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来自莫德的注视

  半个小时。
  不长。
  但也足够拿来做很多事情了。
  比如，
  草帽一伙和巴洛克工作社高级特工们的战斗。
  莫德对此抱有期待。
  “那么……”
  莫德放下特制炸弹，招手之间，一团携着土黄色布袋的影子从楼梯上来，径直飞窜到莫德手上。
  打开土黄色布袋，里面是品种不同的水果。
  也几乎是影子分身能在阿尔巴那找到的所有品种的水果。
  “会不会有惊喜呢？”
  莫德低头看着布袋里挤成一堆的水果。
  能力者在死亡之后，原本寄宿在体内的恶魔灵魂会即刻脱离躯体，去寻找下一个合适的水果载体。
  在这个过程中，恶魔灵魂有一定概率会附着在就近的水果上，然后变成一颗崭新的恶魔果实。
  概率是多少。
  莫德并不清楚。
  但他认为，既然每一种恶魔果实的外观都对应着真实存在的水果品种。
  那么，是不是就表明，只要作为载体的水果与作为目标的恶魔果实的品种一致，就能增加恶魔灵魂附着在水果上的几率？
  猜测是否属实，无从断论。
  不过，莫德倾向于自己的所认为的观点。
  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流传着一句能让他感同身受的名言——人类任何的异想天开，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莫德将这一袋水果放到角落里。
  罗不在，他就只能用这种方法碰碰运气了。
  贝利变回原形，跳到莫德肩膀上，直直盯着装满水果的布袋。
  “别偷吃。”
  莫德警告了一句。
  贝利撇了撇嘴，不屑道：“又不是肉。”
  说着，他不着痕迹擦拭掉从嘴巴里流出来的少量口水。
  莫德注意到了贝利的动作，无奈摇头。
  此前将透明果实送给桑妮的时候，莫德有另外委托了革命军帮他搞来一本恶魔图鉴。
  所以，他要真想在这一起事件里狠狠薅出一堆恶魔果实，能做的就是准备相对应的水果。
  但他有一个纯粹的工具人影分身，再加上时间充裕，索性就将城内每一种水果都搜刮来。
  当佩罗娜悠悠闲闲从楼梯口飘上来的时候，莫德已经在钟表后方架起了长枪。
  “唔。”
  佩罗娜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旋即看向莫德的背影。
  她想了想，干脆就坐在靠墙的一张木架上。
  毕竟她没有像莫德那么厉害的见闻色，所以连凑热闹的资格都没有。
  再者，莫德要她去做什么的时候，自然会出声使唤她。
  想到这里，佩罗娜心安理得打起了盹。
  钟表背面。
  莫德透过艾科和伊库提前在钟表上弄出来的枪洞，清楚看到了广场上的情况。
  视野倒是开阔。
  但对莫德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要关注的，是草帽海贼团和巴洛克工作社的战斗。
  “要不要去外面呢？”
  “算了，那样太显眼了。”
  莫德放弃了这个念头，眼中泛出红光，直接用出了见闻色。
  无形波纹朝着四面八方扩去，将范围之内的所有气息纳入其中。
  “哦？”
  忽略广场上不计其数的气息，在更远处的位处不同方向的几条城区街道里，分散着三两成对的气息。
  清晰的人体轮廓，在脑海里勾勒出草帽一伙和巴洛克工作社高级特工对峙的场面。
  莫德嘴角微勾，意识如同一双悬在阿尔巴那城市上空的巨大眼睛，静静俯视着一场场即将发生的激战。
  “路飞还没来吗……该不会已经被克洛克达尔杀掉了吧？”
  感知范围内，并没有形似路飞的人体轮廓。
  这说明路飞有可能已经死在了克洛克达尔的手中，也有可能是侥幸逃过一劫，但没能赶上这场战斗。
  当莫德介入这起事件开始，包括路飞之死的任何一种结果，都有可能会发生。
  而关于路飞的死活，莫德不怎么在乎。
  但如果路飞没赶上这场战斗的话，莫德就不能在路飞的【掩护】下对克洛克达尔出手。
  那样一来，兴许要错过克洛克达尔这条大鱼。
  早知如此，就该将斯摩格和达斯琪一同带来阿尔巴那了。
  有身为海军的他们去见证克洛克达尔所犯下的罪行，也就能当场剥夺克洛克达尔的七武海身份。
  届时，莫德就能名正言顺干掉克洛克达尔。
  想到这里，莫德略感遗憾。
  没有多想，莫德将注意力放在各个街区上一触即发的战斗。
  少了原著中的【小花园事件】，巴洛克工作社的所有高级特工悉数到场，于此刻成了薇薇一行人想要阻止这场战争和特制炸弹的最大阻碍。
  街道上。
  索隆默默系上头巾，如野兽一般的眸子，冰冷盯着正前方一个肤色偏黑的壮汉。
  那壮汉是巴洛克工作社的高级特工之一，代号Mr.1，真名达兹，是超人系快斩果实的能力者。
  同时也是整个巴洛克工作社里，被莫德所认可的少数经验宝宝之一。
  达兹看着顷刻间进入战斗状态的索隆，视线掠过索隆手中的佩刀，冷漠道：“你挑错了对手。”
  “不对。”
  索隆露出一个桀骜笑容，平静道：“直觉告诉我……挑对了。”
