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9 你一心求死,我凭什么让你得偿所愿……
长生殿。
“娘亲,你要出去吗?”
笑笑不敢黏着孟朝歌,又不想跟睿睿待在一起,朝时时刻刻黏着宸宸。
睿睿拉着谢虞欢的手,低声问道。
“嗯……我要出宫一趟。”
谢虞欢想了想,淡淡开口。
“出宫?娘亲,你是要带睿睿是离开这里了吗?”
睿睿大喜,笑着看向她。
“……不是哦。”
谢虞欢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勾唇浅笑,眸色幽深暗沉。
“那是谁……”
睿睿继续问道。
“是你爹爹。”
“怎么可能?我爹爹他不在……”
睿睿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正眼看谢虞欢。
谢虞欢笑吟吟的看着她,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怎么不说话了?”
“……”
睿睿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谢虞欢勾唇,亲昵的将他抱在腿上,“是不敢看我了吗?”
谢虞欢拉着他的手。
睿睿点了点头,眼泪却不住的流着,声音沙哑,“娘亲,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骗了你,你别不要睿睿~”
睿睿哭着搂住她的脖颈,脸色发白。
谢虞欢心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清冷,“别哭,我没有怪你。我也不会怪睿睿。”
“真的吗?”
睿睿吸了吸鼻子,抬眼看着她。
谢虞欢点点头。
“娘亲,你真好。”
睿睿抱紧谢虞欢,低声说道。
“睿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叫段凌睿?”
谢虞欢扯了扯唇,淡淡开口。
睿睿摇了摇头,眨巴着眼睛,小声说着,“不是。”
“……”
谢虞欢微皱眉尖。
“娘亲,我叫赫连睿。”
睿睿继续开口,声音一颤一颤的。
“娘亲,你会不会不要我跟爹爹了?我和爹爹很想你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一家团聚,是因为老爷爷和笑笑妹妹吗?”
睿睿小脸红扑扑的。
“……”
谢虞欢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眉心,柔声道,“睿睿,一会儿你和连意待在长生殿,哪儿都别乱跑,我去宫外见见你爹爹。回来再跟你说,有些事情回来再给你答复,好不好?”
睿睿犹豫着点了点头。
谢虞欢勾唇,放下睿睿就准备往外走,刚走出几步,睿睿就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腿。
“我喜欢娘亲,喜欢娘亲身上的味道,喜欢娘亲抱着我,我其实也喜欢笑笑妹妹……娘亲,我不想离开你。”
睿睿小声说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
谢虞欢转身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弯了弯唇,“我也舍不得睿睿,所以……我不会丢掉睿睿的。”
……
“灵雀,我欠你一句抱歉。”
马车上,谢虞欢看向一旁坐着的灵雀,淡淡说道。
灵雀相貌原本是不错的,结果现在小半张脸都是当年凤栖宫火灾留下的伤疤。
女子都注意容貌,看重容貌,灵雀也不例外。
“夫人,您言重了。”
灵雀恭敬开口,对着谢虞欢摇了摇头,“夫人,您别这么说,别说这张脸了,就是为了您命没了都值得!”
“……”
谢虞欢摇了摇头,低喃一声,“傻呀。”
灵雀勾唇,摇了摇头。
“我们影卫为了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的命是主子的,主子说过,他的命是您的,所以我们的命都是您的,为您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虽然脸上有伤疤,但是灵陵也不敢嫌弃我。”
灵雀弯了弯唇,声音又大了些。
“是吧,灵陵?”
架着马车的灵陵勾唇,“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灵雀红着脸看向谢虞欢。
谢虞欢勾唇,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你们也还未成亲把?”
“没有。原本我们十二影卫还在猜究竟我们里谁是最早成亲的,所有人都猜我们俩个,没想到灵飞竟然是最早的。”
灵雀扯了扯唇。
谢虞欢微微挑眉,“那个……丁大夫吧?”
“嗯,就是她。”
灵雀应道。
谢虞欢勾唇,没有再说话。
她看着热闹的街市,唇角微扬。
“夫人,之前主子府里的那个管家孟才,主子将他……五马分尸了。那个管家瞒着主子,将翠隽送的信都给了谢晴云那个贱人,害你们之间错过了那么多年,别说主子了,我们都恨死他了!”
