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止戈的问话

  岑溪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人,欣慰地笑了。
  魏延十分惊愕,暗道这位公子和罗小友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而柳青则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其中也夹杂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兴奋。
  她没想到,原来这两人……
  止戈蹙眉,眼神犀利地盯着面前拥着的两人。他薄唇紧抿,胸口微微上下起伏,垂在两侧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攥住。
  好似正在试图攥住某样细碎的东西似的,极力地想要攥紧。
  失去并不可怕,比失去更可怕的是失而复得。最可怕的却是从始至终,都与你无关。
  ………
  前厅中
  罗清讪讪然地低头又抬头,抬头又低头,扫了好几遍沉默的四人。
  尤其是周深。
  至于止戈……罗清只是快速地瞟了他一眼,压根就不敢细看,便直接略过了。
  她和柳青两人之间早就因为曾经话头上的小隔阂,不怎么往来,也不需要什么热情,因此她只是装作很淡定地点点头。
  其实在军营很多时候她都是故意避着柳青的,因为柳青的猪脚光环着实太闪眼,晃得慌。
  柳青人不仅生得好看,医术更是冠绝整个东郡国,所以铁骑营的将士都很喜欢柳青。因着她是止戈第一个能与止戈顺利交谈的女子,所以都在私下里暗暗地喊着“校尉夫人”。
  这一点,罗清一直都知道。
  而魏延暂时已经被她随意扯了一个借口给打发去监工了,止戈一行人还在,她来不及和魏延窜口供。
  虽然魏延刚刚并没有对男子装扮的她而感到奇怪,表现让她很满意,但她还是怕不知情的魏延一不小心给说漏嘴了。
  她撒的慌太多,一个接着一个圆,若是再暴露了女子的马甲,那便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没办法,罗瀚文宿敌太多,这些人布满了朝野,尤其是军营更甚。
  若是到那时,她想就算她曾经大爱无私地贡献过粮草,他们也不会记得。
  人总是习以为常地忽略别他人的善,却将他人的恶记得清清楚楚、点点滴滴。
  ……
  罗清心想她只要稳定好魏延和老赵,应该可以顺利地懵过去。至于梁家村村民都知道庄子的主人是姓罗的姑娘这件事,自然也可以推到云梨的身上。
  如今最重要的是得尽快送走这几个活祖宗。
  ……
  止戈坐在上首,周深与柳青分别坐在大厅一侧,而依靠在罗清身后的柱子上的岑溪在一旁充当看客,兴致盎然地看着罗清声情并茂地飙戏的止戈笑道,一脸的诌媚。
  她当初不仅在军营里要看着止戈的眼色行事,如今连在自己家里也还要受着止戈的脸色。
  这该死的尊卑法制。
  罗清避重就轻地说着她是被一个商队救了,还十分夸张地说着自己因为中毒重度昏迷,已经不省人事,再加上醒来也是因为重伤不便行走,也不知道到了何处,于是便决定留下来,后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一个月后她便发现她来了这红梓镇,刚好她在红梓镇有地产,于是才决定留下来调养身体。
  “大概的经过就是如此了。”罗清讷讷地对着上首的止戈解释道。
  止戈端起右侧茶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语气很是平静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处庄子是你在两年前就已经买下的。”
  “是的,大……将军。”
  罗清迅速地点头,于是将还未吐出的“人”字咽下,急忙改了口。
  “你哪儿来的银子?”
  止戈不容置疑地道。他紧紧地看着局促不安的罗清,态度很是严肃。
  罗清一时语塞,岔开话题道:“那时这里只是一处荒地而已,才不过四两银子一亩,价格已经很低廉了。”
  岑溪眉毛轻挑,四两银子看似不算多,但整个庄子上上下下一共加起来的话,没有将近万两银子是难以修建到这个程度的。
  这等浅显的道理他自然知道将军也明白,但他还是依然抱着佩剑默然。心里暗道:兄弟,对不住了。
  面对止戈的接连追问罗清欲哭无泪,在心里暗暗地鄙视着岑溪。他根本靠不住,说好的兄弟说好的帮她呢!却看见止戈像借了猴哥的脸似的,翻脸比她翻书还快。
  一旁的周深什么问题也没有问,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她。让她觉得全身不自在,甚至有些瘆人得慌。
  罗清回想当时周深拥着她说了一句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她的话后,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等等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直至他最后说了一句“我们放下一切离开吧!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罗清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两人的动作,尤其是知还有人,。
  她猛然地使劲推开周深,眼睛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止戈,然后便快速地敛下眸子佯装不懂道:“周深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大懂了。看来是真的好久没见了,瞧我脑子都不灵光了。”
  罗清咧开嘴巴继续讪然地笑道。
  那时的周深只是一个劲地低头不语,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但满满都是失落之情。
  就在罗清要出门的那刹那,那时的周深就在这里,却突然笑了出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道:“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我逗你的呢!”
  罗清那时就自我欺骗地想,或许这就是他常常的玩笑话吧!
  此刻想来,她的心底却忍不住地涌出一丝酸涩来。
  “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只是一个猎户……”止戈目光如炬第看着罗清,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四周陈设,意味深长地道。
  好似是在说你哪里来的钱救别人。
  听止戈如此说,罗清眉头轻佻。所以,她这算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将…军,您说得是没错,小的以前在京城时确实是个猎户。”罗清轻声道:“但自两年前离开后,来了这红梓镇,小的就做起了小生意。所以……”
  罗清话头顿住,因为接下来的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止戈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罗清的眼睛,似乎在考虑她话的真假性。不是他不相信罗清的话,着实是因为罗清撒谎太多,与他查到的完全不符。
  止戈有一些烦躁,而令他烦躁的原因竟然是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罗清。而对方,也拒绝他让他了解。
  止戈不开口,罗清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只是一个劲地抿唇假笑着。
  客厅里一时气氛诡异,一旁的几人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
  “大家都还未吃早饭吧,走,我请你们去吃一顿。”
  最终,罗清还是硬着头皮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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