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个白衣飘飘。
  一个黑衣飒飒。
  陈娇娇:黑白双煞?
  只是为什么那一袭黑衣的人的面容似乎在哪见过?
  她仔细回想,不,没见过,这个男子不过是长得很像乌封罢了。
  这两人进门便朝老者抱拳行礼。
  柳青逸开口便道:“掌柜的,听闻你炒的菜别具一格,我们特意前来品尝一二,劳烦了你了。”
  “五十两银子一桌席面,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滚。”老者冷冷的丢了一句。
  乌韶不由皱了下眉头。
  此人好生无礼。
  柳青逸打开扇子扇了扇风。
  “掌柜的火气还挺大,但我柳剑门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不过区区五十两而已,不算什么。”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从中抽出一张银票。
  “呐,银票,你抓紧上菜吧。”
  几个孩子听着暗自心惊。
  五十两银子吃一顿饭?
  还好刚刚那个掌柜的不接师父的生意,要不然等一下师父付不起银钱,会不会把他们卖了?
  不提孩子们的忐忑,陈娇娇也有些疑惑。
  柳剑门?
  她记得柳蔓儿说过她家就是柳剑门?
  这两名男子是她什么人?
  哥哥吗?
  老者接过银钱也不做声,只是转身朝后走去。
  陈娇娇也转身离去了。
  柳青逸没有在意。
  倒是乌韶看了他们几眼。
  陈娇娇走了。
  三个孩子立刻跟在身后离去了。
  “柳兄,你觉不觉得刚刚出去的那个人有些问题?”
  柳青逸疑惑:“有什么问题?”
  乌韶摇摇头,沉默了一会。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柳青逸轻笑一声。
  “既如此,就不要多想了,我们还是好生尝尝着慬古城里的一怪吧。”
  乌韶望着已经快要消失的背影思索了一下才慢慢转过身来。
  陈娇娇一直在关注他们的谈话,听到他们互相称呼柳兄,乌兄,心里想着着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乌封和柳蔓儿的兄弟?
  她想了想便放下了,自己如今一堆麻烦,现在不是攀交情的时候。
  陈娇娇带着三个孩子找了家面馆每人吃了一碗面回了客栈。
  夜晚繁星点点。
  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进入了梦乡。
  陈娇娇也睡了。
  梦里她和师父正在给人治病,师父开方,她默记。
  有风飘了进来,蚊帐随风飘荡。
  毫无征兆,陈娇娇忽然惊醒。
  她瞪着蚊帐的顶部愣住了。
  有人。
  就在房间里。
  她听到了除了自己外还有一个人呼吸声。
  呼吸声越来越近,陈娇娇忙闭上了眼。
  一只手从蚊帐底部慢慢探了进来,很快就要摸到了床上努力控制着不要惊慌的姑娘。
  就在陈娇娇忍不住想要躲闪时,有人从窗户飞了进来。
  “江漂流?你好大的胆。”
  这个声音很熟悉。
  是他。
  白日里在灶王爷擦肩而过的男子。
  趴在床边的男子很不耐烦。
  他沉声道:“乌韶,你说你怎么就阴魂不散,追捕了我这么久,你不累我还累。”
  “我是打不过你,但你的轻功也没有我的好,这些年如果你能抓住我早就抓了,你是榆木疙瘩吗?怎么都不开窍?”
  乌韶闻言怒了,也不说话,只是举着剑刺了过去。
  江漂流本就快要摸到床上人的手缩了回来。
  他飞身朝后,双手扯过蚊帐朝前一挥,挡住一击后手便掐在了躺在床上人的脖子上。
  “呐,不要打了,再打这条无辜的人命就要送在你手里了。
  陈娇娇没有想到他速度这么快,她装作不舒服似的扯了扯脖子上的手。
  “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醒了。”江漂流看着眼皮微动的人说了一句。
  乌韶进退两难,他举着减剑狠狠的望着江漂流:“你个无耻小徒,伤害良家妇女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男人也不放过……”
  “你怎么能如此无耻?如此不要脸?”
  乌韶从小家教严,骂人的话也不会。
  无耻,不要脸,已经是他觉得伤害力最大的两个词了。
  江漂流看了一眼乌韶,又看了一眼手下的人儿,忽然笑了起来。
  明明是个美娇娘,却认成一个公子哥……
  他嘴唇微扬:“对,我无耻,我不要脸,不过就算我无耻,我不要脸,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乌韶,你不要逼我,逼急了兔子还咬人。”
  江漂流沉声说完后,手便渐渐收拢。
  陈娇娇虽然有些惊慌,但她也一直在寻找时机。
  她不会武功,但她会用药。
  趁着挟持她的男子和乌韶打嘴仗时,陈娇娇把一直藏在指甲里的粉末弹进了他的口鼻中。
  这种特制的迷药可以迷倒一头牛,区区一个人就更不要说了。
  江漂流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哎吔!夜路走多了,撞到了鬼了。
  陈娇娇脖子上的手一松,她立刻朝床里滚了过去。
  一具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在了她睡的地方。
  乌韶惊奇不已,意外非常。
  自己追埔甚久的江漂流就这么被人放倒了?
  “你不是在抓他吗?还不把他带走。”
  陈娇娇缩在大床的一个角落粗声粗气的朝着愣住的男子说道。
  乌韶这才回过了神。
  他长剑归鞘,忙拱手行礼:“在下乌韶,乃乌家堡的二公子,这个江漂流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在下追埔了他多时,次子狡猾多端,刚刚多谢少侠助我一臂之力。”
  陈娇娇坐了起来,她摆摆手:“乌大侠客气,为民除害乃本分,你还是赶紧带着他走吧。”
  乌韶看着坐在阴影处的青年总觉得有些不对,一个男人总么有着一股子脂粉气?
  对了。
  这个男子他见过。
  白日里他带着三个孩子去过灶王爷并与自己擦肩而过。
  不过乌韶看了一眼也就没看了。
  他走了过去伸手在江漂流的颈部拍打一下,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绳子把他困得个结实,最后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
  “少侠,这是拘捕江漂流的酬金,还请莫要推脱……”
  陈娇娇眼睛都亮了。
  也不等他的话说完便把布包抢了过来:“不推脱,虽然为民除害是侠之大义,但我刚刚出手的药粉也颇为珍贵,有了这些银钱也算回了一些本。”
  乌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