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得意

  他们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他们不该拿她去要挟弱白;
  她要离开,她要救弱白,她不能让弱白死在血灵巫女手中;
  弱白跟她血脉相连,她能感知到弱白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肯出来见我了吗?”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从哪冒出一条黑色的鞭子,直直的抽打在了红袖身上;
  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现在的她已经失去痛觉了;
  这是她每天都要经历的事情,像是每日三餐一样,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啧啧”银姬假装惋惜的道“想不到堂堂一代妖王殿下竟会落到如此田地”
  “废话少说”红袖直接将话抢了过来;
  她没有时间跟银姬废话,她想知道弱白的近况;
  银姬,是她目前唯一的指望;
  “弱白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何必明知故问呢?”银姬和蔼可亲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她也真是好笑得可以,竟然敢来质问她?
  还当她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王者吗?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算她仍然美艳如初,也时过境迁了;
  现在的妖界,是她说了算;
  她早该来看她的,看到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银姬没来由的高兴;
  所有的烦忧都抛诸脑后了,这种感觉很好;
  往后没事的时候,她就来这里转转;
  她记得红袖被抓进来的时候穿的好像是一袭白衣;
  不过她衣衫的颜色早就已经变了;
  黑,异常耀眼的黑色;
  没人比银姬更清楚,这个颜色是怎么来的;
  白衣被鲜血覆盖以后,会呈现血红之色;
  长此以往年复一年的侵染,现在还能看出本来面目才怪;
  可是那张脸,红袖的那张脸让银姬愤怒;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脸依旧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美;
  这一点她不能不承认;
  虽然,她的面颊之上伤痕累累,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绝世容颜;
  如果可以,银姬想变成那根黑鞭,她始终觉得它打得太轻了;
  “有事你可以直接冲我来,何必把其他人牵扯进来”红袖居高临下的质问银姬道;
  她初为妖王的时候,银姬不过是个刚出世的小蛇;
  就算到了现在,她也没有怕过她;
  “这你就错了,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对他大家有目共睹”银姬无所谓的摊摊手;
  “你嘴里的弱白,是妖界仅次于我,高高在上的九殿下”
  “所有人都要尊称他一声‘九老’,我对他的好,你真的想象不到”
  “我不在的时候,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这都是你种下的因,要不是你当年有恩于我,我也不会这么照顾他”
  听到这里,红袖的怒火更甚了“你还知道我有恩于你”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恩将仇报”
  在银姬和红袖的谈话过程中,黑色的鞭子一刻也没有停下过;
  只是红袖没有在意,银姬也假装看不到;
  “你别忘了,我是妖不是人”银姬讥讽的看着红袖道;
  “你们沾染了人的坏习惯,然而我没有”
  “什么是恩将仇报,什么是恩?什么是仇?在我看来,都是一念之间而已”
  “畜生”红袖怒不可止的看向银姬;
  如果可以选择,当初她就不会救她;
  要不是她一念之仁,也不会酿成今日之祸;
  “啪啪啪”银姬轻轻动了动手指,就扇了红袖几个巴掌;
  红袖的嘴角顷刻就有鲜血流出;
  看着面前这人生不如死的样子,银姬笑了,笑的特别的美;
  她好心提醒道“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竟敢如此放肆”
  “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妖界的王,而你什么也不是”
  “就凭你这副老弱残躯,你又能奈我何”
  “别忘了,禁锢你的人,是主上不是我”
  “别把所有的责任往我身上推,有本事的话,自己去找主上理论”
  “我看你有没有那个胆色”
  银姬越说越得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又是在与何人说话;
  她只知道,将红袖踩在脚下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的好;
  “你该走了”突然,银姬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是桑尚的声音;
  这话只有银姬听到,红袖并没有感觉;
  桑尚的警告才让银姬如梦初醒,是她太过入戏了;
  以至于口不择言;
  银姬临走之前,还不忘趾高气昂的对红袖道“好自为之,被再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否则你也不想弱白真有什么事吧”
  说完,她就飞身离开了;
  银姬走后,红袖一直将视线停留在陌渠阴帘上;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姬出来以后,对桑尚道“我先走了”
  “等等”第一次,桑尚在银姬临走之前叫住了她;
  “怎么了?”银姬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他让她赶紧回去处理那些祸害吗?
  难道是为刚才的事,也不至于啊,她适时的住了嘴,桑尚也不会跟主上去告密;
  “记住我的话,我再给你说一次”桑尚异常认真的看着银姬的脸;
  这让银姬都开始有些不适了起来;
  她还是习惯桑尚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一本正经的说话,肯定没什么好事;
  “别打主上的主意,不要存不该有的心思”桑尚慎重的对银姬道;
  “不然,你的下场会比她更惨”
  说到最后,桑尚将视线停留在了水帘之上;
  话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银姬又不笨,自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知道了”银姬对桑尚回报一笑;
  然后,化作一团红烟消失不见了;
  她怎么会不明白桑尚在说什么,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意;
  可是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就算玉石俱焚,她也不可能能将主上放下;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不敢对任何说;
  她只能把它藏在心底最深处;
  银姬走后,桑尚面色凝重的一直对着水帘发呆;
  要不了多久了,这里迟早会被攻破;
  他需要再等几天,最多一个月;
  该来的都该要来了;
  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一个时辰过去了,路源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痛苦的瘫倒在地上,想用双手去触碰那个项圈;
  他想帮它一把,加重一点力道,这样他就真正解脱了;
  可是,他连这个本事也没有;
  他的手一碰到项圈,就想被烈火啃噬一般;
  ‘咝’路源痛苦的收回双手;
  没用,怎么都没用,除了加重他的痛苦,什么改变都没有;
  现在,他的脑仁也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