灵雀愤怒的说着。
“不过,那孟才死的也惨,被五马分尸前,我们影卫还往他身上砍了几刀,算是对她的惩罚,其实这都算轻的了。”
灵雀挑了挑眉,眉飞色舞的开口,“娘娘,您是没见过当时上官允的那个样子。”
“所有大臣们都被逼着看着我们养的狼狗把上官允啃的连骨头都不剩,当时,真的太解恨了。我到现在都觉得,夫人,你当初对上官鸾的惩罚太轻了。”
灵雀轻叹一声。
“你还留了了尸体给上官霖那个贼人!太过仁慈了。”
“……”
谢虞欢嘴角微抽。
“不过,虽然上官鸾被葬入皇陵了,但主子可没有放过她,主子后来把上官叙和上官鸾的尸首都迁了出来,跟……上官允一样的下场,
而且,当时,主子还让谢晴云一直看着。谢晴云吓晕过去了,被主子关在相府的密室里,包受折磨,一心求死,偏偏当时墨御行在她快要死的时候救了她,好多次都是这样,主子不让她死,说是谢晴云必须死在您手里……”
灵雀勾唇笑道,喋喋不休的说着。
谢虞欢唇角微扬,“你主子……他倒是没跟我说过呢。”
“主子才不是那种什么都会解释的人。以前,我们都猜测不会有哪个姑娘看中主子除了钱财,相貌,权力以外的东西了。”
灵雀咧嘴一笑。
谢虞欢微微挑眉,“这么惨?”
“嗯……主子真是不讨女人欢喜。夫人这么好的姑娘竟然……”
“灵雀,小心被主子知道了……收拾你。”
灵陵淡淡开口。
“……你不说,不就好了,我相信,夫人肯定不会说的。”
外面的灵陵冷哼一声,紧紧拉住缰绳,“吁~”
“夫人,到相府了。”
谢虞欢扯了扯唇,缓缓下了马车。
孟朝歌的府邸也经历过一场大火,不过他没有修缮过,任由院子里荒草丛生。
“夫人,您跟属下来~”
灵雀缓缓开口,带着谢虞欢去了密室。
说是密室,倒不如是孟朝歌惩罚别人的在相府设的牢狱。
阴暗潮湿,还有可怕的脏东西……
谢虞欢有些作呕,不过还好进来之前灵陵给了她暂时失去嗅觉的药,让她闻不到那些肮脏的味道。
谢虞欢缓缓走了进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女子痛苦却又像欢愉的声音。
还有一些男人说的……污言秽语。
“臭biao子……”
“小贱货,这就不行了?”
“快,像狗一样叫几声……”
不止一个,是一群男人……
谢虞欢脸色微变,下意识的看向灵陵和灵雀。
“里面……”
谢虞欢皱了皱眉尖。
“是主子的吩咐……主子当时也命人挑断了谢晴云的手筋脚筋,而且每日都会找一群男人来玩弄羞辱她,主子说过,不管她受不受得住,都要每日如此,怎么玩都行,只要别玩死了就行……
白日里与一群男人**gou,晚上是和……”
纵然是灵雀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女子此时也有些羞于说出口,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
“夫人,让属下来说吧。”
灵陵轻咳两声,脸也有些红。
“夜里就同公狗……”
“好了,我知道了。”
谢虞欢扯了扯唇,淡淡开口。
虽然听起来确实狠,但着实解恨,不是吗?
“你们先让那些人扯下吧。”
谢虞欢面色如常。
里面的那些男人说的污言秽语,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是,夫人且在此等等。”
灵陵恭敬开口,缓缓往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那些男人都出来了。大约十个左右。
谢虞欢抬眼看过去,连忙别开了眼,心中更是恶心作呕。
孟朝歌还真是会找人。
这些人要么肥头大耳,要么贼眉鼠眼的,丑陋极了。看都看不下去,更别说……
待他们走后,谢虞欢才松了口气。
“这样多久了?”
