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也许,我才是你的命中注定
段熙夜轻笑,已经意料到了她会这么做。
“很快,药效就会发作,你回去吧,不要让她醒来看到你痛苦的模样。还有,你也可以选择告诉欢姐儿朕逼你做的事。”
段熙夜淡淡开口,勾唇轻笑。
“……”
翠隽咬了咬唇,“不会,我什么话都不会多说,请皇上放心。”
“如此……”
段熙夜顿了顿,冷冷看着她,继续开口,“甚好。”
翠隽咬牙转身,如段熙夜所说,药效的确很快就发作了,那种疼痛不是从某个地方开始蔓延,而是“蜂拥而至”,她觉得现在她的骨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着,有千万只蝎子蜇着一样疼痛。
就连脚底,脚趾甲,手心,手指甲,每一根发丝……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咬紧下唇,面色惨白。
她一步步艰难的往门口走去,很快,额头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和这好冷的冬夜丝毫不相符。
“翠隽姐姐,出去的时候将门带上。”
段熙夜弯了弯唇,笑吟吟的看着她,像一个温柔的恶魔一样。
“奴……婢……遵……命……”
翠隽攥紧手心,哪怕指甲早已陷入肉里面不断的滴血血也不觉得疼痛,因为有让她觉得更加痛苦的。
她打开门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着,许久,门被打开,她刚抬脚,脚底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头皮,让她一个踉跄跌倒在这片苍茫的雪地之上。
“需要朕帮你吗?”
段熙夜上前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奴……婢,不……不敢劳烦皇上。”
翠隽咬了咬唇,沉声道。
“呵,这才是朕认识的翠隽。”
段熙夜爽朗一笑,转身向屏风后走去,声音淡淡的,“关上房门。”
“……诺。”
翠隽皱眉,攥紧手心,狼狈的趴在这冰天雪地里。
她看着段熙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然后她双手摁着地,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奈何疼痛难忍,她怎么努力不站起来。
翠隽因浑身疼痛,眼眸氤氲,泛着水雾。
她咬紧牙关,慢慢爬着向房门的方向过去。
“刀子钝入肉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她一步步的向前爬着,心里不停的问自己。
“这么多年来,你受的箭伤,鞭伤,刀伤是不是都像我这样疼?”
“我总算体会到了你那种痛苦。”
翠隽爬到门边,扒着门槛,面色惨白,她看着大开的房门,咬牙上前。
痛,好痛。
翠隽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多想叫出来,可是不能,她怕谢虞欢突然醒来听到她的声音会担心。
“我在将军府这么多年,虽然是外人眼里的婢女,可我自己心里从来都很清楚,穿着你的衣裳,带着你给的首饰,和你吃住一起,我过得比别家的丫鬟更加惬意。”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夫人,对不起,我又让她受伤了。”
门被她关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段熙夜对着她笑,那么冷那么狠。
翠隽看到他幽深如潭的眸子,疼得闭上了眼。
其实啊,段熙夜这个少年藏起了他最狠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其实是一匹狼。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
“凤宁玦,你联合妖界冥界共谋,当真是不把天界放在眼里。如果是这样,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我注定殊途,它日战场相见,必定……”
“必定怎么了?”
男人勾唇,魅惑一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
女子别开视线,抿唇不语,神色冰冷。
“北凰,若非天界那家伙想染指本王的女人,本王才不会有那些闲情逸致去攻打天界。”
“谁是你的女人,凤宁玦,注意措辞。”
女子声音清冷,手一伸,手中忽然出现一把剑,她蓦地指向男人,眸光冰冷幽深。
“还说不是我的女人?呵。”
男人幽深暗沉的眸子里夹杂着促狭,盯着她冷清的脸颊,,戏谑玩味的开口。
“不是本王的女人?那昨夜在本王身下婉转承欢的人是谁?”
“你……”
女子哑口无言,面色忽然变得苍白,然后一阵绯红。
“若非魔王殿下你使用下三滥的伎俩,我又怎么会……”
“嘘。”
男人忽然身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他眸子沉了沉,逼近女子。
女子一步步的后退,被男人逼到了墙角。
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脸抵在两人之间,冷冷开口。
“你别过来。”
“呵,你以为现在的你还很厉害吗?”
男人轻笑,大掌一挥,女子手中的剑立刻掉在了地上。
“凤宁玦,你不要太可恶。”
女子看着跟着自己上千年的剑被男人无情的甩在一边,不由得怒喝道。
“本王还有更可恶的。”
男人声音低沉,倾身吻住她的唇。
“唔……”
很快,男人冰冷的薄唇便离开了她的。
“啪。”
女子狠狠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凤宁玦,我生为他的人,死为他的一缕魂,你算个什么东西?”
男人也不恼,待她准备打第二巴掌的时候紧紧握住可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勾唇笑着。
“北凰,你感受一下我的心。对你真挚炽热,我这千年来从未对谁如此,我也不需要对谁如此,可偏偏对你,动了心,这难道不能说明,我才是你的命中注定吗?你和他,才是算不了什么。”
“我们……”
“不要说什么神魔禁忌,本王从不惧怕天。”
“如果用手感受不出来我的心跳,那就用你的心来感受。”
男人声音低沉醇厚。
女子看着男人,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两人对望着,却谁都不言语。
……
谢虞欢缓缓睁开眼,她盯着天花板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微微抬起手放在自己眼角,一片湿热。
她面色苍白,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而且,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她以为她愿意永远沉溺于虚无缥缈的梦里。
只是,她忘了,那是一个怎样的梦。
她好像以前就做过这样的梦,却都在醒来那一刻,消失殆尽,如同不曾梦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