好了迎接这猛烈一击,结果就在这时候,那人却是忽而将视线转到了沈沐辞身上,纵身飞跃而至,冷叱出声:“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这位南诏东宫太子,今儿便是必须得死在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