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我教你习字
叶文昊低着的头摇了摇,没有说话。
这副模样让心里本就憋着气的赵氏彻底怒了,就见她“啪”的拍了下身侧炕桌。
指着他就骂了起来:“找找找!你找了这么久,找到点儿啥?”
“我看你压更就没去找!说,你到底是去干啥了?这些天我就没见你回来早过!”
“家里的柴火没见你去捡,镇上你倒是跑的怪勤快,天天都去!咋着,眼馋镇上的肉包子?”
“嫌弃家里的饭菜不好?那你以后就别在家吃了,滚去镇上别回来了!家里还能省下点儿粮食!”
一口气说完这些,她不等面前的两人说啥,就又指着身侧的叶正德说道:“瞧见了吗?”
“你父亲他都伤成啥样了,你回来也不想着过来瞧瞧他,你还有良心吗?”
“叫你们做点儿事儿,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天天就惦记着吃饭!你说我养你们有啥用?”
说到这里,赵氏悲从中来,拍着大腿就哭喊起来:“我的天爷啊,你这是想把我逼死你才开心啊,你这是不想让我活了啊!”
“儿子儿子不孝顺,一个个全是白眼狼,孙子孙子一个个屁用不顶,我这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她辛辛苦苦存下的银子啊,这一下就出去了一半,等于大儿子先前交给他的银子,全部花在他身上还不够,又贴进去了几两。
她这些年辛辛苦苦的养儿子,到底有啥用?她这福一点没享到不说,净往里头搭了。
家里原先的日子多好?都是因为老大一次次的赶考,家里的存银全花了还不够,田地还卖了不少。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心里对大儿的疼爱不自觉就消了不少,连带着对这大孙子,都不待见起来。
小眼唰的一下又瞪向他:“从明个儿开始,你给我老实的待家里,去山上给我捡柴,挖野菜去!”
叶文昊低声应了:“是,祖母。”
赵氏心头的气儿稍微消了些,脸上很快就又露出一丝厌烦:“滚滚滚!我看见你们就烦,都给我滚出去!”
“娘,我们这就走!”马氏连忙应了声,伸手就想拉着儿子出去。
却没见到叶文昊在听到的刹那,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让她一下拉了个空。
没人看到他眼中的阴沉,紧抿着的双唇,这个家…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叶蓁和母亲回家时,外出的穆清风几人也刚回来不久。
邢氏瞧见几人,一拍额头,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真是的,她竟把这几人给忘了,就算他们家可以吃剩饭凑合,也不能让客人吃啊?
穆清风看到她的神色,淡笑着开口:“邢大娘不必忙活了,我们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
站在他身侧的穆明唰的一下看向他,眼中是明晃晃的疑惑:他们啥时候吃过了?您刚刚不还说饿了吗?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随便做点儿吃一口得了。”邢氏心头松了口气,转身就进了灶房。
叶蓁目光扫过他们,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突然转身跟上了母亲:“娘,我来帮你。”
灶房里,她看着台上已经活好的面,想了想说道:“娘,刚好还有面,咱们晚上做馅饼吃吧?”
“再熬点粥,又简单又能顶饱,父亲回来估计都晚了,有现成做好的馅饼,您热着也快。”
邢氏脸上有了笑意:“成,那咱们晚上就吃这个!”
两人分工忙活,叶蓁擀面,邢氏剁馅儿,又把小女儿叫来,三人一起,倒是很快就煎好了一盘馅饼。
叶蓁取下围裙,端起馅饼和粥水,以及拌好的凉菜,和母亲说了一声,就来到了原先哥哥的房间。
“哎呀,叶小娘子这是给我们送吃的来啦?”刚一进屋,闻到香味的穆明就凑了过来,满脸笑意的说道。
说完吸了吸鼻子,又赞叹了一句:“真香啊,邢大娘这做饭的手艺就是好!”
略显浮夸的表情成功逗笑了叶蓁,她把东西在桌上放下。
笑着冲少年说道:“我知道郎君吃过了,不过习武之人饿的快,还是再吃些吧?馅饼儿可是我辛苦做的呢,可香了呐。”
穆清风没有拒绝,幽深的瞳孔盯着她看了几息,出乎她预料的说道:“等会儿我教你习字。”
叶蓁诧异的眨眨眼,回过神来,直接点头应下:“好呀,我的字确实也该练练了。”
虽说是教人习字,可男女有别,叶蓁的年纪比她刚这里时,已经虚涨了两岁,有些事情也要注意下了。
因此,等吃完饭,东厢房屋里,不光是有她在,还有哥哥和弟弟,就连叶杏也为了跟着姐姐,过来凑了热闹。
有这么多“外人”在,穆清风自然是不可能表现出什么,先是一本正经的纠正了少女写字的姿势。
身体离的很近,也让叶蓁第一次闻到了,少年身上清冽的松针香气,嗯,真的是香如其人,一样的清冷。
穆清风也又一次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味,他眼中含笑,瞥了正认真练字的少女一眼,想了想,拿出一本字帖。
递给她说道:“你先按这本的字练习。”
叶蓁接过东西,打开翻看了几眼,嘴上赞叹出声:“好字!”
嗯,她字虽然写的差了些,却不影响她的欣赏水平。
旁边的穆清风唇角勾了下,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我五年前写的字。”
叶蓁楞了下,看看字帖,又低头看看自己写出的字,静默不语。
唔这么一比,她的字似乎也许大概有那么一丝丝丑?
穆清风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没再说什么,眼角余光瞧见另一侧叶铭的神色。
冲屋里的穆明挥挥手吩咐道:“把另一本字帖拿来。”
“是!”
穆明行动速度,几息功夫就拿来了东西,穆清风接过字帖,递给叶铭叮嘱道:“日后勤加练习。”
“是!”叶铭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接过了字帖,没和对方客气
夜色渐深,东厢房和西厢房中的烛火早已熄灭,唯有正屋的窗边,透出了隐隐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