谢虞欢扯了扯唇,淡淡道。
“半年多了。”
“天天都是如此?”
“嗯……有太医隔几天会来给她诊治。”
灵雀恭敬道。
“……”
的确是种煎熬。生不如死啊。
谢虞欢眯了眯眸子,目光有些暗沉。
“好了,我们进去吧。”
谢虞欢说道。
“夫人,等等。”
灵陵忽然叫住她,然后递给她一样东西。
“夫人,带上这个,一会儿她的血不会脏了您的手。”
灵陵恭敬说道。
谢虞欢点点头,朝他轻笑一声,“多谢。”
谢虞欢勾唇,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闻到了刺鼻的问道,男女.欢.爱后的糜乱恶心的味道。还有腐尸的味道。
即便是谢虞欢服过让嗅觉暂时消失的药了,也依旧抵挡不住那刺鼻的气味。
“夫人,用不用属下去给您那些熏香?”
谢虞欢摇了摇头,面色如常。
“没事儿,也不会多待。”
她继续走着,看到其中的一间牢房里女子赤.裸luo的躺在地上,身上脸上,还有嘴角……都是脏的土以及男人的……那些东西。
谢晴云半死不活的
谢虞欢皱了皱眉尖,再走近一些,她看到谢晴云下体的血,混着白.浊,看起来yin糜却又瘆人,她身上还有鞭痕。
有的是新的,有的是旧的。还有她身边,放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蜡烛。
谢虞欢想到了灵雀说的那些话。
白日里和一群男人苟合,夜里同……
“……”
谢虞欢扯了扯唇,惨的确惨,但她也不是心善之人,看了这副景象,也不会心疼她一丝一毫。
灵雀上前,随意找了一件衣裳盖住了她的身子。
“谢晴云。”
谢虞欢勾唇,冷笑连连。
谢晴云听到她的声音,才微微动容,视线顺着谢虞欢看去,眼底尽是绝望和痛苦。
“你……”
她有些说不出话来,浑身都疼,让她没有一丝力气。
但谢晴云知道,她终于可以解放了,得救了。
只要谢虞欢杀了她,她就彻底解脱了,她就不用再活的这么痛苦了。
生不如死……
谢晴云眼角带泪,手心紧紧攥着。
可是,凭什么她谢虞欢还活着?
她谢虞欢还活的好好的,骄傲恣意,她比从前更美了,魅惑人心,高贵雍容……
凭什么她活的好好的。
而她就这样猪狗不如的活着,任人践踏,任人侮辱,就连那些畜牲都……
谢晴云咬紧牙关,看向谢虞欢的眼底又多了许多恨意。
“……我还活着,而你却……呵呵。”
谢虞欢勾唇,桃花眼半眯着,冷若冰霜的眸子里尽是嘲讽和厌恶。
“真是可怜啊,谢晴云。”
谢虞欢微微勾唇,目光暗沉幽深,她挑眉看着她,“你肯定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
谢晴云不语,瞪大眼睛看着她。
“灵陵,从明日……不,今夜起,在这里放一面铜镜,让她每日都看着自己。”
谢虞欢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谢晴云的心紧紧揪着。
她……不是来杀自己的吗?
谢虞欢看着她的表情,像是知道什么了一样,勾唇冷笑。
“怎么?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
不是吗?
谢晴云动了动唇,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
“你错了。”
谢虞欢淡淡开口。
“原本我是想着了结了你,你死了,我们之间就此作罢。但我改变了主意,毕竟你也觉得活着很痛苦,很想死把?
死……呵呵,哪会有这么容易的事。我娘的命,岚姨的命,还有我爹入狱的时候你对他下的毒手,你拿着我丢下的佛珠诓骗孟朝歌那是你的,你偷拿下我的信……
还有我进宫为妃前找孟朝歌……通通都是你扣下了我的信,后来我入狱,你在我脸上划下不止一刀,苏烟,灵越,翠隽……
一桩桩事,一条条命,我凭什么要你死啊?死了你就解脱了,你一心求死,我凭什么让你得偿所愿?
所以,我要让你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