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演戏
手上的伤几乎已然好全,不过几日的功夫便是将佛经抄好,让春禾给送到了陆府。
当然,附赠的还有两套字帖,都是入门级的书法,算不得多难,刚好适合陆琰。
这做戏吗,也要做全套!
只是这笔墨还有砚台,被卫蓁给扣下了。
当陆琰收到佛经的时候的确是很开心的,因为那佛经里一会儿劫法一会儿一个妙法的实在扰人心烦。
只是他没想到,卫蓁这么快就把佛经抄好了。
字很潦草,与他写的一模一样,但后面似乎还附赠了一本清心咒,那上面才是她的笔迹,很好看的字,龙飞凤舞,潇洒大气。
她的字,早在晋阳的时候他就见过,很潇洒大气的字,不像是寻常姑娘家的温婉,颇有风骨,更不像是他的字,毫无章法可言。
还有两本字帖,字帖之间还夹着一张字条,洋洋洒洒的写着几个大字——
‘入门级书法,第一本是书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第二本是老子的《道德经》,既能练字又能增长学识,陆大人,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毫无廉耻的字条,尾端还画着一个笑脸——
“还有清心咒也需时时拜读,陆大人,记得修身养性!食盒里是我亲自做的桂花糕,这次放的是糖,绝对没错!至于安全问题,若是大人信不过的话可以拿银针试毒!”
她倒是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帮他想好了,的确贴心的很。
一时间,陆琰不觉露出一个笑来,这女人,到是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要有趣的很。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是做戏,但依旧忍不住好奇向前行走,不知不觉便会掉入织网人的陷阱里。
当然,此刻的陆琰还是极为清醒的,只是心间不自觉的会犯上几分好奇,仅此而已。
日子一日日的过着,医馆有乔老大夫在,卫蓁根本不必费心,正安心养着伤,时不时做些桂花糕过去撩拨撩拨陆琰,有趣的很。
当然,还有字帖。
而翻看当时的书法,陆琰的书法似乎进步不少。
这人很聪明,做什么事情学的都很快。
魏长宁在翰林院里的境况也越来越好,很得大儒赏识,只是工部修文院院士告老还乡,上了道折子举荐魏长宁接管,又有郭嘉作保,还不到半月,魏长宁便是回去接了老院士的职位。
说起来,比起翰林院的文字编撰,文修院更适合他一些。
更何况文修院挂在工部名下,专司水利工渠,院正与左侍郎同级,也算的上是个四品的官职,虽无实权,但却关键。
身为文官,又是潜心做学问之人,魏长宁并无党派可言,自然糟心事也少,朝中人缘还不错。
因此,苏氏也得了好些官家夫人的邀约,一同品茶闲谈,倒也排解无聊。
至于李自安,在翰林院亦是如鱼得水,与郭嘉搭上了线,只是他并不甘心于只做一个小小编撰,而至于皇帝,亦是很赏识这么年少的探花,一个月后,将其调入了吏部。
正五品的吏部郎中,当年就算是高中状元的谢潇,入六部,也是从郎中开始的。
已入六部,不同于工部文修院的闲散,吏部实职在手,李自安已然是迈入了塔进权力中心的门坎。
一日日的自然是忙了起来,再顾不得杏水巷的医馆。
另一边,燕池已然暗中拿下了叶三,借着他的身份缓缓的蚕食着叶家的产业,将矛头对准了叶家的现任家主,叶二老爷。
自从十年前叶珉去世,叶家一直未能有人入朝未官,虽是皇商,也不过是背靠这长公主当金库而已,根基早就没有以前那么深厚了。
有了银钱开路,卫蓁手底下的暗线也铺的越发深远。
实际上,现阶段,她手上的势力已然算不得尽是晋王旧部了,渐渐的,她也在暗中培植着自己的势力。
回到燕京,谁也不能相信,特别是当年的旧人,她还记得齐涣对她所说的话。
可实际上,齐涣也是当年的旧人……
七年了,全都已经物是人非,卫蓁不敢将全部的信任,悉数交付,若有一日两人反目,那她岂不是要输得很惨?
互惠互利可以,她可不想做旁人手中的刀剑,为人九死一生的开路,为他人做嫁衣。
转眼间已经是四月的尾巴,卫蓁身上的伤也已然大好,苏氏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魏长宁文修院和家里两头跑,魏炀也对着自家老娘小心翼翼的,连祸都不敢闯,生怕惹得娘亲动胎气。
而变化最大的,恐怕是魏炀养的那只小甜饼,藏獒幼崽已然是长得有卫蓁小腿那般高,才两个月而已,不知道两年过后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魏长宁从头到尾是拒绝小甜饼的,到是苏氏很喜欢时常拿着肉骨头喂它。
入了五月,紧接着便是有一桩大事要热闹起来了,苏老夫人大寿,这是苏氏一定要出席的,当然,卫蓁也一定要去。
五月初三,苏老夫人六十大寿,苏承志位居礼部侍郎,自然是要给母亲大办。
苏府来的人不少,苏氏早就准备好了贺礼带着卫蓁魏炀前去贺寿,毕竟是名义上的母亲,除了上一次的魏炀罚跪之外,两人也并无嫌隙,至于从前的苛刻,总归也是将她养大,苏氏向来不是翻旧账只记仇怨的人。
而现下魏长宁也在朝为官,苏老夫人更是没有难为苏氏的理由,两人可谓是一阵母慈女孝。
也不知柳家内部发生了什么,此次大寿竟并非柳姨娘操办,而是由苏明锦的母亲,孙姨娘一手操办。
而往日里常常与苏墨锦站在一起的苏明锦则是与苏云锦站在了一起。
姐妹两人皆是一身时下的春衣,苏云锦一袭火红色的长裙,鬓间插着金簪,极为大气浓烈,而苏明锦则是一身鹅黄色,一张小脸略施粉黛,青丝用珠花束起,明艳动人。
两人时不时说着话,一副姐妹情深之景。
反倒是苏墨锦孤伶伶的站在一边,神色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