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变为恒定
那时的沈美娟还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成为杀戮者不是她一个人的灾难，是万千杀戮者的灾难。
猩红的杀戮之都下，惶恐与不安，以及随时可能出现在人群中的暴露黑色生物体，无不宣告着他们才是卑微者。
在这片猩红神识世界中，混沌犹如初开，而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撼动任何与众不同，他们始终都是这片空间的蝼蚁存在。
一个新生儿的降临，洪亮的哭声打破猩红无焦躁不安。
他就是韩赋，他从混沌猩红中来，这个世界的伤人的褐色气体消散了。
他在空中，哭声安静下来，哪怕他很小，他却笑着看向沈美娟。
是啊，他的笑很响亮，银铃一般充斥着沈美娟的耳边。
无不宣告着这是某种缘分。
婴儿很聪明，他知道对这批杀戮者微笑，而且懂得怎么样可以安抚下这批杀戮者狂乱的心。
“这孩子留不得！”一名杀戮者高声呼喊。
“对，他是褐色气体的聚合体！他很危险。”
……
可是，这个婴儿他会笑！
他在对我笑。沈美娟看着他，有些恍神。
太像了，他和自己太像了。
来杀戮之都已经数日，有人不是被这片压抑空间逼疯，就是眼看着在远地被黑气吸食，化作一摊血水。
只有沈美娟总是积极阳光对待着这一切。她很爱笑，她就像是乱世中那抹桃园，给其他杀戮者带来了一抹纯正的安宁。
可是这个孩子，总哪里来？沈美娟不知道，可是她总觉得他的到来，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是这片杀戮之都的生机。他是上来给沈美娟带来的礼物。
所以她抱起他！
十年过去了，这个孩子用着普通的一个名字，韩赋。
他总是比旁人更加乐观，更加爱笑。
记忆中的他，可真是一个好孩子。
看到这么懂事又是一个爱笑的孩子，放眼谁，恐怕都会爱不释手呢！
可是，此刻，他脸上萦绕的黑丝阴暗……
这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吗？
“杀皇！”韩赋阴冷看着地上的沈美娟说道，“你此刻一定在回想着当初的种种，那时候的我们，从你的眼神中，我可以从你的眼中渗透一切，包括你此刻在我这里感受到的欺骗感，还有那么一丝丝遗憾。”
周竹生对于突来的韩赋和沈美娟的变化也有些好奇。
似乎眼前二人……
还不待周竹生仔细思考，那道绑住沈美娟的绳索更加紧起来。
“不必遗憾，所有的一切，终将会化作虚无。”
沈美娟没有挣扎，看着韩赋:“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而你真的只是杀掉无数杀戮者的黑气，对吗？”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可以看透人的心灵，能够精准模仿人类的心灵的魔鬼。”
“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你那么强大，你完全可以凭借你的能力，击杀掉所有的杀戮者，为什么你会等到如今？而且还想方设法瞒天过海，靠近我们，并且……”
“虚伪对吗？”韩赋接过话:“刚刚说过了，虚伪才是杀戮的奥义。你当真以为你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能力吗？”
“可真单纯呢！我的存在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万恶的躯体，吸取一切万恶的暴躁，恐慌，以及一切不甘心。”韩赋的绳索又紧张几分。
“不过，我还得感谢你，是你成全了我，而我也改造了你。”
……
那是，当沈美娟一行人来到这片空间，其中暗含着武魂殿比比东那个女人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得不说，比比东经过万千尝试，找到的这个爱笑的女人沈美娟真的很克制他。
其他的所有杀戮者，无不成为韩赋的祭品，唯独只有沈美娟这边一众人，让他始终无法突破。
那是一种什么抗拒力，从始至终，韩赋都无法理解。
就算自己试图突破沈美娟这边的一对人马，就算自己成功击杀掉几个杀戮者，可是这种兑换比例太低了。
这让韩赋很吃惊。
萦绕多日，才发现这个女人的本性，而作为自己都觉得超级无敌的读心术，也突破了十来个日子，才看穿沈美娟的内心世界。
阳光开朗，爱笑，积极向上。
所有的一切，在众多杀戮者身上都没有的那种东西，像一道韩赋始终无法突破呢佛光，让所有的阴暗无法突破。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事情，除了读心术以外，韩赋最擅长的技能就是虚伪。
婴儿只是故事开始的尝试。
他成功的靠近这帮日渐聚大成团的杀戮者领头人沈美娟，而在后来的五六年里，自己居然没有丝毫能够影响沈美娟的心灵。
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韩赋成功建立杀戮地下阶级统治社会，并且推荐沈美娟为女王，取名为杀皇。
把一种特点发挥到极致，那么这种东西就变成一种强大的东西。
希冀于沈美娟对自己的期望，希望自己越来越好，所以直到有一天，她自己也承受不了。
那一次，韩赋依旧贯穿着沈美娟的优秀领导策略。
她拥有至高无上的统治能力。
可是那次在韩赋演讲任务结束，他回来的时候，他能感受到他的蛊惑有些效果。
一些虚无缥缈的消息，从始至终萦绕在她的耳朵里，总有那么一天会让他承受不了。
那一天，沈美娟让护法召唤韩赋来到大殿上。
“韩赋，你成年了，可是你知道吗，人活于一世，最不能的东西就是忘本，最该有的东西就是感恩，而我一手成立了稳定的杀戮社会，但是我希望这种平衡能够稳定。”
韩赋能够感受到沈美娟的暗示，哪怕这种暗示很弱。但是她的情绪骗不了人。
今天的见面与从前不一样了，她没有让韩赋去她身边，就像一个普通人的会面，三大护法下面，还有一众杀戮士兵，在两边依次排列……
“杀皇！”韩赋抱拳，“您放心，我韩赋弱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我断然不可能忘本，也断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能够在这里得到您的赏识，已经是不可得的福分。”
韩赋依旧如往常那般和煦，向大殿外走去，可沈美娟看着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