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说别的,单凭着萧潮生背后的琅琊王氏,谢风雨就一辈子都不会想着,什么时候牺牲了妻子来为他换取利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或许萧潮生不能再一些事情帮谢风雨什么,但是一旦萧潮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带来的麻烦一定会很大。
换而言之,其实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能形容。
萧潮生或许不能带来什么,但是要是因为她坏了事,却还是很容易的,只要下一个绊子就好了。
利益的因素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确实是很重要有很稳定的。
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是一样的。
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所以,每个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但是人心却是不一样的。
观念不一样,所以在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一样,舍生而取义者,更多的事因为在那些人心里,义更要紧,他们选择在心里更重要的东西。
世界上不存在没有丝毫私心的人,为家国大义活着、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人也是经过权衡利弊之后的。
亘古不变的定律。
而萧潮生自信她能在谢风雨心底,占据那个最重要的位置。
她和桓老夫人以及卢老夫人的分歧就在于,萧潮生笃定,而她们不是很相信。
不过萧潮生不担心,因为她一定会在日后漫长的时间里证明这一点。
所以哪怕是现在面对家人不信任的眼神也能淡淡的笑,笑的很温和。
“罢了。”卢老夫人盯着她看了有一会儿,发现她一直是这样,终于泄气了:“你回去吧,你自己有主意,祖母也不干涉。”
萧潮生脸上的笑容霎时加深不少。
“祖母也要早点儿歇下才好,不要我不在您就不知道早些休息了。”这才是萧潮生有时候会留下来的原因。
卢老夫人年纪大了,睡眠少了,有时候甚至半夜还不睡觉。
“好好好。”卢老夫人满口答应,笑眯眯的都应下来。
萧潮生这才满意的回去。
她一出了世安堂的门就看见了在门口等着还很是有些焦急的卷耳。卷耳看见她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萧潮生看着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不由笑着问她:“这是怎么了?”
卷耳哭丧着一张脸,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女郎,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您要是再不回去,只怕谢郎君都要把浅云居给拆了。”
萧潮生大惊失色:“你这话什么意思?”也顾不得什么,一边说一边就往回走,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卷耳:“路上慢慢说。”
哪里慢得了?
卷耳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郎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让谢郎君自己同女郎您商议之后的事情,谢郎君已经来了许久了。细辛姐姐一直让谢郎君等着,只是瞧谢郎君的样子,只怕是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心。”
萧潮生脚步一错,震惊的问:“他怎么跑去内宅了?没人和他说这不是陈郡吗?”
谢风雨家里没什么女眷,除了和他血缘相亲的母亲之外,陈郡谢氏在没有别人了。这人有时候往内宅跑的确实要多些,也没有太多避讳。只是兰陵萧氏能一样吗?
兰陵小爱是内宅里一共住了多少人啊,是他说进来就能不避讳的吗?
哪怕是现在管的没有那么严,也不能轻易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萧潮生顿时觉得很是头疼。
当下萧潮生也不说让卷耳慢慢说了:“快。”
卷耳苦笑一声,急忙跟着萧潮生往回走。
直到进了浅云居,她刚刚才靠近宴息室里传出来的少年强压着耐心的声音:“你们女郎呢?怎生还没有回来?”
“……”萧潮生一听就知道卷耳说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这人确实是已经处在了快要忍不下去的边缘了。
“世安堂离这里远得很,便是你一来细辛就让人去找我了,也总是要些时间的。”萧潮生原本的三分不忿在听见他声音一瞬间消弭的一干二净:“他们又不是你身边那些小厮,比不得的。”
谢风雨在听见萧潮生声音传过来的一瞬间就站起身了,眼睛里也像是瞬间落入了星星。
“回来了?”
萧潮生失笑,忍不住调揩他:“没回来,站在你面前的,是鬼不成?”
谢风雨呵呵笑。方才注意到萧潮生脸色略微有些白。
“这是怎么了?我瞧你脸色不好?”谢风雨皱眉:“路上赶得可急?你便是走慢一些都好。”
萧潮生眨眨眼,只笑不语。
还赶得慢些?我再慢一点儿的话你怕是要拆我的房子了!当我没听见你刚刚放茶杯时候的声音吗?
“只是走的快一点儿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萧潮生温声说。
谢风雨傻傻的说了几句话之后才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一直都在门口站着?不怕那是风口,小心吹了风。”
萧潮生半转身往后看了一眼,她这是站在宴息室门口,而不是大门门口吧?都已经是屋子里面了,怎么会还有风口这种东西?
这人是傻了吗?
萧潮生转回身来,懒得在和傻子说话了,慢慢走回去挑了席子的一边坐下直接问他:“你怎么会和父亲说,要来亲自和我商议?”
明明叫她出去,去父亲的书房也是一样的。
而且更加不引人注目。
说到正事了,谢风雨的脑子也回来了。他似笑非笑的:“那些人敢拿你做筏子,不就是觉得你背后没有靠山吗?如今只当我给你撑腰,怎么,难道还不好了?”
话倒是说的冠冕堂皇,就是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
“说实话。”萧潮生懒得猜。
谢风雨果然笑了,很是愉悦的样子:“事情自然还是要商议的,比如说……你常年不与人来往,那些人是怎么想起你来的?是谁首先提起来还有一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