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 大限

  “为何你能如此肯定?”简离脱口而出的问道;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倾城面目全非,伤势惨重,难道跟这事有关
  宫千邪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光,看着舞倾城肯定道“你做的”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一点就透;
  “是我”杀死银姬是她人生最得意之事,她不想隐瞒,尤其是在宫千邪面前;
  “这事阖玉也知情”宫千邪陈述道;
  舞倾城和巫医府的那点关系,骗的了别人骗不了他,之前上演的那场苦肉计,伏笔千里,原来作用在这;
  “是”舞倾城赞赏的点头;
  她恨,她的才貌能力只有宫千邪这样的男人才能匹配得上,却偏偏天意弄人
  “你的伤”简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明知故问向来不是他的作风,只要跟倾城有关的事情都能让他乱了心神;
  他一心只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不在乎其他,这是这三年来养成的习惯;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没讨到任何便宜”舞倾城苦笑着看向简离;
  这个永远以她为先的男人,真的要永别了;
  “你这话是何意思?”简离紧张的把舞倾城的手攥在掌心;
  “我真的要走了”舞倾城眼角含泪,微笑道;
  她想让简离记住她的笑颜,就算她离开,也不要为她悲伤,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那样做;
  “要走一起走”简离想也不想的就说出了口“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夫妻再也不要分离”
  舞倾城痛苦的闭上双眼,心道:真傻,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宫千邪;
  你要是宫千邪,那该多好;
  事到如今,再不忍心她也要打碎简离的梦境,她不能让他陪着去死,她不配;
  更何况,她一旦离世,宫千邪就会缺失左膀,她不能让他连右臂也失去;
  所以,简离一定不能死,他必须好好活着,他活着才能帮助千邪完成振兴北国的千秋伟业;
  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而不是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殉情,那是懦夫才会有的行径;
  “这次恐怕真的不行”舞倾城歉疚轻抚上简离面颊“我一定要先走一步”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为我活着”
  她嘴上说着是为她,心里却在为宫千邪谋划;
  简离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一直都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她誓死要保卫守护北国,只是表象,真正想要匡扶的,从来都是宫千邪;
  “不要倾城不要”简离不断摇头,眼泪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他不能接受倾城离开这个事实,不要,不要走;
  “简离听话”说到底,舞倾城再狠也是个人,她也有血有肉;
  当一个男人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是人都会动容;
  “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连带我的那份一起,你说好不好?”舞倾城泪如雨下,差点泣不成声;
  如果可以,如果有得选,她会一直陪在简离身边,陪他终老一世,骗他一辈子;
  奈何天不顺人愿,她只能成为他人生过客,走完前半程;
  “不好,一点也不好”简离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他用胡渣不停摩擦舞倾城掌心,要走他们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从来,有舞倾城的地方,就会有简离的身影,他不要形单影只的活着;
  “简离,你冷静点,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舞倾城自知大限已到,她不能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简离身上;
  “好”简离听话的点点头;
  舞倾城会心一笑,将目光移向宫千邪“我死后,你们一定要赶在西跃之前,快速的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不然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简离听到舞倾城出口‘死’字,心就跟狠狠揪在一起,但他不敢打断倾城说话;
  倾城让他听她说,他就听;
  “你杀银姬,就为撇清北国和妖界之间的关系,这么做值吗?”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宫千邪的脑中;
  他想不透彻;
  倾城那么聪明,为何此次行事如此莽撞?
  北国与妖界勾结只是一个传闻,西跃并未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东域和南朝得到的只有一个模糊概念;
  而且,北国与其他三国结下的梁子,其实跟妖界关系并不太大;
  在他们眼里,没什么比血灵巫女更为重要;
  经古女茉儿一事,东域和南朝势必会和北国划清界限,同西跃亲近交好;
  北国成为四国众矢之的已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静观其变;
  他们这些年积攒下的实力,跟西跃比肩,古天绝轻易都撼动不了如今的北国;
  东域不足为惧,南朝更不在话下,一切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妨碍他们道路的,只有西跃;
  “不知道”舞倾城沉默了一会才道“当时脑子里没想那么多”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是啊,为什么她要去妖界杀银姬呢?
  舞倾城脑子很乱,好像脑子里有根神经搭错了一般,迫使她做了这个决定;
  好像从她清醒过来开始,有些不属于自己的思想莫名其妙进入了脑子,让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
  就算真要杀银姬,她也不用孤身前往妖界;
  依北国和妖界共谋的关系,她有的是理由把银姬单独约见出来;
  放着捷径不走,反其道而行,跑到别人家门口送死?这可不是她一贯做事的风格;
  为什么千邪出言以前,她没有想到这点?
  好像脑子突然‘咔嚓’一下,给她下达了一个错误指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像个木偶一样被操纵;
  就连退路都忘了给自己留;
  “你这话是何意思?”简离话锋一转,怔怔的看着宫千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的的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倾城醒来以后,行为举止古古怪怪的,这些事情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她时而温润可人,时而行为乖张,时而嚣张跋扈
  有时,只需一个转瞬,她就能变成另外一人;
  那日,他们本来好好的说着话,她突然性情大变,打伤他,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