  达兹眉头一挑，冷笑道：“自从我拥有快斩能力以来，还从没被剑客伤到过一根毫毛，明白了吗？剑客是赢不了我的。”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啊？井底之蛙……”
  索隆脑海中飞快掠过鹰眼和莫德的身影，沉声道：“强者的世界，大到你无法想象。”
  说话时，索隆将和道一文字叼在嘴巴里，目光如电般望向达兹身上所具化出来的刀刃。
  凌厉的气场顿时透体而出。
  “只要能斩开这个男人的防御……”
  “就意味着，我与那两个男人的距离，将会更进一步！”
  这一刻，索隆毫无遗漏的展露出了想要战胜达兹的欲望。
  某条巷道里的死路。
  娜美背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看着前方一个迈着妖娆步子走来的女人。
  这女人是巴洛克工作社高级特工之一，名为波拉，同时也是超人系荆棘果实能力者。
  “呵。”
  波拉看着终于无路可逃的娜美，红唇一抿，淡淡道：“你的体力真是差劲啊。”
  娜美咬紧牙根。
  此战，避无可避。
  一处小型广场上。
  巴托洛米奥一边挖着鼻孔，一边看着站在喷泉旁的超人系蜡蜡果实能力者的Mr.3，以及小女孩画家玛莉安。
  “这家伙看上去挺好对付的。”
  Mr.3轻蔑看着没个正经样的巴托洛米奥。
  巴托洛米奥闻言咧嘴一笑，反而是看向Mr.3身旁的小女孩玛莉安。
  “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凶起来连小女孩也打！”
  “！！！”
  玛莉安闻言一惊，不妙的预感从心中滋生。
  毗邻小型广场的另一条街道上。
  乌索普负责拦截超人系爆炸果实能力者的杰姆和超人系轻飘飘果实能力者的米琪塔。
  “嘿，一打二吗？完全没问题！”
  乌索普看着并肩而站的这一对男女，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另一边。
  乔巴则是遇到了动物系鼹鼠果实能力者的多萝菲，以及跟多萝菲搭档的大胖子贝布。
  另外，还有一只吃了动物系犬犬猎肠犬形态的火枪。
  严格来说，这等于是一打三。
  “为了薇薇，我要在这里将你们打倒！”
  能预见得到战斗的艰难，但乔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离乔巴所在之地大概有两百米距离的商业街上。
  山治叼着一根香烟，皱眉看着前方正在快乐跳着芭蕾舞的模仿果实能力者冯克雷。
  “为什么我的对手会是你！”
  山治心累不已。
  冯克雷朝着山治抛了抛媚眼，一边转圈一边笑道：“不要那么见外嘛，小山治。”
  跟原著一样，冯克雷有提前和过草帽海贼团产生了些许交集。
  此刻虽然是临战之际，但冯克雷打起招呼可谓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山治打了个寒颤。
  这媚眼攻击太克制他了。
  “速战速决吧。”
  山治踢了踢脚后跟，打定注意要尽快结束战斗。
  冯克雷见状，抚了抚衣襟，小声道：“想再看一次吗？”
  “嗯？”
  老色鬼山治瞬间秒懂，虽然知道那美妙的场景是虚假的，但还是无法抑制的心动了。
  冯克雷却也果断，手掌一拨，直接变成了娜美的样子。
  同时，很是大方的拉开了衣襟。
  山治面色一变，当场喷血倒地。
  钟楼上。
  恰巧看到这一幕的莫德，嘴角一抽。
  摇了摇头，莫德转而看向独自一人奔向广场的薇薇。
  在草帽海贼团其他人的协助下，薇薇得以避开巴洛克工作社的所有高级特工。
  然而，巴洛克工作社还有为数不少的亿万长者。
  “哦哦，发现小宝贝了啊。”
  一群人数过百，神情狰狞的亿万长者拦住了薇薇。
  他们贪婪看着孤身一人的薇薇。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天大功劳啊。
  薇薇眼眸一缩，亮出轮环武器，咬牙道：“让开！”
  “别开玩笑了，你可是……”
  一个亿万长者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长刀。
  话说到一半，他的额头突然冒出一朵血花，随即倒地不起。
  “嗯？！”
  周围百来号人蓦然一惊，近处可是没听到任何枪声。
  疑惑初生，又有一人中弹倒地。
  紧接着，致命子弹纷沓而至，将一个个亿万长者击倒。
  “到底是谁……！”
  有人惊恐喊道。
  迎接他的，是一颗无情钻入他脑袋里的子弹。
  薇薇怔怔看着眼前陆续中弹倒地的亿万长者。
  心中浮现出跟这群人一样的疑惑。
  从这里，能听到广场那边传来的动静，却听不到明确的枪声。
  会是谁？
  难道是……
  薇薇脑海中蓦然闪出莫德的样子。
  伙伴们替她拦住了巴洛克工作社的高级特工，于此刻能够腾出手帮她的人，也只有同样来到阿尔巴那的莫德了。
  她可是亲眼见识过莫德那恐怖的枪击能力！
  几乎能够肯定答案。
  薇薇心中对莫德充满了感激。