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该杀之人杀绝

  经过数日的加固,祖厉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坚城。得知龙俊领兵到来,韩遂这位早年纵横西北的军阀,没敢托大,立即登上城墙相迎,想看看这位搅动关中潭浑水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尤其藏兵关中,把董卓逼到并州,这没有数年的筹划根本办不到。
  看到城下身着紫金铠,头戴飞羽冠,单手持枪,站在龙家军前方的龙俊,韩遂神情淡漠的评价道“将中吕布,军中北侯,百战不殆,三军向往!怪不得闫将军会舍弃我这位居延泽的同僚,而前来阻挡龙俊呢。”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否则祖厉一旦被占,恐怕韩大人与末将,早晚会被龙俊围杀在滚滚黄沙之中。当年在洛阳城时,龙俊无视朝廷施压,数次威胁北宫将军,朝野上下一片噤声,如今历历在目。对于这类人,谁敢小瞧?”
  在龙俊还未横空出世之时,世人谁不知道这个天下权利最大的一伙人都在洛阳,可自打龙俊出现,洛阳朝廷的人好像没有一人可以约束他,有人说他桀骜难驯,不懂规矩,甚至还有人几次三番将目标对准龙俊,意将他踩在脚下,彰显自己的威势。
  然事实证明,不管是雄霸一时的十常侍,还是实力雄厚的士族又或者有着四世三公名望的袁家,全都倒在了龙俊的脚下,成为了他成功的垫脚石。如今占据西北司隶两地的董卓也在对方的筹划之下躲进并州,世间还有谁敢小瞧这位年岁不到二十的镇北侯?
  正当韩遂两人观察城下的龙家军之际,刚刚加入进来的典韦在龙俊的授意下,单人单骑走出列阵,向城头大喊道“骠骑将军账下典韦在此,谁可下城一战?”
  用略显狭长的眼眸扫过这位名不经传的龙家军将领,韩遂转头向闫行微笑道“传闻龙家军中有悍将六人,我观城下那匹白马银枪的便是赵云,体型健壮的应该就是龙俊的亲卫大将许褚,庞德跟马超去了北宫将军那边。现在龙俊派出这个典韦,看来是小瞧你这位凉州第一猛将呢!”
  “我从来没都不是什么凉州第一猛将,且不说马孟起,单说那个庞德,我就没有把握胜他。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没错,我被小瞧了呢。”对着韩遂意味深长的嗤笑了一声,闫行转身提起长矛走下城墙,准备会一会这个典韦。
  其实韩遂打着什么心思,闫行心中十分清楚,但总不能龙家军随便扔出来一个将领都如马超赵云一般悍勇无敌吧?抱着这个心思,闫行打开祖厉的城门,引兵一千出外应敌。可当他看到典韦外放的气势以后,嘴角尽是苦涩之意,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双手持戟,神情肃穆的典韦,见来人双臂浑圆有力,夹着马腹的双腿沉稳不颤,便知此人也非弱者,遂闷声喊道“来将通名!”
  “金城闫行!”虽然感觉被龙俊阴了,但见到典韦时,闫行脸色立马变得恬淡,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可扪心自问,如果龙俊派出的是赵云、许褚这两人,他还会下城迎战么?倒不是怕了对方,而是如果这个时候,龙家军再出一人,他有多大把握返回祖厉城内。
  “闫行闫彦明?”莫名其妙的闷声问了一句,典韦挠着自己的脑门回头看向龙俊。昨夜设计韩遂时他也在场,知道龙俊想招揽闫行,所以此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跟闫行打,是用全力,还是放放水大家得过且过就行。
  而身在后方的龙俊见典韦独立在哪里不知所措也有些懵,转念一想便知典韦担心的什么,于是对身旁的许褚吩咐道“去告诉老典,让他不必顾忌其他,闫行不比他人,武艺不在孟起之下,万不可给对方可趁之机助长敌军士气。另外你也给闫行带个话,告诉他本侯会替他报杀父之仇,让他准备好为我效力吧!”
  “喏。”片刻之后许褚出现在两人阵中,先是告诉典韦不要小瞧闫行,认真对待,随后向闫行转述了龙俊的一番话,使得闫行神情变化莫测,眼中精光不断。而典韦在收到了龙俊的指示后,气势陡然一变,亦如与许褚在联军大营交手时一样,让闫行立即将心思转到了他的身上,不敢分神。
  双戟与长矛在场中上下翻飞,碰撞不断,尤其闫行的打法好似拼命一般,每每典韦占据优势就会被对方以搏命的方式扳回一城。久而久之典韦也不敢太过逼迫对方,生怕妨碍了龙俊的计划,遂将手中双戟覆盖了己方战马之前,打算耗尽对方气力。
  闫行见状,紧忙减缓了攻势,对于眼前这个藉藉无名的将领特他也不敢太过,阴沟里翻船成为他人成名的垫脚石这事,闫行可是深有体会。想当初少年马超不就是靠着阵斩北宫伯玉帐下勇将北宫志才闻名西北的么!
