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嚣张跋扈
不过守门的侍卫回神之后,神色倒是凝重了不少。
虽说他们记性极好,清楚南诏帝都之中并无这等模样的贵女公子,但是看着二人这般惊为天人的容色,却也明白这二人绝非等闲人物。
侍卫斟酌着开口道:“不知姑娘与公子二人是何身份……”
夜荼靡见着这人总算回过神来,没等这人客气的问完话,抬步便是往国公府行去。
见着夜荼靡这般举止,红鲤已经基本确定她与这玉国公府必然是没有什么亲近之意了,毕竟夜荼靡虽然嚣张狂妄,但是从十里画廊一路行来,他却是从未见过夜荼靡这般一言不发便是要闯人府邸的。
即便是夜荼靡方才说了她那血脉之中有玉国公府一半儿的血脉,但是她这模样,却并非是像去寻亲,倒像是寻仇一般。
守门的侍卫并未料到这二人一言不发就要进去,他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便是准备阻拦,然而他的手方才一动,便是见得那一身紫衣的女子身形一止。
她微微装过头来,一双轮廓惊艳的桃花眸明亮摄人,瞳孔之中泛着幽深水泽,眼中又似乎是带了万千寒光。
一眼凌然,宛若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睥睨过来。
那伸出手的侍卫动作一顿,脸色一变,露出些许惊惧之色,他看不清这人底细,只能看出这人瞧着实在是高深莫测,不由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这里是玉国公府,不知两位是何身份,若是有什么要事儿我去通报一声,阁下还是不要乱闯的好……”
夜荼靡见着这人收敛了动作,眸光中的冷寒之意这才稍微收敛了些许。
随后便是兀自转身,似乎是未曾顾及这人方才所说的话一般,头也不回的继续往着府内行去。
“你!”这侍卫哪里想到自己方才已经这般好言相劝,这人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
他恶狠狠的准备上去拦住此人,却是忽而见着那女子忽而反手拎着一枚令牌,幽幽一晃,便是再次没入了宽大的紫襟袖袍之中。
“玉家,夜素绾。”
“什么夜素绾,我们玉府什么时候……”那人见着夜荼靡态度不好便是满心不快,正欲开口唤人将人拦住,却是忽而想起什么一般,再一想起方才那人手中的乌黑令牌,侍卫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愣怔在了原地。
夜……素绾?这不是国公府夫人的名字?!
他虽是后来入府,未曾见过真正的国公府夫人,但是那一枚令牌却的确是国公府的令牌,与国公大人的令牌俨然一致,可这样一枚令牌,为何却是出现在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手中?
莫不成……
那人猛的一惊,顾不得多想,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朝着府邸之内跑去通报。
……
红鲤看着大摇大摆闯入国公府正厅处悠然坐着饮茶的夜荼靡,太阳穴突突直跳。
虽是一直知晓这女人是个行事嚣张之主,但是这玉国公府好歹也是南诏权贵,她一句话便闯了进来,甚至还眉眼惑人的一笑,让的那些个厮殷勤的捧来了茶水,普天之下估摸着也就唯有这个女子了。
“堂堂玉国公府,怎生只有这等拿不出手的碧螺春。”
关键是这女人还分毫没有闯人府邸的自觉,一边饮茶一边嫌弃,可她偏生生的一张美艳容颜,说话的时候声音透着几分风情撒娇,半点不会让人觉得不快,反而但是觉得喝这茶真的委屈了她一般——哪怕这碧螺春压根就是南诏上等的好茶。
“红鲤可也要饮一杯解渴?”夜荼靡身姿优雅的斜斜靠在椅背,染了殷红丹蔻的手随意搭拉在一侧,含笑看了满腹心思的红鲤一眼。
红鲤立马便是收了心思,不敢再胡思乱想。他正琢磨着要不要饮上一杯,便是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至极的声音传来。
步态虽急但是不减沉重,分明是个中年男子。红鲤顿时心神一顿,知晓必然是玉家这位国公爷来了。
转头一看,果真便是见着了一人身穿着一身乌色长袍,体态轻盈之人行来。
夜荼靡自然也是听见动静,身形却是未动,只是随意偏头看了过去。
玉长河急急而来,几乎是一眼便瞧见了慵懒依在梨花木椅上的女子。
一身紫衫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绝丽,唇红齿白,一眼便是惊艳到了极致。
“素绾……素绾……”玉长河看着夜荼靡的侧颜呢喃一声,几乎是一刹便是想起了记忆中眷念多年的女子。
他立在门外,整个人身形僵硬。
“玉国公,幸会啊。”
夜荼靡瞧着玉长河这般模样,依旧未曾起身,她玉指微微点了点椅子扶手,似笑非笑的出声道。
这一声清脆带笑的声音一刹便是将玉长河从回忆中拉回来了,他这才发现这女子较之记忆中的人儿明显是年轻了不少。
而夜荼靡整张面容看过来的时候,他便是一眼瞧见了夜荼靡右眼眼尾的那一抹缠枝蔷薇印记,他眼中涌上浓郁的震惊。
半晌,他猛的踏进正厅,直直行到夜荼靡跟前,看着夜荼靡声音发抖的问道:“你是……你是阿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