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藏心 39
孟朝歌坐在温琦的书房里,打量着墙上的壁画。
“皇城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太后和安王府联系比较多。”
灵越低声道。
“安王向来就比较偏袒上官家。”
孟朝歌淡淡开口,指尖轻轻敲着书桌。
“等会儿让人先传书到皇城。内容就是……温琦以下犯上,刺杀皇上,已被斩杀!”
“属下明白。”
灵越沉声道。
“孟相,孟相,孟相……”
罗阳焦急的声音响彻整个温府。
“主子,好像……定安侯在叫你。”
灵越低声道。
“听到了。”
“您不出去吗?”
“再等等带他来见本相。”
“是。”
……
“孟相,孟相!”
灵越带着罗阳到孟朝歌屋里的时候,罗阳面露惊慌。
“孟相,我听说了,你带人去看过她,你……你一定有解药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解药给我。”
罗阳紧紧拽着孟朝歌的手腕。
“灵越!”
孟朝歌冷冷开口。
“是。”
灵越一把拉住罗阳,然后拿剑堵在罗阳面前。
“定安侯,请你冷静!”
灵越面色微沉,冷声道。
“……我冷静不了了,罗冉她……刚出院子,就心口绞痛,吐了黑血。我知道她中毒了,我还知道你有解药。我求你,救救她。”
说罢,罗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他只跪过皇上和太后和老太太以及死去的爹。
这是他第一次去求一个同僚,第一次求一个二十多岁,在他眼里和他的儿子一样大的人。
“孟相,我求你。我会付出所有。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我就算现在没有……没有解药,我可以等,我听说了,你和神医墨御行相识,他也一定能救冉儿的。”
“可是,定安侯,本相为什么要救她呢?帮你救?定安侯,你是本相什么人呢?
定安侯,本相虽不是商贾之人,但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样说,你懂本相的意思了吗?侯爷是个聪明人。”
“……”
罗阳愣了愣。
许久,才淡淡开口。
“孟相,我明白的。”
罗阳自嘲一笑,“孟相才是这天下有谋略,有野心的人,才是最适合成为帝王的人。
我定安侯府愿誓死追随孟相。”
“嗯哼。”
孟朝歌凤眸半眯,眸色渐深。
“定安侯,本相不喜欢难为别人,这种买卖怕是做不成……”
“不,我是真心实意的。孟相,既然如此,我也实话实说吧,在你还未来到皇城之前,我只钦佩过一个人,那就是先祖皇帝段牧尘,可如今,我钦佩了两个人。
一个先祖皇帝,一个你。若是先帝和如今的小皇帝也都能像先祖皇帝一样,有谋略天下的智谋,也不至于现如今大半个北朝都是她上官家的了。
若非他们,我自然是为北朝效力的。谢郢我也知道,原本我和他是先祖皇帝的左膀右臂,都誓死效忠北朝,效忠段氏皇族,可如今,他跟了你,我心高气傲,自立门户。
我现在这模样,你也知道,一夜白发,头发白了,心也跟着老了,不想折腾了,根本没有什么精力了。嘉礼对皇位也不热忱。
所以,孟相才是帝王的不二人选。我相信,你会是第二个先祖皇帝。”
罗阳沉声道。
孟朝歌但笑不语,他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那定安侯,你可知谢郢为何忠心于我?”
“欣赏孟相。”
“不止。”
男人勾唇,声音清冷,眸色幽深。
“嗯?孟相此话怎讲?”
罗阳紧蹙眉心,不解的看着他。
“定安侯,本相不妨告诉你一声,本相的母亲名为——孟姝窈。”
孟朝歌声音清冷。
“孟姝窈!”
罗阳大惊。
“是……夫人!”
罗阳眼眸一紧,抬眼看向孟朝歌,一脸震惊。
“夫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当年她被上官叙害死了,葬身火海,怎么可能……”
罗阳忽然顿住了。
当年孟姝窈死的时候身怀有孕,所以在那场大火里孟姝窈一尸两命。
“夫人……夫人没死?孟相,你是……太子殿下?”
罗阳浑身颤抖着。
“殿下,您是殿下。当年……当年,先祖皇帝秘密将圣旨给了我和谢郢,当时已经立您为太子殿下。先祖皇帝离开皇宫前,将您和夫人交给了我们,可是……殿下,我对不起您和夫人。
好在,您还在。当时我们都以为您和夫人……皇上也以为你们都死了,虽然嘴上不说,但却是一心求死。
殿下,您和先祖皇帝真像。这样一看,样貌也神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罗阳嘴唇泛白,浑身颤抖。
“本相没见过他,像不像也都无所谓。灵越,把东西给他!”
孟朝歌淡淡道。
“是。”
灵越掏出之前段熙夜交给孟朝歌的药瓶。
“殿下,谢谢您……”
罗阳磕了一个头。
“殿下,对不起,当年没有护住夫人。”
罗阳又磕了一个头。
“殿下,我愿誓死效忠于您。我曾在先祖皇帝面前发过誓,一辈子效忠北朝,效忠段氏皇族,效忠夫人。
从前我失去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不会了!”
罗阳再次磕了一个头。
“本相相信你。”
孟朝歌声音清冷,目光平静,继续开口,“不用叫殿下,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是,孟相。”
罗阳目光坚定。
……
“罗冉,你觉得怎么样了?”
罗阳看了看罗冉吐出的那一瘫血,紧张万分。
“好像……真的不痛了。”
罗冉捂住心口,勾唇轻笑。
“侯爷,好像……真的没有事了。”
罗冉激动的攥住罗阳的手腕。
罗阳嘴唇微动。
“罗冉,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以后好好的。”
“好,我答应你。侯爷,我很想你。”
“我也是。罗冉,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把铁链的锁打开!”
不远处的孟朝歌和灵越只看了看他们,便又离开了。
“主子,您真的相信定安侯?您就不怕他把您的身份……”
“重情之人向来重义。况且,谢郢和罗阳对先祖皇帝的确忠心。”
孟朝歌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