  一场诡异的斗将持续了半个时辰也没分出胜负,最后还是龙家军这边先行鸣金退兵,两人才罢战返回。待典韦归来,龙俊拍了拍这位被拐过来大将的肩膀,随后引兵返回大营。
  此后接连几日,许褚、典韦、赵云轮番出战闫行,马超也在北宫伯玉大营前斗将溺战,在气势之上对凉州叛军形成了碾压之势。搞的北宫伯玉不胜其烦,最终闭营休战,准备从羌族内部再行调兵,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击败龙俊。
  同时已经赶赴金城的白宇,在耗费了两日时间,也终于查清了当年关于闫行放弃复仇的原因。随即紧忙将调查出来的真相送往祖厉,而他则亲自领着几名二处人员赶赴武威,暗中寻找被韩遂藏匿起的李霏母子。
  收到白宇的报信,已经是在两日后,盯着白宇信上给出的答案,龙俊的心中除了对韩遂的杀意,剩下的都是对闫行的同情。在将密信递给郭嘉后,龙俊奋笔疾书同样写了一封密信交给赵云,让他趁明日斗将之际,将信交给闫行。
  郭嘉看完白宇信中所述之事以后,神情与龙俊无意,伴随着一阵冷笑,郭嘉恨声道“此等人渣枉为人父,根本不该存于世上,五马分尸车裂之刑对他来说都是轻的!”
  第二日,当赵云再一次与闫行平手罢战之后,回到县衙府中的闫行,眼中含泪紧盯着摊开的密卷,嘴中默念两个人名,直至晚饭期间亲卫通报之时才算缓过神来。
  “韩遂人在做天在看,等龙俊帮我救出她们母子,老子定要你偿还血债!”说完这些话,闫行不动声色的将密卷点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将眼中的泪痕擦拭干净,脸上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向前堂走去。
  三日后的武威城中,一支不到十人的商队,来到了南城新约客栈,出手甚是阔绰,让生意惨淡的店中掌柜与小二喜悦笑颜开,各种好酒好菜接连招呼。并在几人即将入睡之际,店小二还递给主事之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问其需不需要暖床的床伴。随即商队主事询问了一下价格,在感觉价格还算公道以后,主事跟对方要了七个姑娘,顺便打赏了对方百钱。
  垫着手中的银钱,店小二的脸犹如盛开的菊花一般,殷勤的笑道“客人稍后,我这就给您把人带来,绝对让您满意。”
  “快去,快去!”主事挥着手,火急火燎的冲店小二吩咐完,在门口便开始宽衣,随后向床上走去。这让店小二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慢慢打消,高兴的将银钱揣入怀中,向一旁的院子走去。
  后半夜,在一阵不可描述的场景之后,商队主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钱扔到正在穿衣的女子身边,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男人就这么把你派出来接客,你心中难道就一点没有恨意么?”
  听到恩客的话,正在穿衣的女子,身体略微一顿,随即抬起头,嗤笑道“我想要活命,就必须接客,至于所谓的男人你不就是么?你给我钱,我陪你一夜,为何要对你心生恨意?”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看着眸中带光的女子,白宇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双手置于脑后,盯着床榻顶部,淡漠问道“这个客舍当中是不是藏匿着一对残疾母子?”
  闻言,女子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刚刚与自己度过美妙一夜的俊朗男子,语气生硬道“你是谁?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救人,杀人,仅此而已!”对着女子淡淡的笑了笑,白宇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的穿上了衣衫,晃动着脖子走到女子面前,轻佻的挑起对方下巴,微笑道“虽不知你为何隐藏了心中的杀意,但我知道,你比我更想杀了客栈的这帮人,所以我可以帮你!”
  于她而言男人没有一个好玩意,尤其眼前这个好似侠士的人物,最是可恨,遂咬牙切齿的问道“帮我?睡完我,然后跟我说帮我?你就是这么帮人的?”
  好似看出女子心中所想,白宇砸了咂嘴,歪着头笑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我拿钱,你服务。难道你打算让我白白送给你这些钱?再者看管你的那群人,难道会分辨不出你我之事?那小子里外里的试探于我,我还能上杆子往人家面前送么?”
  “你”狠狠的瞪了眼前男子一眼,女子一把抓起钱袋子,就向门外走去。在开门之前,女子自嘲道“你说的没错,残花败柳有人来救,便是天大的恩情,有有何资本去要求别人?”顿了顿,女子转过头,哭笑着说道“那队母子就藏在后院的杂房之中,我远远的见过一次,至于有多少守卫,我也不清楚。”
  “多谢!”闻言,白宇站直身体,对这位深陷囵圄的女子,郑重其事的做辑,并沉声承诺道“今日白宇在此承诺姑娘,必将该杀之人杀尽,该救之人救完,从今往后西北之地不会再出现类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